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水仙有時候都想不明白,夫妻兩明明挺內斂的,怎麼生出來兩個社交悍匪來。
老姚頭焉了吧唧的坐一邊。
姚紅霞硬起心腸沒幫忙。
平日裡她哪怕身上還有個老三,也都儘量多帶著家旺,老姚家三個閨女裡,就姚紅霞真心實意的出錢又出力的操勞著這個侄子。
她告訴親爸家旺算是好帶的,那孩子很能睡,有時候午覺能睡四五個小時,晚上九點半又準時開始睡,早上六點半起床,算一算一大半時間不否在睡麼。
老姚頭冷著臉不搭理閨女,心裡卻是鬆了口氣。
姚家旺確實一口氣睡了兩個小時,醒了以後就喊爺爺。
老姚頭也緩過勁來了,屁顛顛的忙進屋去,瞧著孫子頂著一頭呆毛坐在那,心都快化了。
姚家旺清醒過來後提著提著褲子就要下床。
老式的床榻都很高,小孩兒拿腳去測底,急得喊;“爺爺,快...我屁股要吐了....”
老姚頭一愣神的功夫,姚家旺拉褲子裡了。
孩子的表情就是沒拉乾淨。
老姚頭身手矯健的去拿搪瓷痰盂,叫孩子坐上頭慢慢拉。
好不容易聽孩子喊‘好了好了’,老姚頭給孩子擦屁股,還沒擦乾淨就拎著搪瓷痰盂走了,回頭才發現姚家旺費力而努力的又自己擦了一遍,然後在他喝水的搪瓷杯裡麵洗手.....
老姚頭都沒來得及悲傷,他還拎著孫子的臟褲子
呢。
人實在不想洗乾脆隨手往圍牆外麵丟,尋思眼不見心不煩。
海島春天風大,一陣海風又把臟褲子吹回來糊老姚頭臉上....
意識到掙紮屋效以後,老姚頭是第三天全麵上的手,晚上知道喊家旺起來解手一次減少尿床概率。
人一大早也不睡懶覺,等著拿家旺尿濕的被子,提著個搓板去趕太陽。
姚紅霞終還是率先心軟,趁著周日那天婆婆家裡頭招待楊桂芹,瞅準機會借著給老三洗尿戒子也一路追到水井邊上。
老姚頭確實在搓洗被子,為了省點肥皂搓得還挺用力。
一早就起來的姚家旺依偎在老姚頭身邊,頭往下一點,又一點的。
姚紅霞還瞧見了個黃黃的臉兒,個兒不高,身段兒也是乾吧拉叉的瘦乾女人正和親爸不知道說啥。
人偷偷的打量了會恍然大悟,肯定就是那個想嫁給親爸的老寡婦。
姚紅霞奔過去,借著清洗牛筋桶的名頭就把水往對方褲腿上撒。
那老寡婦冷不丁被撒上這老些水,忙跳開拍打著褲腿上的水珠子,一邊兒急鬨鬨的說:“你看看你,咋走道的?咋還睜著眼睛往人家身上灑水呢?”
一看到是老姚頭的閨女,而正主瞧見了也不吭氣,人立刻多了幾分緊張,這死老頭彆是打退堂鼓了吧。
這三四天老姚頭都沒派人上家裡詳談入門的事兒,她感覺不對勁跑了一趟,這死老頭就是不給個準信!
被冷水打濕的確良不透
氣,一下子貼在了她的皮肉上,那叫一個難受啊。
老寡婦也顧不上琢磨彆的了,撂了句‘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的狠話’趕緊回家換褲子去了
老姚頭隻是目送著人。
人原本想著娶個女的回來洗衣做飯,如今這些活兒自個都會乾了,那娶張嘴回來不就不劃算了麼。
一邊的姚紅霞瞧出親爸打退堂鼓了,暗自鬆了口氣,尋思這件大事總算是辦妥當了,回去得跟婆婆知會一聲。
人還是沒跟上老牛家的節奏。
擱徐春嬌眼裡頭,老姚頭想二婚壓根就不算是個事兒。
當家老太不管,其他人就不會多留心。
這會其他人都在荒屋,聽楊桂芹笑嗬嗬的說牛進鵬進公家單位開車的事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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