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誠王對著大慶帝開始磕頭請罪。
大殿裡一片死寂,剛剛大長公主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夠大慶帝對她處以極刑。
眼瞅著誠王的額頭磕得紅腫快要流血,大慶帝輕輕一抬手,“好了,前塵往事而已,皇姐是朕的長輩,說朕兩句,抱怨朕搶了你們的皇位,也是人之常情。”
“陛下,臣弟惶恐!皇姐隻是酒後失心瘋,胡言亂語罷了,如今大慶在您的治理之下,國泰民安,上合天意,下承民心,臣弟和皇姐莫不敬服!
陛下海納百川,虛懷若穀,定然不會怪罪皇姐的,是嗎?”說完,誠王一臉哀求的看著大慶帝。
大慶帝看著一臉惶恐不安的誠王,倏地一笑,“你適才也說了朕海納百川,那朕自然不會追究。
不過皇姐到底也要落葉歸根,父皇生前早早就給了皇姐封地,等回金陵後就前往封地養老去吧。”
殿內所有大臣聞言全都倒吸一口冷氣,陛下這意思就是驅逐大長公主,永遠不準回京了。
之所以大家這麼震驚,那是因為先帝曾留有遺旨,大長公主享有封地卻不用前往封地。
隻是如今大長公主突然殿前發瘋,犯了皇家最敏感的那個大忌諱,認真追究起來,可是會被廢黜封號,永遠圈禁甚至是殺頭的。
如今陛下隻是把人趕回封地,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所以誠王隻能憋屈的替大長公主接了這道旨意。
因為有了這一出,大慶帝在說完對大長公主的懲治後,便離席而去。
誠王把大長公主送至自己的寢殿後,一臉陰沉的返回了自己的住處。
獨眼幕僚陳老,早就等在那裡。
“陳老,今晚的事您怎麼看?”誠王人還沒坐穩,就開口發問。
陳老並沒有第一時間回複誠王,反而問了誠王一句話,“王爺,老夫知道您與大長公主殿下姐弟情深。
可如果將來的某一天,大長公主還如今日這般口無遮攔的說出其他的事情……王爺,您打算怎麼辦?”
誠王聞言眸光倏地凜冽而冰冷,他直直的看著陳老,仿佛要把陳老用眼神給割裂似得駭人異常。
隻是陳老沒有退縮,而是就那麼任由誠王發怒,等著他的回答。
過了良久,誠王才收回自己的視線,拿起桌上的茶盞仰頭喝下裡麵的略帶苦澀的茶湯。
“不會的,皇姐不會的,今天隻是意外。”
“大長公主殿下清醒時自然不會,可萬一她再次不清醒呢?
王爺,那日大長公主殿下剛要對唐氏動手,就被陛下接到了宮裡。
您這邊發現異常,也是剛一出手,也被陛下宣到了行宮,王爺,您覺得大長公主她還有機會清醒嗎?”
誠王捏著空了的茶盞,指尖泛起了青白,“砰!”
茶盞被他狠狠的放到了桌上,一直冷靜的雙眼第一次泛起了血紅。
“隻有這一條路可以走嗎?他不是已經答應了讓皇姐去封地?!”
“那是因為大長公主說的那些話,充其量不過是個人的情緒之語,在他的眼裡這不過是成王敗寇的負氣之言。
可一旦讓他知道了您現在正在……”說著,陳老攪動茶湯裡的水,在桌麵上寫了兩個字。
誠王看著那兩個字,黝黑的瞳孔驟然一縮,陳老見他明白便立即擦去了桌上的字跡。
“王爺,老夫人話點到為止,一切還看王爺自己的決斷。”說著陳老拱了拱手後,就退出了寢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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