誅神之巔!
莫天奇聞聲看去,隻見寶兒拉著老者的手,向著莫天奇走來。此時的老者,根本沒有任何之前那副凶狠模樣。與普通的老爺爺,沒有任何差彆。“你為什麼要救我?你我是敵人,你救你的敵人,不覺得有些天真了嗎。”莫天奇對老者,依舊是充滿著敵意,絲毫沒有因為老者救了自己,而有所減淡。
寶兒鬆開手,跑到莫天奇的麵前,一把將莫天奇抱住說道“大哥哥你不能和師父打架,是師父把你給救回來的。能不能看在寶兒聽話的份上,不要和師父打架。”童言無忌,莫天奇看著寶兒,眼中的殺意漸漸消散。因為寶兒那雙,純淨的雙眸,讓莫天奇不願用充滿殺意的雙眼對視。
“大哥哥聽你的,你照顧大哥哥也辛苦了,快點去休息一會兒吧。”寶兒緩緩鬆開手,盯著莫天奇的雙眼,看了足足有十幾息。然後又轉過身盯著老者,似乎是在等著老者的回答。
“放心,師父不會騙寶兒的。寶兒還是快點去休息吧,大哥哥醒了,師父有些話要和大哥哥說。”
寶兒在得到莫天奇和老者的回答後,臉上也恢複了笑容,蹦蹦跳跳地回到房間。“寶兒是個好孩子,但你卻不是個好師父。有你在,寶兒注定隻能保持現在這副模樣,永遠都無法離開這座樊籠。”莫天奇看著寶兒遠去的身影,用低沉的聲音,對老者說道。
“這或許是寶兒最好的選擇,忘憂穀既是樊籠,也是保護。寶兒的身上隱藏了太多的秘密,或許你不相信,寶兒是主天意誌的一部分。當初遊律族在得到主天魂魄後,我曾偽裝成,遊宏便是遊律族的老祖,奪走了一絲主天魂魄。那時的我,堅信有主天魂魄的力量,我便可以踏入神帝境。”
“可現實卻是,你失敗了,而且受到了神帝天劫的無情攻擊?”
“是的,我失敗了。但我卻因禍得福,我原以為那一絲主天魂魄,會因為我的失敗而消失。但讓我意想不到的是,它沒有消失,而是成為了現在的寶兒。寶兒的出現,讓我原本孤獨的生活,開始變得多姿多彩。一開始我抱著,將其作為我踏入神帝境的階石,但後來我卻發現,我對他已經有了深厚的感情。”
“你……到底是誰!”莫天奇看著老者,突然問出了一個明知答案的問題。老者盯著莫天奇的雙眸,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
“我是忘憂穀主,也是穀洺,還是寶兒的師父、爺爺。”
若不是因為寶兒的存在,莫天奇此時早已召出思秋,向穀洺刺去。“我知道你很生氣,當初的天星沒有死,我是知情的。正因為我放了天星一馬,所以才有了現在的你。若是我真想對天星下手,天星是根本沒有機會使用小六道輪回術的。也就更不會有,現在這些事情了。”
“難道你認為,我需要感謝你嗎?”
“不,我不需要任何的感謝,我所做之事,一切皆遵從本心。哪怕我的本心,告訴我需要屠儘諸天各族,那麼我也依然會不計後果,不計七情六欲的去做。你可以把我看做一個瘋子,我的確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穀洺的話,讓莫天奇不寒而栗。瘋子他見過,但如穀洺這般的“瘋子”他卻從未見過。“你和一個人很像,我想你們兩個,若是遇到一起,或許會很有意思的。”
“你是說亂?”
“恩。”
“不可能的,他還入不了我的眼。身為主天十二將之首,他卻做出了那種人神共憤的事情。就算是我,也不屑與其為伍。更何況他與我還有仇,當初就是他設計,害的我差點成為了唯一的祭品。這種人出現在我麵前,隻會被我千刀萬剮,讓其生不如死,永世不得超生!”
“很有意思的話,隻可惜你我之間注定還有一戰。到那時,我想結果會與現在不一樣。”
“或許吧,隻是這十年的時間裡,發生了太多的改變。或許等你與我那一戰到來時,我已經不在了。”
“十年嗎……,時間過得可真快啊。”
“你看起來並不驚訝?”
“我為什麼要驚訝?這忘憂穀存在早已超過數個紀元,可你卻依舊如此‘年輕’,寶兒還是和孩童一樣,既然如此我為什麼還要驚訝?我若想的沒有錯,這忘憂穀便是時間長河的一個節點。這也是為什麼,你自從大戰之後,就沒有怎麼出現在在世人眼前的原因。”
“因為你在試圖感悟時間長河的力量,所以你才久久未曾現身。我現在總算明白,為何你能夠跨入半步神帝了。正是因為你感悟了些許時間長河的力量,時間的力量就是這天地,最根本最強大的力量。任何的事物,在時間麵前,都顯的如螻蟻一般,你和唯一一樣,都是一個貪婪的人。”
“貪戀嗎……?或許吧,我不得不承認你說的很對,這忘憂穀便是時間長河的一個節點,是我和唯一一直在尋找的,唯一一個穩定的時間節點。或許我的運氣好一些,我成功了而唯一失敗了。現在的你,覺得還能離開這裡嗎?”
“誰知道呢,或許可以離開吧。”
“我像是那麼好的一個人嗎?”
“之前不覺得,但現在在我見到寶兒後,我的想法有了些許改變。我不單單要自己離開,我需要帶著寶兒一起離開。你不用著急,我不會現在帶著寶兒離開的。在我沒有擁有足夠力量之前,我絕不會讓寶兒去冒險,所以我還需要你好好照顧寶兒一段時間。待我歸來時,是寶兒離開的時候,也是你的死期。”
“很狂妄,但你有狂妄的資本。我可以答應你,但我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我清楚唯一還沒有死,而且你還與他見過一麵。而天星現在守護著紫微帝星,你若是還是失敗了,那麼我會毫不猶豫地,將寶兒作為我踏入神帝境的階石,到那時或許你永遠都沒有機會報仇了。”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成功的。”
莫天奇離開了,在穀洺的目送下離開。忘憂穀內回蕩著一絲啜泣聲,那是熟睡的寶兒,在感知到莫天奇離開後,本能發出的聲音。說到底寶兒,還是主天的一部分。莫天奇身為主天的孩子,寶兒自然與莫天奇,有著斬不斷的聯係。
離開忘憂穀的莫天奇,直奔驚鴻族所在的地界。一路上莫天奇能夠見到,許多地方都豎起了一麵繡著弑神的旗幟。這讓莫天奇精神大振,再度加快速度。當莫天奇到達驚鴻族所在地界時,驚鴻族也與其離開時相比,發生了巨大改變。驚鴻族足足擴張了十倍之多,幾乎北天外天三分之一的地界,都屬於驚鴻族。
當莫天奇悄無聲息地來到驚鴻山,再次見到驚鴻項的時候。驚鴻項一隻手臂消失不見,眼睛也瞎了一隻。在他身旁的,是一座墳包。墳包前立著的墓碑上,刻著茶聖秀良之墓。莫天奇原本高興的心情,頓時跌入深淵。腳拖著地,一步步向著那墳包和驚鴻項走去。
驚鴻項聽到身旁傳來拖地聲,轉身看去那唯一的一隻左眼大睜。“天奇你回來了。”莫天奇能夠看出,驚鴻項很激動,但他的語氣卻異常的平靜。似乎是在責怪,又似乎是在刻意減緩,此時悲傷的氛圍。
莫天奇沒有理會驚鴻項,徑直走到秀良墳墓前。如行屍走肉般,跪坐在秀良的墳前。“秀良死前,親手屠滅了數十個種族,最後因為被殘軍圍攻,加之身體衰老太多,而最後死於亂器之下。當我們找到他的時候,隻剩下一顆剩餘一半血肉的頭顱,至於其他的部分,都……都……被他們當做牲畜的肉吃了……!”
“啊!!!!!!”
莫天奇發泄著心中的情緒,一旁的驚鴻項看著莫天奇的模樣,心中也是說不出的難受。三年前,北天外天的戰爭迎來了結束。驚鴻、軒輪、遊律付出九成修者的代價,而秀龍族更是隻剩下些許婦孺老人。加上有窮奇等人的幫助,才獲得了這場戰爭的勝利,才將北天外天納入弑神閣的麾下。
七年前飛翼族和天神族,向南天外天出兵,開始蠶食南天外天的地盤。雙線作戰,讓弑神閣幾乎是出動了全部的力量。若不是最後窮奇依靠,不惜損傷本源,強行恢複原身。野蠻地掃儘南天外天的阻礙。或許這場戰爭,失敗的一方就是弑神閣。而那場戰爭,也使得窮奇至今無法離開去無回林。
“我要回去!他們還等著我,我不能讓這一切,再度發生!”
莫天奇的話語中充滿了殺意,驚鴻項看著莫天奇的側臉,似乎已經能夠看到,未來西天外天的下場。莫天奇為秀良守墓三天後,便急匆匆地離開了驚鴻族。當莫天奇回到東天外天時,隻不過過去了整整一天的時間。莫天奇的回歸,讓整個弑神閣上下為之振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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