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外歡天喜地的,好幾個戰士正興致勃勃的解麻袋。
乾過農活的都知道糧食不能受潮,希麻袋抖震壓實,上牽下緊再收口,手怎麼換位怎麼綁緊口袋不露空氣那都有技巧,而且綁起來還不容易解開。
徐春嬌帶著兒媳婦直奔指揮中心去的,愣是沒從正兒八經的哨卡過。
今日負責放哨的小戰士被罵得狗血淋頭,領著文書過來給人登記了,委委屈屈的問:“老太太,您叫啥啊,介紹信我瞅瞅。”
徐春嬌一說叫徐,文書下意識就掏一本‘漢字簡化’的冊子。
去年年末開始弄漢字簡化,比如雞蛋卷寫成雞旦卷,街就是亍,部就是卩。
人笑嗬嗬的說挺好,沒有需要簡化的。
旁邊同樣一個小平頭哭喪著臉說,“彆說了,我姓蕭啊!”
二簡字把一部分姓給簡化掉了,像蕭就簡化成了肖,愣是給人家改了祖宗。
徐春嬌從敞開的麻袋裡舉著一根鹹魚遞給那放哨的小戰士,也沒忘了那個如今姓肖的小同誌,鹹魚管夠!
都是鹹魚,特彆叫一些北方漢子心花怒放。
北方鹹魚貴著呢,隨隨便便一條鹹魚兩塊錢起跳,還得節假日的時候才有供貨。
光靠著鹹魚,沒幾分鐘徐春嬌就收獲了一堆兒孫,誰喊咱媽,喊咱奶都喊得特彆的勤快。
徐春嬌趁著還有亮光,被小同誌們簇擁著朝海邊趕。
漁民自有算潮水的法子,一般都是農曆初一和十五都是兩頭漲,也
就是這一天早上四到五點的時候和下午四到五點的時候漲潮。
開始漲潮到潮滿大概五個小時,區域不一樣,潮水到達的時間點也不一樣,差距一般都在一個小時左右。
擱海島上,社員們隻要記住初一早上幾點漲潮,每天推遲四十到一個小時,就能算出一個月的大概漲落潮的時間。
一群年輕人喊著隻是大概啊,那牛進家說的是百分百的啊。
牛翠蘭無情的揭露了弟弟,哪能精確的算潮水的漲落呦,頂多就是算大潮和小潮。
大潮退的時間短,小潮退的多,還得考慮風速和風向。
兩個當兒媳婦的這會心裡頭大致都有數了。
海島是一天一次漲跌,和海島同屬於男孩的廣東,廣西相近但是有區彆。
台海和東海是一天兩個漲落,比如閩南地區。
一堆小夥子眼巴巴的看著。
螃蟹是晝伏夜出的海貨,黃水仙還悄咪咪的問自家婆婆,“他們是要抓青蟹還是啥啊?”
海島螃蟹可多了,晚上都不用挖,提著桶等退潮的時候去灘塗找就行了。
而螃蟹裡頭,青蟹有領地意識算是有點難度。
一群小夥子喊大姐喊得震天響,叨叨不挑啊,就吃那些有肉的!
徐春嬌指揮起清一色的小平頭沒有任何壓力,指著遠方浩瀚的大海發號施令,“都回去把搪瓷盆拿來,手電筒帶上,有鐵鍬最好!”
小平頭們的答應聲那叫一個響亮,跟猴子出山似的奔騰而去,不一會拎
著工具又跑來。
徐春嬌站土坷垃上接著喊,“找洞,有洞就撬。”
小平頭們錯落起伏的:‘知道了!’
徐春嬌給小年輕們解釋,彆看有些洞口小,但不挖下去都不知道螃蟹洞能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