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煉蒼宇!
雖然曾經遮天蔽日,籠罩方圓百萬裡範圍,能夠輕易斬殺吞噬大能的殺神藤淪落到垂死的地步,但誰也無法否認她的潛力,這可是曾經能與大帝爭鋒的存在。
如果是落到其他人手裡,即便是洞天王者也難以讓殺神藤繼續生長,但楚暮卻可以,因為他氣府洞天的大地是冥淵劫土所化。
冥淵劫土傳說是遠古一次大劫形成,有無法想象的存在身死,屍身化作冥淵劫土,其品階已經超越帝階。
許多植物類藥物都需要特殊的環境才能生存,比如赤炎朱草需要生長在熔岩中,吸收熔岩中的力量才能生長,雷暴果需要經常吸收雷霆力量才能生長成熟……
那些底蘊深厚,傳承久遠的勢力往往會創造出不同的洞天、秘境甚至福地、神界來作為藥園,培育各種不同種類的藥材。
不過這一切在楚暮這裡都不需要,隻需要將藥材栽種在冥淵劫土中,藥材就會以恐怖的速度生長成熟,甚至一些低階的藥材會突破原本的種族界限,完成張更高生命層次的進化。
當然,楚暮得到的冥淵劫土數量很少,隻有拳頭大小。如今化作楚暮氣府洞天中的大地,效果自然遠不能和完全的冥淵劫土相比。而且由於天地某種規則的限製,就算是完全的冥淵劫土也不可能與遠古時代相比,就像神兵被壓製到與道器威能差不多的程度一樣。
“那個,前輩,我就要那根最沒用的藤蔓吧!”楚暮緩緩道。
赤練王臉色變得很精彩,用一種近乎怪異的眼神看著楚暮,看得楚暮渾身發毛,以為赤練王看出了什麼。
過了片刻,火老才道:“小子,你可要想清楚,這根藤蔓雖然不凡,但是很可能用處不大,價值比不上其他三樣寶物,畢竟其他三樣寶物每一樣都是道階之寶。”
楚暮撓了撓頭,道:“前輩,我已經想清楚了,就要那根藤蔓吧!”
赤練王皺眉,盯著楚暮的眼睛,仿佛要探尋他的內心深處,道:“為什麼?”
楚暮攤了攤手,道:“前輩,我還隻是個小小的元神境修士而已,若是帶著道階寶物到處亂跑,恐怕很快就會被人亂刀砍死在某個陰暗的角落。所以為了我的小命著想,還是選擇那根看上去沒什麼用的藤蔓比較好。另外,前輩,看在咱這關係的份上,能不能賜給晚輩幾滴蒼溟地乳?”
赤練王露出恍然的神色,甚至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為自己方才的念頭而自嘲。就連自己這個活了兩千年的老家夥都不知道這根藤蔓的來曆,眼前這個小家夥又如何會知曉。
同時赤練王對於楚暮的評價又高了一分,畢竟懂得懷璧其罪道理的人很多,然而真正麵對寶物,能夠克製住貪婪這些烙印於靈魂深處本能的人才是真正的強者。
難怪酒肉那家夥會和眼前的小家夥結為兄弟,這小家夥可是將一滴大帝道血給了酒肉那廝,那可是大帝道血啊,即便是遠古傳說中的大能也會拚命爭奪的寶物。
即便大帝道血在如今的時代效果也被大大壓製,大部分玄妙會被浪費掉,但對於洞天王者來說也絕對比神物要來的珍貴得多,甚至一滴大帝道血可以輕易培養出多尊洞天王者。
而且這小子的臉皮和酒肉那廝一樣厚,心比酒肉還黑,果然是臭味相投,對,就是臭味相投,赤練王心道。不過赤練王顯然也是要臉麵的,如今楚暮已經選擇了那根看起來沒什麼用處,隻有收藏價值的藤蔓,那麼額外給他幾滴蒼溟地乳也不是什麼大事。
畢竟有一整葫蘆的蒼溟地乳在,赤練王很清楚楚暮的戰鬥力,那袁殊幾乎不可能是楚暮的對手,這些寶物都已經是囊中之物。
赤練王點頭道:“小子,隻要你擊敗袁殊,那根藤蔓和五滴蒼溟地乳就是你的了。”
說完赤練王不再理會楚暮,探手撤去赤紅色光幕,楚暮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剛剛還叫自己小暮小暮的,現在談好了條件,又叫自己小子了。
赤練王撤去光幕後,哈哈笑道:“禹遊,來看看,這小家夥就是我們劍宗的元神境修士,名叫楚暮。此番就讓他來指點指點你們宗門那個叫袁殊的小子,相信對那小子來說一定不會是怎麼開心的事情,不過肯定會很難忘。”
禹遊之前看到赤練王施展空間神通將一名修士帶過來,不過還沒來得及觀察就被赤練王施展神通遮擋,不知道在搞什麼鬼,現在才終於看清楚暮的樣子。
等等,楚暮,這個名字怎麼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裡聽說過。洞天王者記憶力驚人,禹遊立刻回憶起在哪裡聽到過這個名字,難道真是那個家夥?
幾個月前聽說禁斷山脈有神界出世,不過隻允許元神境的小家夥入內,逍遙劍派也有太上長老帶著弟子前往。不過前往的弟子元神境中沒有太過出色的,自然是不能與那幾位元神境的年輕王者爭鋒。
而袁殊的年齡要比那幾位年輕王者小兩歲,雖然天賦足夠,奈何修為要差一些,逍遙劍派可不敢將他帶過去冒險。
那幾位年輕王者都出身帝族和無上勢力,即便修為境界隻是元神境,但他們的戰鬥力卻已經跨越法相,到達涅槃的程度,其他元神境修士幾乎無法與他們爭鋒。
不過令人意外的是,在神界之中竟然出現了一匹黑馬,隱隱間能夠與這些年輕王者爭鋒,而這匹黑馬還沒有任何勢力背景。
更讓人震驚的是,那匹黑馬居然直麵金烏族族長,金烏族族長亮出無上天兵後都沒有將其殺死。劍宗與蕭家同時伸出橄欖枝,並且不惜同時警告金烏族,對那匹黑馬進行庇護,那匹黑馬便是叫楚暮,難道這個楚暮和那個楚暮是一個人不成?
不過那個楚暮按理說應該已經突破到了法相境才對,沒道理還停留在元神境,總不可能是專門為了今天的賭約,畢竟這個賭約禹遊之前沒有告訴任何人。
這個疑問禹遊還沒問出口,一旁的柳輕絮開口道:“楚暮?難不成是那個在禁斷山脈讓金烏族族長攜帶無上天兵都铩羽而歸的小家夥不成?”
赤練王手撫赤須,道:“正是此子。”
柳輕絮的目光落在赤練王身後不遠處的楚暮身上,楚暮突然激靈靈打了個寒戰,抬頭時卻什麼都沒發現。
確定楚暮便是傳聞中的那個人後,禹遊臉色有些難看道:“老東西,楚暮可不是你劍宗的修士,這可不符合咱們的賭約。”
禹遊的臉色之所以變得難看,是因為他也沒有信心自己宗門的袁殊能夠戰勝楚暮。到了他這種境界,自然知道盛名之下無虛士的道理,楚暮的實力絕對不容小覷。
赤練王冷笑一聲,道:“就知道你這老家夥會找這樣的借口,不過很遺憾的告訴你,楚暮早在進入我劍宗時就被賜予了身份玉牌,你應該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禹遊的臉色徹底陰沉下來,他沒想到竟然會遇到這樣的變故,千算萬算還是出了差錯,人算到底不如天算。他自然清楚身份玉牌意味著什麼,這是自從各族與魔族交戰,防止邪魔冒充身份而發明出來用來確認身份的東西。
隻要擁有某個勢力的身份玉牌,則意味著是這個勢力的弟子,當弟子死亡後,玉牌自動破碎,不會讓敵人有冒充的機會,身份玉牌可不會胡亂下發。既然楚暮已經擁有劍宗的身份玉牌,那麼就意味著楚暮是劍宗的弟子,便是自己也無法質疑這一點。
“讓他將身份玉牌拿出來。”禹遊咬牙道。
雖然禹遊知道以赤練王的身份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說謊,但他內心深處還懷著一絲絲的僥幸。
赤練王沒有再多說什麼,也沒有再刺激禹遊,隻是讓楚暮將自己的身份玉牌拿出來。楚暮二話不說就取出一麵身份玉牌,禹遊的神識掃過,以他的實力自然看得出這玉牌並不是赤練王剛剛給楚暮的,而是使用了有一段時間了。
禹遊心中一歎,最後一絲希望破滅,現在隻能寄希望於袁殊能打敗楚暮了。
赤練王看到禹遊那吃了死蒼蠅一般的表情,頓時感覺心裡暢快了許多,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這老家夥為了贏得這次賭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竟然想出這麼一個不要臉的賭約。
本來赤練王和禹遊之間並沒有多大的恩怨,就算是將淵淼芝寶輸給禹遊也沒什麼,但禹遊實在不該將劍宗牽扯進來,這已經觸犯了赤練王的底線。為了宗門的榮譽,赤練王不可能退讓,一定會想法設法贏得此次的賭約。
禹遊揮手間出現一道空間裂縫,一名十一二歲左右的少年從裂縫中走了出來。這少年身上穿著藍色衣袍,衣袍上散發出強大的力量波動,這竟是一件極好偽寶階的衣服。
這少年唇紅齒白,臉上帶著甜甜的微笑,給人一種天真爛漫的感覺。不過這種小伎倆又如何瞞得過在場的幾位王者,這少年絕非表麵上看起來的那樣,在他身上可是繚繞著一縷縷稀薄到極點,就算是涅槃三重修士也難以察覺的血色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