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警戒線外，早川穀猶豫了一秒，還是踏了進去，熟練的繞過人群和攝像頭，在係統的指引下找了個位置站住，今天他有些疲憊不太想動腦子，乾脆把係統拉出來溜溜。
在手插進兜裡的瞬間摸到了先前沒法出去的煙盒，在夜晚抽煙，尤其是現在這種情況很明顯，但還是抽出根煙將煙尾放進嘴裡咀嚼。
“少吃點，我怕你被毒死。”係統幽幽開口，說好的假期戒煙呢？戒狗肚子裡了？
“我又不咽下去。”他隻是嘗煙草味而已，“而且拋棄劑量談毒性都是耍流氓。”
“早川穀，彆逼我在這時候罵你。”氣得齜牙，它這是跟了個什麼玩意兒？它要是有心臟，天天被氣到心梗。
“嗨嗨。”懶散的回應，目光落在正在樓下指揮的萩原研二身上。
這家夥能活下來真的太好了，起碼鬆田陣平以後不是孤家寡人了……
煙草在嘴裡反複咀嚼著，苦澀的味道一直在口腔裡翻來覆去，原本壓下去的疲憊又湧了上來，有些脫力的靠在樹上，背後的傷口因為擠壓有了疼意，但他並不想起身。
“我要是去了交通課，現在我又是什麼樣？”他真的很好奇待在交通課的自己是什麼樣，首先萩原研二那家夥肯定會隔三差五來交通課報到，順帶拖著鬆田陣平，伊達航來東京了他們幾人能一起坐在居酒屋裡把酒言歡，然後鬆田陣平肯定會吐槽他這養老日子……
“估計會悠閒到躺在躺椅上喝茶吧。”係統也認真的思考了一下，“一定程度上養老，但是又沒有。”
“你這還不如不說。”早川穀嗤笑，他還有乾掉黑衣組織的任務呢，喝茶的日子根本不可能。
而且這樣的日子，對他來說太過遙遠了，甚至是觸不可及，從他選擇走上這條路開始就沒有想過回頭，他會在完成自己任務的同時，把那幾個家夥都撈回來，五片櫻花，一片也不能少。
將不成型的煙用紙巾包起放進兜裡，重新拿出一根煙放進嘴裡，這次他沒有選擇咀嚼，而是直接點燃。
在嘈雜的現場，點煙的聲音十分不起眼，可能有些突兀的隻有黑暗中那個忽明忽滅的紅點，在有警察發現後立馬上前。
“你好，你……”
“麻煩告訴你們萩原隊長一聲，他壓線的事情我知道了。”直接掏出警察手冊，他的位置是係統選的極佳隱藏點，要不是他點煙還真不會被發現。
“我明白了。”確認身份後點了點頭，轉身朝萩原研二的位置走去。
看著對方和萩原研二說了幾句，萩原研二露出驚訝的表情，立馬關掉身上的對講機，扭頭往早川穀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點了點頭，又說了幾句話才打開對講機。
所以在鬆田陣平出來的瞬間，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萩原研二直接拉住走到警車附近。
“你……”
“他來了。”說著就扭頭看向先前看的位置。
鬆田陣平瞳孔一震，立馬順著萩原研二的視線看去，看到了他們氣得咬牙切齒的某人。
“你是真不怕挨打啊。”係統嘖嘖了兩聲，當著兩個大魔王的麵抽煙，也不怕被揍到醫院去。
“人要選擇直麵恐懼。”淡定的抽了一口。
早川穀靠在樹上，手指夾著香煙，靜靜的看著他們，那雙眼睛裡沒有一絲感情，甚至有些空洞，從袖子不正常的隆起弧度看出胳膊上綁著繃帶。
或許是時間到了，早川穀掐了煙站起身子離開，兩人就愣愣的看著對方的身影消失不見。
“那家夥，什麼時候學會抽煙的……”鬆田陣平的聲音有些沙啞，轉頭看向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沉默了兩秒，有些複雜的看著鬆田陣平，嘴唇動了動，最後說道“小早川，他變了。”
他變了。
這句話就像平靜的湖麵落入一顆石子激起漣漪，將他們原本幸存的僥幸徹底打破。
在回警視廳的路上，鬆田陣平坐在萩原研二的車上，有些煩躁的扯了扯衣領，開車的萩原研二也一言不發，握著方向盤的手因為不正常用力而關節泛白。
早川穀回到家後直接坐在客廳的地板上點了支煙，因為沒想過自己休假還會抽煙，所以就沒準備煙灰缸，想了想便起身從冰箱裡拿了啤酒倒進杯子，易拉罐就成了他的煙灰缸。
“呦呦呦，都成傷殘人士了還大半夜不睡抽煙，現在還喝酒，可是把你能壞了。”係統陰陽怪氣了一波，它真的要被氣死了，短短兩個小時，它被這家夥快氣出心梗。
“就今天。”早川穀笑了笑，彈了彈煙灰，“現在實在是心情不太好。”
“那你不能打幾把遊戲嗎？”係統很誠懇的發問，早川穀家裡可是有好多遊戲的。
“肩膀有傷，做不了太大的動作。”往受傷的肩膀那邊歪了歪頭。
“啊對對對，不能做大動作可以開車。”
“開車就握著方向盤，最多打個轉，打遊戲可是手不能停啊。”先前他為了和鬆田陣平比賽，買的都是練手速的遊戲，結果到頭來還是沒贏。
他到現在都還記得鬆田陣平得意的樣子，他當時真的很想一拳砸上去，實在是太欠揍了，怪不得降穀那家夥總是和鬆田打架，確實欠打。
抽完煙喝完酒，起身回臥室換衣服，然後在係統的咆哮下舒舒服服的給自己衝了個澡，係統麻了，真的麻了。
“如果你哪天死了，絕對是被你自己作死的。”
“衝個澡而已，不至於。”有些彆扭的給自己換藥纏繃帶，這時候有點慶幸自己胸腹到肩膀都纏著繃帶，確實是方便一點，直接纏滿就行了。
將胳膊上的繃帶換掉，坐在床上手肘撐著膝蓋，低頭沉思了一會兒，視線落在地板上，然後移向桌上放著的電腦，果斷起身坐在電腦前。
“不睡嗎？”
“等會兒，我看個資料。”
打開文件夾，一隻手撐在下巴底下，鼠標下滑在e選項停下，點開，宮野誌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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