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應該也記得,你剛進入所裡的時候,我已經是指導員了,我們確實當過搭檔,但對於我來說,隻是照顧一名初出茅廬的菜鳥。”
朱閻倒不惱怒,他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
“李川,你可知道我明明資曆比你淺,能力也不見得比你強,為何最後,當上所長的是我,而不是你?你的政審曆史可比我出彩多了,功勳無數啊,你真的就沒想過,你為何就如此不得誌?”
“嘿喲,現在的確是成長了啊,老朱,都反過來教我做人了。”
朱閻是真的不想和李川起衝突,說句實話,早十年,他還在管李川叫師傅,一日為師終生為師,隨後日後道路理念都有所衝突,可這不妨礙朱閻一直在心裡對李川有一種敬佩和感激之情。
“老李,我也不和你鬥嘴,隻是柴旭這件事,我希望你不要再過問,也不要再去試探什麼,你要相信我,我絕對是為了你好,這絕對不是你應該能去探求的真相。”
“行,你當我是你師傅,我希望你明白,我也拿你朱閻當兄弟,就算我倆經常不和,但危急關頭,我依然相信,我李川可以將後背交給你朱閻,因為咱們就是兄弟,但你也彆忘了,我們倆,還有另一個兄弟,一個比你,比我,都還要優秀許多的兄弟。”
說到最後,李川幾乎是吼叫出聲,這一聲,也震得朱閻久久不能反駁。
“我知道,我從來沒有忘記過他。”
“那你他娘的知不知道!那是他的兒子!你把他的兒子送給了那個典當鋪的怪物!你知不知道,老柴的死,很有可能就和那邪門兒的典當鋪有關!”
朱閻也有些怒了,他猛地一拍車椅,有些肥胖的身體立刻彈了一下。
“老子曉得!但我再告訴你一遍!老子沒有要害那小子的意思!不管你怎麼想我,這兩年我的確可能為了向上爬,當了許多人的狗,但我朱閻,還不是那種忘恩負義之人!至於柴旭,我隻能告訴你,有人不想讓他好過。”
總算說到點上了,李川咬了咬煙頭,猛地一下將車停在了路邊,回過頭去看著一臉莫名其妙的朱閻說道。
“說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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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充斥著消毒水的醫院裡,柴旭向谘詢台的護士出示了證件,很輕易地就找到了那位叫做楊敏敏的女生的病房,他在病房前先整理了一下思緒,隨後推門而入,看到的是三個人。
病床之上躺著的那位少女麵容枯槁,額頭還纏著繃帶,看起來精神有些不振,坐在他床邊的是兩個男人,一位正手持小刀十分熟練地削著蘋果。
另一名看上去身形修長,著了一身黑色西裝,麵容英俊但有些冷冽,他回頭瞥了眼柴旭之後微笑著對病床上的少女說道。
“我要問的,大概就是剛才那些,非常感謝您,打擾了。”
說罷,他轉身朝大門走去,在與柴旭擦肩而過之時,他微笑的麵容突然凝滯了,隨後他的視線緩緩地看向了柴旭的脖頸。
這一瞬間,柴旭仿佛感覺到了這少年的目光如冰錐一般寒冷刺骨,他剛要開口說些什麼,就見那少年臉上表情突然一轉,又恢複了之前那般淡淡地微笑。
“我們會再見的。”
說罷他閃身,離開了病房,病房內剩下的二人有些好奇地看著柴旭,這才把柴旭的思維又拉了回來。
他趕忙拿出了證件對二人說道。
“不好意思,二位,我是警察,我想請問一下,您是楊敏敏女士嗎?”
病床上的少女看上去也就20歲左右,如果沒有如今的憔悴,定然會是一名十分俏麗的少女。
少女和男人對望了一眼,點了點頭。
“對你們怎麼又來了。”
又?
柴旭先是有些詫異,隨後也就釋然了,畢竟是這麼多起事故的生還者,這警察一定早就對其進行過詳細的詢問。
一般對生還者的詢問是對這些聞訊都會是二次傷害,所以大部分的人對於多次前來問話的警察,會有一種敵意。
所以柴旭先是露出了十分溫和的微笑,他將之前在醫院門口買的一束花放到了病床的床頭櫃上,隨後才說道。
“非常不好意思,但這次事件太過於離奇,我們警方也需要更多的了解各方麵的情況,畢竟,這次事件也太詭異了。”
其實他根本不知道警方如何看待這些事故,但他這句無心之言說出的一瞬間,就見這男人和女人同時露出了詫異至極的目光。
“你,你們終於相信,這件事是鬼魂作祟了嗎?!”
少女突然坐起身來,激動地對柴旭說道,反而是把柴旭,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