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煉蒼宇!
通天宮中,翠微竹林中的場景如在眼前,分毫不差。翠微竹林雖然有陣法禁製,不過除了竹樓之外,竹林外的禁製要弱上不少,更何況是鐵血劍王親自出手,那禁製又如何攔得住他,甚至連一點示警也無。
莫遙和柳愔愔看到葉寒出現在竹林外已經詫異非常,看到葉寒去捉魚已經瞪大了眼,看到葉寒和楚暮、白冷鋒鬨作一團時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啊!”莫遙慘叫一聲,捂住自己的胳膊,齜牙咧嘴道:“師姐,你乾嘛掐我?”
柳愔愔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回道:“師姐我剛才還以為自己在做夢,沒想到是真的,那畫麵裡真的是咱們的小師弟?”
莫遙揉揉自己的胳膊,沒好氣道:“不相信就掐自己嘛,乾嘛掐我啊!”
“師姐不是怕疼嘛!”柳愔愔說得理直氣壯,絲毫沒有愧疚的模樣。
莫遙怒目而視,說得好像我不怕疼似的,張口還要說什麼。隻見柳愔愔柳眉倒豎,雙目含煞,立馬識趣地閉上嘴巴,不然會更加倒黴。誰讓他打不過師姐呢,受著吧!
他們的大師姐江雪見慣了二人胡鬨,隻是含笑不語,兩人都已經是神元巨頭了,還是小孩子脾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穩重一些。不過小師弟的變化才讓她高興,她的這個小師弟入門最晚,卻是師尊的關門弟子。今年隻不過十幾歲而已,但平時卻冷若玄冰,就像是孤獨的狼,身上的殺氣太過濃厚。
雖然葉寒對於他們幾個師兄師姐比對其他人好上許多,但也談不上親熱,他們也都知道師弟天性如此,並不以為意。隻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沒有朋友,沉默寡言,又有那麼重的殺氣,著實不是一件好事。江雪抬眼看向師尊,隻見師尊的嘴角含笑,很是欣慰。
“師尊,沒想到小師弟竟然還有如此孩子氣的一麵,以前倒還從未見過他如此模樣呐!”柳愔愔道。
鐵血劍王手撫胡須道:“寒兒自幼無父無母,隻有我這麼個老頭師尊,以及你們三個師兄師姐。這孩子性情天生就比較孤僻,你們這些師兄師姐和他年齡相差又太大,一般同齡的孩子也沒有誰能入得了他的眼,以至於他一直很孤單。
這個叫楚暮的小子不一樣,他的天資不在寒兒之下,身上有些東西就連為師都看不透。而且身上帶有一種很特彆的品質,似是堅強,似是不屈,似是陽光,似是流水,無常,變化,卻讓人願意去親近。
你們小師弟原本是拿他當對手的,就是現在也是拿他當對手,不過他們卻不會是敵人,而是漫漫修行之路上的道友,真正能夠並行的道友。”
“師尊,小師弟的父母到底是誰,怎麼從未聽您說過?”柳愔愔好奇道。
鐵血劍王的臉色沉下來,最後化作一聲長長的歎息,搖頭不語。柳愔愔見狀,也不敢再問。
莫遙道:“師尊,若是楚暮拜入我劍宗,想來無論是對我劍宗,還是對我師承一脈來說都是一件大好事。”
鐵血劍王苦笑一聲,搖頭道:“這個念頭為師早就起了,還讓你們李純均師叔親自走了一遭,希望他能拜入我劍宗,不過誰知道人家根本就不樂意。”
莫遙瞪大眼睛,激動道:“不樂意拜入我劍宗?他以為他是誰?他到底知不知道我劍宗是人族八大超級勢力之一,想要拜入我劍宗的人每年都不知有多少。”
大師姐江雪看了一眼情緒有些激動的師弟,道:“莫遙,你說的沒錯,我劍宗的確是人族八大超級勢力之一,每年想要拜入劍宗的人如過江之鯽。
但那又如何?那些人不是楚暮,而楚暮更不是那些人,以他的天資,恐怕其他七大超級勢力也很樂意收他做弟子的。在這個世界上,有時候選擇與被選擇都是相對的,不是嗎?”
莫遙平靜下來,低頭沉默不語,鐵血劍王和莫遙的兩位師姐都知道他情緒激動的原因。當年莫遙拜入劍宗很是經曆了一番波折,在考驗中差點就丟了性命,曆經辛苦才終於如願。自己視若性命,要拿性命去爭取的東西,在彆人眼裡卻不屑一顧,任誰也難免情緒激動。
鐵血劍王看著自己的這個弟子道:“莫遙,最近你的修為增長的有些快,心境卻沒有一同提升上來。心境不穩,容易心神失守,當心走火入魔,回去速速閉關,穩定自己的心境。”
莫遙點頭答應,他也已經察覺到,自己最近太容易被外物引動情緒。原本以他的意誌和心境不應如此,看來是自己這段時間太過於追求修為的提高,忽視了心境,這樣下去很危險。
鐵血劍王見莫遙已經意識到自身的狀況,也不再多言,師尊隻是在弟子走錯了路時引導他們走上正確的路,卻不必逼迫,否則很可能事倍功半。
“師尊,聽說楚暮在禁斷山脈中掃了金烏族族長的麵子,還間接破壞了金烏族謀劃已久的大事,恐怕金烏族不會善罷甘休。”柳愔愔望著畫麵中吃吃喝喝的楚暮道。
江雪麵色微寒,語氣冷冽道:“哼,金烏族太囂張了,以為禁斷山脈是他家的嗎?竟然敢以天兵封鎖整個山脈,還敢傷我劍宗的太上長老,簡直不把我劍宗放在眼裡。彆說楚暮身懷我劍宗古祖烙印,就衝他是人族這一條,我劍宗就絕不會坐視不理。”
彆看江雪在師尊和兩位師弟師妹麵前很是溫婉,但她的脾氣可不好,特彆是她修煉的飛雪劍道,讓她的性格中更添了三分冷冽,對待敵人從未有留手一說。
鐵血劍王想到此處臉色也沉了下來,道:“金烏族在這件事上的確是太放肆,遲早要讓金禹陽試試老夫手中的劍,好叫他知道我劍宗不是好欺的。”
在徒弟麵前慈祥的鐵血劍王當年可是殺得魔族頭顱滾滾,血流遍地,至今仍然令魔族老一輩高手心驚膽戰的存在。自從接任劍宗宗主以來他才逐漸坐鎮劍宗,親自出手的次數越來越少,以至於很多人已經忘了他手中的劍到底是如何鋒銳。
“師尊,那金烏族內部想來也並非鐵板一塊,將鎮族天兵帶出這麼大的事情,金烏族那些老頑固不可能輕易就答應。看來真的如傳言那般,是金禹陽那一派係私自將天兵帶了出去。
若是謀劃得逞也便罷了,將自家古祖的帝經和帝兵帶回族中,不但能夠堵上那麼老頑固的嘴,還能進一步鞏固他金禹陽在金烏族的地位。可惜,謀劃隻完成一半,還得罪了眾多勢力,即便是金烏族也要麵臨不小的壓力。金禹陽也要麵對那些老頑固的怒火,楚暮又在我劍宗庇護之下,一時半會兒不會有事。”
翠微竹林中的盛宴還在繼續,白冷鋒和楚暮聯手把葉寒給按在了地上,說好了不準動用修為。楚暮使出全身解數撓葉寒的癢癢,把葉寒撓得死去活來,最後連連告饒才被放過。
看著被撓得雙頰通紅,癱倒在地上的葉寒,楚暮道:“這樣才對嘛,整天擺著一座冰山臉,那多沒意思。”
葉寒狠狠瞪了楚暮一眼沒說話,從地上爬起來又走到竹桌旁開始大快朵頤,吃相可不比楚暮他們好看。如果被那麼傾慕葉寒的劍宗女修們看到他這副樣子,恐怕會大大影響他的形象。不過這一幕注定隻有在場為數不多的幾人看到,當然,還有暗中偷窺的鐵血劍王那幾人。
這場盛宴持續了三個時辰之久,酒足飯飽之後就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李劍書夫婦踏劍而去,瀟灑飄逸,如同神仙眷侶一般。劉元啟也帶著兒子劉雨辰告辭,雨辰手裡還抓著一隻冰梨,也不知他那小小的肚子到底是怎麼裝下了那麼多吃食。
白冷鋒拱了拱手道:“楚師弟,這次回去我又要修煉一段時間,等我有空再來看你。”
楚暮翻了個白眼,道:“先不說這些,幫我收拾完殘局,再走不遲。”
白冷鋒一聽,趕緊腳底抹油,溜之大吉了,隻剩他的笑聲遠遠傳來。
“這群沒良心的家夥,吃飽喝足都跑了。”楚暮嘀咕一聲,剛轉身差點撞到葉寒身上。
楚暮眼前一亮,死死抓住葉寒的胳膊不鬆手,叫道:“還剩你一個,不幫我收拾好殘局,不準走。”
葉寒本來也沒有打算要走,於是開始幫楚暮收拾殘局,笨手笨腳的樣子讓楚暮看了大翻白眼,一看就知道他從沒有做過這種事。算了,能留下來幫自己收拾已經算不錯啦,總不能要求太高不是。
“你是不是去了那個地方?”葉寒冷不丁冒出這句話來。
楚暮一愣,這才回過神來,他自然知道葉寒說的是什麼地方,除了冥域還會是哪裡。洗劍池隱藏的終極試煉地便是冥域的不歸山脈,葉寒在元神境時選擇終極試煉,他自然去過,知曉那裡,而且至今葉寒屠滅三座最外圍領土的事仍在流傳。
“沒錯,我是去了冥域。”楚暮回答道。
終極試煉不得外傳,不能泄露給其他人知曉,就算是搜魂索魄也查探不到,這是劍宗祖師的手段,恐怕神祗在世也無計可施。不過葉寒和楚暮都是進入過終極試煉,到過冥域的人,他們之間的交流沒什麼,不過其他人聽不到他們提到的關於終極試煉的任何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