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凜!”
顧清漪看著那輛黑色的車子,那熟悉的車牌,和斜倚在車身上那道清冷的身影。
她的聲音有些急促。
宮凜夾著煙的手一頓,仿佛低頭嗤笑了一聲,才側過頭看向來人。
她就穿了一件黑色的吊帶睡裙,頭發被夜風吹的有些淩亂的披散在肩膀上,小腿光潔,赤腳,拖鞋。
宮凜的眉頭幾不可聞的皺了皺。
“宮凜。”
顧清漪雙手將盒子抱在胸口,她吞了吞口水,有些氣喘籲籲。漆黑的眼眸在黑夜中,很亮,亮得宮凜覺得有些刺眼的收回了目光。
他將煙摁熄,雙手插入褲兜,卻不說話。
內心湧起了無限的衝動,他卻隻能將它壓下。
他愛的女人啊,是他的親人。
真他媽的諷刺!
“我,我是來還你這個的。”
見他並不想理自己,顧清漪輕咬著唇,雙手將錦盒奉上“這套珍珠太貴重了,我不能收。很抱歉,我今天在宴會上已經戴過了,但是我已經清潔過了,我保證跟新的一樣。”
褲兜中的雙手緊握成拳,宮凜幾乎用儘了全身的力氣,才將心中那鬱結的衝動和惱怒壓下。
他閉上眼睛,唇角勾起了一抹顧清漪看不見的嘲弄和痛苦。
“不用了。”
他嗓音清冷,有些暗啞。
顧清漪渾身一顫,咬著下唇的牙齒越發的用力,整張臉都變得蒼白。她雙手緊緊的握住錦盒,聲音有些顫抖,她努力地想要解釋“宮文程說的,不是真的。你不要相信他說的話,宮凜,他是騙人的。”
宮凜肯定是知道了。
顧清漪猜得到,如果不是這樣,他不會三更半夜的出現在這裡,更加不會像現在這般的冷淡,疏離。
還有一種她看不懂的情緒。
“他說什麼?”宮凜忽然側過頭看向她,他眼神淩厲,極具透射力,幾乎要看進顧清漪的心裡。
顧清漪一愣,見他這麼問自己,以為他還什麼都不知道,連忙否認“沒說什麼。”
夜太安靜,兩人之間的對話就這麼毫無遮攔的傳到了溫奕辰的耳中。
跟著顧清漪下樓的溫奕辰沒想到宮凜會出現在這裡,他眼眸微垂,想了想,沒有靠近。
宮凜勾唇,笑的有些諷刺。
顧清漪抿唇,不敢直視宮凜的視線。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他的聲音很冷清,平淡無波,就好像在問一件了不起眼的小事。
顧清漪握著錦盒的手驀然收緊,她的心跳的很快,快的她幾乎都能夠聽到“砰砰砰”的聲音。
宮凜仍舊靠在車身上,整個人顯得有些慵懶,顧清漪卻感覺兩人之間的鴻溝,已經宛若天河,明明近在咫尺,卻又相隔天涯。
“就在,你告訴我不用再去公司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