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很囂張啊。
薛東揚一聽就笑了:“口氣挺大啊,蕭公子不是京城人吧。不知道在京城裡,就沒有我們刑獄司不敢抓的人。”
薛東揚口氣也挺大的,主要是接受了方明晏的暗示。
這家夥不管是認錯人也好,沒認錯人也好,竟然敢打薑雲心的主意,就算不打死,也要好好地教育一番。
可是蕭項禹從懷裡拿出一份文牒,遞給薛東揚,然後抱著手,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薛東揚在這一瞬間都猶豫了一下,這東西上不會有什麼毒吧?
但他還是接過來了。
這裡這麼多人,毒死他一個也沒什麼意義。
然後薛東揚打開一看,咳了一聲。
彆看這蕭項禹,竟然還真有一些身份。
薛東揚知道這段時間,西昭國有使團來訪,帶隊的是西昭國的二皇子宮英博。
萬萬沒想到,這個人是使團的。
牽扯到兩國邦交,確實比較麻煩,至少不是刑獄司想怎麼辦就怎麼辦的,必須要注意各方影響。
薛東揚心裡各種念頭一轉。
抓,是不能抓了,抓了麻煩。
放,也不能就這麼放了,不然他就太得意了,刑獄司的臉麵往哪裡放?方明晏的臉往哪裡放,以後還能在他麵前好好守護啊嗎?
薛東揚這麼一想,也帶上了笑容。
“你說,你是西昭國的二皇子宮英博?”
蕭項禹兩手背在身後,傲然道:“正是。”
薛東揚道:“我確實知道,西昭國的使團不日將要來到京城,但是,我雖然沒什麼見識,也知道使團入城是要置換文牒的,也需要像京城通傳,有朝廷派人接待。可這幾日並未聽說此事,這是為何?”
雖然蕭項禹手上的文牒看起來是真的,但是這事情,肯定有蹊蹺。
蕭項禹說:“使團尚未進京,還有一日路程。因為本王有一些私事,所以提前入京,所以並未知會旁人。”
這短短的幾句話,開始自稱本王了。
薛東揚其實從心裡已經相信了他的身份,但是名不正則言不順。你說你說你就是嗎?一個文牒並不能代表什麼,萬一是偷的搶的呢?
“原來是這樣。”薛東揚正色道:“不過這隻是你一麵之詞,文牒可以造假,可以偷搶。蕭公子,在使團進城之前,你還有什麼證據,能證明你的身份?”
要是有,我們可以不認。
要是沒有,那就嗬嗬嗬了。
至少在使團還沒進城的這一天,你隻是個嫌疑人。
等使團進城之後,可以確認你的身份了,如果你真的是二皇子,我們真的認錯人了,那也是不知者不罪。再說了,我們之所以那麼謹慎,還不是因為特彆特彆地重視兩國的關係,怕有一點閃失嗎?
千不該萬不該,你堂堂一個皇子,為公事出使,竟然偷偷摸摸地去見彆人的未婚妻,還是用不太光明正大的手段,想要將人擄走?
這事情是能說出去的嗎?你要不要臉,西昭國要不要臉?
你們都不要,我們還要臉呢。我們清清白白的大小姐,可不接受你潑的這臟水,什麼私定終身,這種事情說出去,那還了得?
當下薛東揚揮了揮手:“請這位公子去提刑司走一趟。”
本來是去一趟,現在請去一趟,這已經是薛東揚最後的溫柔了。
蕭項禹雖然很意外刑獄司的強硬,但是他拿出身份,也考慮過這一點。要是能把薛東揚唬住,那就可以瀟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