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白冰兒,自那日葉塵離開學校之後,心傷至極。
她總是感覺,自己的塵哥哥要慢慢遠離她而去,不要說自己得到他的心與人,就是想再見他一麵,隻怕都不能夠。
這從小到大,二十多年的感情,已如著魔一般,深入她的身心與靈魂深處。
“不行,不能讓塵哥哥離開我,我一定要跟上塵哥哥的腳步,我也要修煉,我也要成為塵哥哥一樣的人。”
於是,她便在網上查找修煉資料與信息,了解這個修煉的世界。
但網上查到的,隻是一些基礎的知識與一些招生的電話廣告。
她一連打了近百個武校或是武道社的電話,當提到,自己想要成為一個後天之上的武者,都是被接話員罵了一聲,瘋子,掛掉。
這些網上的武校與武道社,都是以贏利為目的,想賺錢的,最強的老師,也不過是內勁境,如何教出後天之上的學生。
歎氣之下,又打聽到葉塵與鄭蓉的關係,更是肝腸寸斷。
悄悄跑到蓉麗集團,暗中看到了鄭蓉與劉亞麗等人。
一見之下,更是心灰意冷。
這幾個女人都是絕世之姿,不是她這個醜小鴨可比的。
越發自卑傷心,如丟了魂魄一般。
這天傍晚,她獨自一人坐在學校大明湖邊,看著湖中一對鴛鴦,交頸戲水,伉儷情深,越發心中傷感。
眼看著夕陽慢慢下落,逐漸由小變大,最後變成一個火紅的大圓盤,沉入地麵,映得西半天霞光萬道。
身後臨湖柳樹上,有兩隻不知名的小鳥,於樹上嘰嘰喳喳鬨個不停。
白冰兒見這兩隻小鳥在樹上跳來跳去,極是歡暢,不由想起葉塵來。
心道,若是塵哥哥還象小時一樣,該有多好,在這兒陪著自己說說話,聊聊天,象這兩隻小鳥與湖中的一對鴛鴦一樣,自由自在,幸福美滿。
突然歎了一口氣,輕吟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
歡樂趣,離彆苦,就中更有癡兒女,君應有語,渺萬裡層去,隻影向誰去?
渺萬裡層雲,隻影向誰去?”
兩滴淚水不覺濺落下來,落在水裡。
“朱搖清影罩幽窗,兩兩時禽嗓夕陽,謝卻海棠飛儘絮,因人天氣日初長。”
突聽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喳喳兩聲,兩隻小鳥撲棱棱飛起,向遠處飛去。
白冰兒驀地嚇了一跳,扭頭一看,不知何時,她的身後,站著一個身穿灰色道袍的老婆子。
這身打扮,似是在演電影一般。
白?冰兒正詫異間,隻聽那老婆子接著道“連理枝頭花正開,妒花風雨便相摧,願教青帝常為主,莫遣紛紛點翠苔,願教青帝常為主,莫遣紛紛點翠苔。”
那聲音中竟是充滿了怨憤。
“春已半,觸目此情無限,十二欄乾閒倚遍,愁來無不管,好是風和日麗,輸於蔦蔦燕燕,滿院落花簾不卷,斷腸芳草遠。”
白冰兒一時觸動心中傷處,聽著那醜陋老婆婆的聲音,似是愁腸百結,滿腹鬱鬱,幽怨之音流於感傷。
她聽著詞意婉苦,心中想到葉塵,也不禁柔腸寸斷,跟著輕吟道“滿院落花簾不卷,斷腸芳草遠。”
白冰兒知道,這個無名老婆婆所吟詠的這三首詩詞,皆是宋時女詞人朱淑真所作。
朱淑真出身官宦世家,其父曾宦遊浙西,喜好收藏、金石、書畫、古玩之類,家學淵博,她從小受到熏陶,巧慧多智,善於詩書,文章幽豔,才色娟麗,精曉音律,通於經史,亦善丹青,及長大後,由父母媒妁,嫁於一富商之子為婦。
其夫常年經商在外,所謂商人重利輕彆離,且性情陋俗,與朱淑真的誌趣格格不入,又好女色,金屋藏嬌於外,冷落朱淑真。
朱淑真本有才,又清高自尊,因此內心非常痛苦鬱悶,滿腹惆悵哀怨無處訴說,便訴之於筆端,凝於詩詞之中。
她的詩詞被人收集,見其詞婉而意苦,就取名“斷腸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