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蕭項禹看著薑雲心,非常非常深情的看著薑雲心,看得她毛骨悚然,雞皮疙瘩直起。
“你彆這麼看著我,我真想不起你。”薑雲心非常認真地說:“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開始的時候,薑雲心還想過,蕭項禹是不是找麻煩的?
也許是找自己的麻煩,也許是找方明晏的麻煩,反正是找麻煩,是彆有用心。
但是現在他說這一番話,叫薑雲心有一種詭異的感覺。
他是真的。
他說的話都是肺腑之言,是真心的。書院裡的那些,比如那個院子,比如挖出來的酒,都是他和她的故事。
薑雲心皺起眉。
難道她這身體和蕭項禹真的有過一段感情糾葛?那為什麼忘記了?那麼徹底地忘記了?
薑雲心原以為,她說自己想不起蕭項禹,蕭項禹會傷心難過,會失望,但是蕭項禹的表情非常正常。
他一點都不意外,好像知道薑雲心會這麼說一樣。
“蕭項禹。”薑雲心沉下臉來:“我最討厭人家跟我不明不白的說話,你要是還想好好的說話,就好好地說。要是不想說,就不必說了。”
薑雲心轉頭對方明晏說:“把他抓起來吧。他肯定跟獵場的事情有關,帶回去嚴刑逼供,讓他開口。”
蕭項禹臉色微變。
他仔細地看薑雲心的表情,也不知道想要從中看出什麼來。但是他看來看去,沒有在薑雲心臉上看見半點玩笑,終於有點嚴肅了。
“雲心,你和以前不一樣了。”
薑雲心冷道:“我們不熟,你最好叫我的全名。”
雲心不雲心的,惡心巴拉。
蕭項禹被薑雲心冷言冷語地相對,竟然笑了一下,他歎了口氣:“我本來以為,我們的緣分深厚,即使分開,即使相忘,再見麵的時候,也還會愛上彼此。”
蕭項禹說的深情款款,薑雲心都要吐了。
方明晏就不一樣了,他要殺人了。
蕭項禹見這兩人都繃不住了,伸出手來。
“行了,不開玩笑了,再開玩笑,方大人要發脾氣了。”蕭項禹說:“雲心,你跟著我說一句話,你就能想起我。”
薑雲心有點不明白。
然後蕭項禹口中吐出一串,他們聽不懂的話。
不是中原的話,像是一串咒語,隻有音調,聽不明白意思。
薑雲心很直白:“什麼玩意?”
蕭項禹說:“當時在文心書院,我們情投意合,互許終身。可惜我有要事在身必須離開。我害怕離開後你會不可自拔,萬一我回不來,你會一生陷在對我的思念中不能麵對。於是我給你的記憶下了禁製,讓你短暫的忘記我。如今我回來了,隻要解開禁製,你就能記起我。”
蕭項禹一番話說完,眾人目瞪口呆。
薑雲心不知道該說什麼,但她總覺得,這個蕭項禹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一個腦子沒問題的人,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嗎?
方明宴這會兒是非常不高興的,他沒那麼多彎彎繞的心思,簡單直白,這個人,竟然敢打我未婚妻的主意,不是蠢就是壞,必須要打死。
但是,他看了看薑雲心的樣子,又覺得對方確實是認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