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至258頁_丫丫傳記_思兔閱讀 
思兔閱讀 > 都市言情 > 丫丫傳記 > 第36章 至258頁

第36章 至258頁(1 / 1)

丫丫傳記!

這樣的話一下子就命中了阿芳的要害,她耍起賴來爭辯道“那不行,你不能離開這裡。”方姨也反駁說“吆,那感情好,還在一個鍋裡吃飯,有這麼送人的嗎?”說罷兩人一同會心地哈哈大笑起來,一旁的恒昌也張著大嘴巴跟著她們樂嗬個不止。

阿芳笑時不敢用力,隻笑了片刻便覺著累的不行,腦子裡卻回想起方姨剛才不經意說出來的那句話就捧著大肚子坐了下來向她問道“你剛才提到東北,你家裡還有什麼人嗎?”方姨聽後稍加停頓就抿了抿嘴唇,臉上掛著一副像是要哭似的樣子,剛才的歡樂頓時煙消雲散。

“你這是怎麼啦?”阿芳不解地催問著她。半晌才見她艱難地對著阿芳搖了搖頭,阿芳在緊盯著她的同時招呼孩子說“來,到媽媽這裡來,”當她把孩子摟在身邊時又招呼著方姨說“來,你坐近些,有什麼難心事說出來就會好些。”

方姨還是那樣直愣愣的看著她,腦袋仍然還在不停的搖動。“

“哎呀,你這不是讓我著急嘛,算了,也怪我不好,一直以來也沒有問過你的家事。”見主人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她才鼻子一酸的流下淚來,原來她的不幸遭遇也是聞所未聞的。

阿芳聽後氣憤的說“活土匪!不得好死的的活牲口!”方姨仰天長歎了一口氣又說“我逃進深山幾天後餓的不行就扮成男兒去了哈城要飯,哪曾想又趕上了毛子兵和日本兵在那裡打了起來,我告訴你;那哪裡是他們在打仗,路上橫七豎八躺著的都是咱們的老百姓,有的頭都滾到了一邊…,”她瞧見了恒昌凝視的眼神急忙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阿芳下意識地拍了拍孩子就對她說“你接著說。”方姨難過的晃晃腦袋繼續往下說“我隨著逃難的人群往南邊跑,結果又被自己的清兵給擋了回來,沒死的後來就被運到這裡做苦力了。那時我才聽人說老佛爺還在自己的地盤上畫出了一塊地讓他們在那兒打,如果有國民進入還要被格殺勿論!唉,那時我還看到清兵和毛子兵同時在追趕一個人,那人中槍倒下後又被追上來的清兵給補了一刀,聽人群中的一位先生說,那位死去的人是什麼義和拳裡一位將領的族人,想想看,那時我若想不開能行嘛。”

阿芳擦了擦早已流出的淚漬,十分同情的看著她說“你也太苦了。”方姨向前躬下身去又將恒昌抱坐在自己的腿上後清了清嗓子回應說“像我這般苦女人在開闊的工地上乾活更是艱難啊,能有現在,我早就知足了,”她的話匣子一打開也就沒得顧了“隻是不知道現在那裡是個什麼樣子了,你不是對我說那裡已經民國了,沒有皇帝了嗎?”“我也是聽他說的,皇帝是肯定沒有了”阿芳從南來北往的說話裡也證實了這一點。

方姨有所悟的想表示一下感激之意,便說“傅二娃現在也沒有個聲兒,我真想回去打探一下,替你們多做些事兒。”阿芳趕緊對她擺擺手說“你可千萬彆再提這個茬,等等再說吧。”

她哪裡會知道張強目前整天都掛念著這件事兒,焦急的心境越來越迫切。

正說著話時張強回來了,阿芳抬起頭來打趣對他說“吆,今天的太陽打那邊出的啊。”“你們在說什麼呐”他見大小三人的表情都不似平常就沒有搭理這句玩笑的茬,直接就問了出來。恒昌倒是替大人作了回答,他跑到爸爸的身邊說“爸爸,阿姨在講故事哪。”“哦,那一定很好聽”他摸了一下兒子的頭以後就朝他的房間走去,阿芳見他灰頭土臉的隨口就問了一句“今天有什麼新鮮事嗎?”他稍加停頓了一下說“沒事”後又向她倆咧了咧嘴就轉身離開了。阿芳便也不能再說什麼,心裡又開始折騰起來。

傍晚在門前屋後轉悠時,她和張強慢慢的跟在後麵,現在是小孩走一步,她就要走兩步。注意到身邊沒有閒人時,阿芳扶在一顆小樹乾上停了下來,是說也是問的開口言道“這幾天又有事了吧。”張強點點頭也朝兩邊望了望說“嗯,有一點,回去之後再對你說吧。”阿芳知趣的沒有再問,而是招呼著前麵的方姨“不要走遠了,我們先回轉啦。”張強攙扶著她轉過身來時說“你都快要生產了,還是少操點心吧,彆又讓我擔心。”“沒有,隻是問問你,不就是想和你說說話嘛。”張強口角一歪,無心的欣賞這周邊渾暗的景像。

這時雖無風卻還有些涼颼颼的快意感覺,但是他也想快一點回到家裡,因為他要急於考慮好明天的安排。

“是這樣的,”他想讓阿芳能夠安心的休息,便向她透露了一些可以說出來的煩心事“你說奇怪不奇怪,在一周不到的時間裡我們廠就接到了三筆國捐,數目雖然不是很多,可照這樣捐下去我想終究也不是個事。”阿芳麵帶難色的反問他“是不是又要打仗了?”“現在還不得而知,不過……,科迪洛娃倒是說這些額外的份額可能與部隊的大換防有一定的關聯。”阿芳點點頭說“她的話應該不會沒譜。”“也是,交就交吧,反正都交了,我們不交也不行”說到這裡兩人都顯露出了無可奈何的表情。

最終還是張強找出了一些廠裡的輕鬆話題,總算是把她給哄睡著了,而他則一動也不動的躺在那裡,回想著一係列的奇怪現象傅二娃能發出第一份電報,怎麼就不能再發一封?就是求人捎帶也是能夠的;要不就是給他發去的四份電報都石沉大海沒有收到?這一年半又過去了,難道他……?他不敢再往下想了,他極力想把這一不吉利的念頭從印象中排除出去。可是沒隔多久,尹弗斯基的影像就遊走了進來為什麼現在的他在見到我時都帶著嗬嗬的笑容,不似以往;而自己時常出入‘芙蓉院’也沒再出現其他方麵有任何的不悅之處,倒是斯洛莫娃改變了不少,這在以往也是不曾遇到過的;而斯洛莫娃的豪華馬車照樣時常停留在莊園和彆致的公寓門前,甚至就連方姨在車間裡也能毫無忌憚地和契科夫有說有笑;然而這一切又都是自己鬨不清的緣由。他隱約的與自己的身體哪兒出現了問題聯想到了一起,並且還開始懷疑起了自己的判斷力。

這些他都不想告訴阿芳,原因相當簡單,就是不想讓她操心、就是為了避免那些沒有必要的麻煩。他既然這麼想了,也就翻個身去不再想這些了,然而第一個問題又重新闖了進來,沒有方法驅趕‘不行,我得聽聽彆人的意見。’

他在短時間內二次招集了骨乾成員坐在了一起,這一次還特意提前通知了賀東平,好讓他提前騰出足夠的時間,阿芳因為特殊情況,兩次都沒有參加,其內容全憑張強事後的如是說。

另外他還增加了附屬工廠的頭頭,不過,這些人不能脫產。

今天很是意外,他一反常態的為大家準備了些糖果和奶茶,以至整個大廳都充斥著濃濃的香氣,也讓所有來到這裡的人都會感覺到輕快、舒暢;尤其是第一次來到這裡的人無一不對剛建好的雕堡式門樓讚不絕口,他們坐在一起紛紛交頭接耳的不停議論,當聽到張強向大家宣布主要議事的內容時,房間內頓時安靜了下來,新參加會議的分廠頭頭們更是集中思想的在認真聆聽他所說的每一句話,因為他們還不知道‘庫蘭尹’在‘滿洲’還有一個尚未完成的生產基地。

他是這麼說的“…,想必大家都知道,煤炭和鋼鐵的需求給了我們創造了一個積累財富的絕加機會,但是……在今後的一段時間裡,政府的奉捐可能還將繼續,雖然已經有不少工廠與政府進行了交涉,而我們不能,我們不能失去訂單。”

下麵不少人聽到這裡都點著頭,小聲的議論更是常態,他等待了幾分鐘之後接著說“我的朋友葉先生和科夫人都建議把今後工廠發展的眼光投向正西邊,而我今天想告訴大家的就是要向南看,”這時候立即就有人打斷了他的講話並且問道“向南?南麵是哪啊?”張強一臉嚴肅的說“南麵就是‘滿洲’,現在的哈爾濱,我們要把目光放的長遠一點,不要小看那裡今後的需求,這就要看我們有沒有這樣的勇氣把這兩頭連接在一起。”

下麵有一位大胡子拿著煙鬥指著他說“你大概是想家了吧。”說完就哈哈大笑了起來,這樣的笑聲起到了一定的感召力,好在科迪洛娃及時止住了將要失控的場麵。

張強並沒有理會剛才場麵的瞬息改變,而是等到完全安靜下來之後才又恢複了他誇誇其談的真實用心,他說“由於那裡發生了鼠疫,至今的情況到底如何也無從知曉,所以我認為最好還是能有位願意前往的人去一看究竟,也好作下一步的安排做準備……,”下麵沒有反應,他便提出了關鍵所在“哪位願意前往呢?”

顯然,他在這個問題上已經思考良久,之所以要進行這麼一個過程也是因為天時與地利的關係發生了一些變化,特彆是目前的社會籠罩在是否有戰事發生的不明朗狀態下,教會的言論也包含著‘那些縱欲過度的流氓休想把他們的惡習帶到這裡’的邪惡論調和一些處在混沌中的子民發出的那些不同尋常的認知都給他帶來了一定影響,當然還有他自身消散不去的念頭。

眼見仍然沒有誰領會他的尋求,他又變相地補充道“是棄是留,我很想聽聽大家夥的意見。”

又是一陣窸窸窣窣交頭接耳之後,還是沒有結果。

科迪洛娃發話了“‘庫蘭尹’的成功發展在這裡已經得到了認可,我們當然有理由要將它不斷地發展、擴大下去,是不是?”她把話題引導到了非主題之上,就在她的話音剛一落下,一片歡呼聲就突然響起,這就充分說明誰都不想把財富流到其它地方去。

科迪洛娃眯著眼睛環視了在座的各位後就旁若無人的告訴大家“目前,從‘滿洲’那裡湧入而來的人群應該才是我們選擇的最佳時機,我們需要他們”她已經把注意力盯上了那些廉價的源源不斷的勞動力身上。

她想乾什麼?難道她還有一個未知的龐大的計劃?張強在想。

一直也沒有發言的賀東平正獨自靜靜的分析著兩方麵的弦外音,為了保住那裡的工廠,他把話題又巧妙地重又翻轉了回來,他是這樣說的“科迪莫娃說的非常正確,不過我認為去那裡了解情況派一名普通員工也就行了。”

契科夫這時也附和著說“他說的也對,先去那裡了解一下,回來再說也不晚。”一些合作者乾脆就說“去了也沒用,隻能減少掙在鍋裡的票子。”“那裡除了土豆,沒聽說還有彆的。”

張強在遇冷之後就沒有再發言,隻是一味在用心聆聽彆人所說出的每一句話;他從內心佩服東平的穩重,同時也欣賞科迪莫娃的審時度勢;尤其是說到遠東這裡的發展需要大量的勞動力時,他的神經也隨之漂移,最終他還是弄明白了她的用意她是從災難中獲取財富。賀東平的一個小小插曲沒想到竟然獲得了一致認可。

這次會議還正式確定通過了將‘庫蘭尹’總部更名為‘蘭芳鑄造集團’。

六月三十日,報上一則‘聖彼得堡皇室成員被刺殺’的消息打破了近一時期鬱鬱寡歡的平靜。這樣的消息很快就被傳的沸沸揚揚,在隨後的幾天裡又有一些零零散散的不幸消息相繼在報紙上頻繁出現,它們大多都是一些發生在大城市裡的罷工和暗殺事件,極少再提到平時的那些花邊內容;但是這種類似的報道在不知不覺中又消失的無影無蹤。儘管是這樣,也使得這裡的人們從視野裡開始有了轉變。

一個月後,派往哈爾濱的員工帶回了傅二娃的完整口述記錄自你走後不久,一場災難就降臨了,泛濫的鼠疫使這裡變得狼藉一片,當時這裡幾乎成了空城,我簡單的告訴你吧,我是被一位日本醫生從死裡救了回來,可是半個人已經沒有用了。你的四份電報我都收到了,我沒辦法再給你回,這就讓來人回去再告訴你吧。大哥你放心,隻要我二娃還有一口氣就不會辜負你對我的恩情,現在我剛好一點,但是已經不能再出鋼水了,我把它改成燒陶了……

下麵的陳述他已經不能再看下去了,噙在眼眶裡的淚水已使他模糊一片。他將紙張小心的折疊好後塞進了口袋裡低著頭,聲音有些發顫的對那位員工說“你就對我直說吧。”那位員工仰頭朝天的理了理頭緒,表情艱難的開口道“這叫我怎麼說呢,費了好大勁找到了那裡,連我都不相信那人就是我要找的人,”張強無力接了他的話“不應該,他個子高高的,黑黑的。”“是啊,個子高高的,黑黑的,身上的衣服又臟也很破,走起路來一瘸一瘸的,還缺著一條胳膊,”“怎麼會是這樣?”張強忍受不住又打斷了他的話。

“我也是這麼問他的,問了才知道那是鼠疫給留下的,他說他能活下來已經是萬幸了。你沒瞧見,那人一聽說我是你派來的時候,他激動地兩隻眼睛睜的老大,幾個踉蹌就奔到了我的麵前,當時可把我給嚇壞了,他一把抓住我就問是張大哥派你來的?我那時隻有點頭的份兒了,他真有力氣,被他抓的好痛,他就這樣一個勁的抖動著,好半天才說出話來”說著他還抓住張強的臂膀做著示範動作又說“他說,到底把你們給盼來了,現在我總算可以把工廠交給他了,隻是……,說到這裡他鬆開了抓我的那隻手以後就蹲了下去,一直在那裡抹著淚,任我怎麼勸說都沒有用,後來從裡麵走出來一位老人,這才把他勸說回到屋裡。”

張強一字一句的聽著,末了隻問出來一句“他那裡很糟嗎?”員工點著頭說“真的糟透了。”

半晌過後,張強的自控力終於破防,眼淚嘩嘩嘩地流個不停,他無言以對;這時的員工反而安慰起他來“不光是他那裡,彆處也好不到哪裡去。”接下來,他又把沿途所見到的滿目瘡痍的場麵較為詳細地向他描述了一二,最後他說“看了真讓人心寒。”

對於如此忠心不二的傅二娃,張強一直懸掛的那顆心現在是越發的放不下了,他現在就想趕到那裡去看看被他丟下的親密夥伴。

他曾無數次想把這個念頭對阿芳說出來,然而,他還是終止了這個想法,‘還是不說為好’他這麼想她即將就要為他誕下第三個孩子,現在對她說出這些會讓她傷心的。



最新小说: 永光紀 科普氧氣有毒,全網罵我有病 女皇饒命:待微臣寬衣獻寶 驚悚世界:射程之內皆真理 我在名著世界優雅老去 蟲災,我在五百年後成神 超級牛逼克拉斯 以婚為局 以永恒之名 逼我當皇帝是吧趙元貞李琴棋小說全文免費閱讀完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