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鎖!
玄龍劍劍氣彌天而起,瞬間卷起萬丈砂石,整個擂台被玄龍劍氣包裹其中,外人無從覺察裡麵到底發生了什麼。狂風大作,黑雲密布,整個不周山上充滿邪惡冰冷,在場眾人無不目瞪口呆。就算是承影古劍方才也絕無玄龍霸氣,十大名劍雖名列古今,可千年之久,世間變幻無數,名門法器更是層出不窮,如今的十大名劍,或許早已不是罪頂尖法器。
半個時辰已過,風沙青藍光芒漸漸低沉,最後,終歸消散。
待還光明,才看得見其中乾坤道理。
龍嘯天手持玄龍劍傲然而立,臉色陰沉無畏,另一旁的張浩則是臉色微微發白,額頭之上滾滾汗珠,整個身體還不時打顫,好像經曆了什麼讓自己一輩子都無法忘懷的事情。這一場比試,終歸還是沒有發生奇跡,張浩敗了也就意味著紫霄最後的希望也隨之破滅。
本意下午最後一場比試準時進行,可韓心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竟然推遲了陸一凡和白倩雪的比試,第二天未時初刻方才進行。對於這一決定,大家似乎並無太大反駁。
又是深夜。
陸一凡躺在窗格小床之上,腦海中不停浮現所有場景,今夜注定無眠。轉頭看去,一旁的小白也是瞪大眼睛,眼巴巴的看著天花板發呆出神,竟無一絲睡意。
月光如水,透過小小四口方格照了進來,灑在青石地板上,如一片霜雪,好生悲涼。
陸一凡悄悄坐起,小白立刻竄進他的懷中,陸一凡輕輕的摸了摸他的腦袋,起身披衣,向外走去。
回廊清清,萬籟俱寂,無一絲聲響。
他暗自苦笑,自從離開法門到達不周,他竟無一晚睡的安穩,想到明日就要與白倩雪比試,他的心中竟有說不出的激動和緊張。
便在此時,他懷中小白忽然不安的動了一下,陸一凡愣了一下,隻見月光之下,似乎有一道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身影。
黑夜中,一道人影急閃而過。
陸一凡心中一動,不及多想,趕緊追了上去。
那人影移動並不是很快,背影中肩頭似乎不斷聳動,空氣中還有些哭泣聲色。陸一凡遠遠看了數眼,終於認出那人便是江夏然。陸一凡心中奇怪的同時心中也有一種莫名的難過和心碎。
江夏然直跑到不周山一處陰暗處,來到一旁的涼亭內,看到四周無人,再也忍受不住委屈,坐在涼亭石凳上大哭起來。
陸一凡從未見過小師妹如此傷心,腦海中一陣恍惚,緩步到它身邊,低低的喊了一聲“師妹,你……”
江夏然嚇了一跳,跳起轉身,見是陸一凡,心中大定,但心頭隨即又是一陣酸痛,忍不住撲倒陸一凡的懷中,在他的胸膛上大聲哭泣。
陸一凡身子在瞬間一片僵硬,全身上下都被石化一般,再也動彈不得。
她的抽泣聲回蕩在耳邊,從胸膛感覺到她傳來淡淡的身體溫暖,仿佛在夢境主公常常見到的情景今天竟然真的發生了,一股似有若無的幽香,隱約飄蕩。
陸一凡就這麼站著,眺望遠方,儘管心中有無數個念頭想要擁抱這個女子,卻始終還是沒有。
也有,真的擁抱了,生命就從此不一樣了吧?
江夏然在此刻,離開了陸一凡的懷抱,頃刻間,陸一凡心中一片空虛,隱約中,感覺自己失去了生命。
他的胸口,早已被淚水打濕。
江夏然用手揉了揉紅紅的眼睛,看見了被自己哭濕的陸一凡的胸口,臉上一紅,嬌嗔道“一凡,對不住了。”
陸一凡輕歎一聲,道“師妹,你怎麼了?”
江夏然剛要說話,卻聽腳下有東西“吱吱”叫了數聲,低身一看,卻是小白也跟了上來。她默默俯身,把小白抱到懷裡。
“從未有過,一凡,從未有過!”這女子站在黑夜月光中,淒清美麗,帶著幾分哀怨對著陸一凡說道“爹和娘從來沒有這麼說過我的。”
看那哀怨中的美豔臉龐,陸一凡心中一陣撕裂般的劇痛,仿佛她那悲傷都是自己帶給她的。他強自穩住心神,溫柔道“師妹,怎麼了?師父師娘怎麼會罵你?”
江夏然苦笑一聲,抬頭看著遠處黑色高空。在雲頂峰,隻有一凡和她年紀相仿,倆人之間似乎有說不完的心裡話,雖然倆人分多聚少,可此刻在自己的心裡,似乎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什麼一凡是什時候開始,一直對我如此好?如此溫柔?
念頭,不過一閃而過,此刻她的心中唯有悲傷,終究還是帶著哭腔像陸一凡啜泣道“這不都是為了尚羽哥哥!”
陸一凡臉色刷的白了,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緊握拳頭,他握的竟是這般緊,以至於指甲深深的刺到手掌之中。
“你還不知道吧?”江夏然一旦打開了話頭,對陸一凡再也沒有絲毫防備,可是在陸一凡的心裡卻在無儘的狂暴“我知道!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