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縱天穹!
“我自幼在皮島長大,和莫小弟相識多年,某些怨恨忍忍也就算了,而你不同,身為金虎靈國的武侯強者,竟然在光靈國的一個不習武的皮島上被人打敗,還丟失了滿船貨物,這事要傳出去,你恐怕難在金虎靈國立足了,若是因此引發兩國戰爭,你的責任可就更大了。”舒陵仲認真地說道。
自被趕離平川港後,蓋樹庭已想到了這種可能,現在聽到舒陵仲說起,心中仍是一顫,五大靈國攝於皇族的壓力不敢冒然發動戰爭,自己雖不致於引發金虎靈國和光靈國的直接衝突,但至少會在兩國微妙的關係上增添不穩定因素,這樣的後果可不是一個小小的武侯能承擔的,即使是等級為武尊那樣地位超卓的人,也不能善與。
“我答應與你合作,但你打不過莫迪,也是於事無補。”舒陵仲的話果然在蓋樹庭的心中造成不小的衝擊,語氣已不似之前那般決絕。
舒陵仲嘻嘻一笑,若無其事地伸手一指,漫不經心地道“你把那個借給我,這事不就成了?”
蓋樹庭順著他的手指看去,入眼處,竟然是佩戴在右手食指上的指陽戒。
他不由地吃了一驚,好小子,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原來是想騙我的寶貝。
“不行。”蓋樹庭斷然否定。
舒陵仲白了他一眼,鼻子裡哼了一聲,“指陽戒位列神器譜之一,不是任何人得到它就能獲得那傳說中的力量,隻看指陽戒通體發黑,便知你根本不會使用它。”
聞言,蓋樹庭適才決絕的臉上閃過一絲無奈。舒陵仲隻是認得指陽戒,哪裡懂得指陽戒的用法,他根據星殞刀隨著功力的提升而改變顏色的特性,猜測指陽戒亦是如此,怎知誤打誤撞,一句話正說到蓋樹庭的痛處。
自蓋樹庭得到指陽戒後,他日日苦思指陽戒的用法,嘗試了許多方法,卻收效甚微,傳說中的神器譜上,權器主守,禮器主培,兵器主攻,指陽戒作為七件權器之一,至少該具有固本培元的功效,可佩帶它以來,功力卻沒有絲毫進展,反而因冥思苦想指陽戒的用法而怠慢了修習,進境反而下降。
蓋樹庭為人高傲,不屑向其他人請教指陽戒的用法,他亦擔心指陽戒名聲太盛,會被彆有用心的人盜取,因而選擇自行摸索。直到出海之前,蓋樹庭唯恐指陽戒有失,選擇隨身攜帶以防萬一,其中也有幾分僥幸,若在途中突然悟道指陽戒的使用方法,豈不是可以立時提升功力?
一路行來,指陽戒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就連與莫家父子戰鬥時,他們也沒發現指陽戒的存在,沒想到卻被一個十六歲的少年認出,實在大出意外。
看著舒陵仲胸有成竹的樣子,蓋樹庭嘴巴微張,懷疑的眼神在舒陵仲眉間掃了幾掃,難以釋懷地搖了搖頭,目光停留在食指上佩戴的通體發黑的指陽戒上,不甘心地道
“不,絕不可能,我都不知道指陽戒的使用方法,你定是在哪裡看到了圖鑒,認出了它,不見得你懂得方法。”
笑嘻嘻地坐在蓋樹庭對麵,目光經過蓋樹庭低垂的腦袋,一路下移,同樣停留在指陽戒上,戲謔著道“我可沒說懂得使用方法,隻是看著好奇,想借來玩幾年,你放心,我玩膩了肯定還給你。”
“這樣的神器是用來玩的?還幾年?你當這是什麼?這事麵談!”舒陵仲漫不經心的語氣,在視指陽戒為珍寶的蓋樹庭聽來極不入耳,辛辛苦苦得來的神寶,竟然被這個小子當做玩具一樣借來借去,惡心人,簡直是在惡心人,蓋樹庭猛然抬頭,叫嚷著道。
“幾年不成,那就借幾個月過過癮吧!”再次無視了蓋樹庭噴火的目光,隨意地攤開手,板著手指說道。
蓋樹庭怒紅的臉上被嗆出了白色,眼睛一沉,看也不看貌若認真的舒陵仲,一貫的驕傲竟然被這小子打壓得無影無蹤,氣得緊緊地咬著牙關。
“幾個月也不行的話,借我幾天總可以吧。”舒陵仲斜歪著腦袋,摸著下巴認真地說道。
“嘭!”
忍耐不住的蓋樹庭猛出一掌,重重地拍在桌上,突然站起身來,椅子受到後背的擠壓,磨著地麵向後劃出一段距離,在一陣刺耳的“吱啦”聲後停了下來。他已經失去了談判的耐性,不想再聽舒陵仲說一句話。
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向來驕傲的他,為什麼總是被比自己小得多的少年氣得牙癢癢。
“你難道不想奪回那一船的香草了?”看著轉向房門的蓋樹庭,舒陵仲悠閒地坐在椅上,不溫不火地隨口問道。
頓了下,他接著道“現在整個皮島上,隻有我能幫你,也隻有我願意幫你,你應該知道莫迪父子封鎖了平川港,任何人都不能靠近那裡。以我對他們的了解,他們根本沒有耐性容忍一艘不知道裝著什麼寶貝的貨船安然停留在港口,一旦把船上的貨物變賣出去,你就永遠沒有機會了。”
蓋樹庭顯然不願意多談下去,對舒陵仲的話毫無反應,腳下不停,連頭都不忘後轉一下,繼續往門口走去。
隻聽舒陵仲的聲音再次響起,“指陽戒這樣的神物,是有靈性的,即使借給我,我也不一定悟出它的使用方法,作為交換,我答應向你出海的糧食和淡水,你要知道,皮島上可沒有釧薩克區。”
不斷走向門口的蓋樹庭雙肩一抖,突然站定身形,停了下來,顯然舒陵仲的話說到他心坎裡了。
他雙腳一邁,轉過身來,怒氣未消的臉上顯露出少許耐性,糧食和淡水這些航海必需品已成他不得不動容的籌碼,即使成功奪回貨船,如果沒有足夠的供給,也很難在大海上生存,更不用說保護貨物平安回到金虎靈國,相較之下,用指陽戒幾天的使用權換到這些購買不到的東西,的確劃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