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薛東揚問:“怎麼突然有此感歎。”
刑獄司裡除了幾個打雜的小丫頭和廚娘,正經辦案的都是大老爺們,這竟然來了個姑娘,各位大哥自然也願意多多關照。
男女搭配,乾活兒不累啊。
薑雲心說:“我從來沒去過煙雨樓。”
薛東揚覺得這很正常。
怎麼說呢,煙雨樓是文人騷客的聚會之處,薑雲心雖然是文心書院的學生,但是日常言談舉止,不像是個才女。
但是薛東揚不敢把自己這個判斷的根據說出來,隻是說:“其實我也沒來過。”
薑雲心突然好奇道:“那大人來過嗎?”
薛東揚想想:“我們跟著的時候反正是沒來過,但是自己一個人就不好說了。”
雖然方明宴不是純粹的文化人,但也不是一個武夫,有時候閒暇,也會鋪一張紙,寫寫毛筆字。院子裡放一張琴,彈上兩首。
琴棋書畫,高門貴族的公子哥都是要學的。
萬萬沒想到,方明宴一個刑獄司老大竟然還會彈琴?主打一個反差萌嗎?薑雲心忍不住在心裡吐槽。
現在雖然已經傍晚,但天氣好不冷不熱。煙雨樓上亮著燈,能看見人影閃動還挺熱鬨的。
兩人順著拱橋走了過去。
哦,薑雲心這就看明白了。
難怪那麼熱鬨。
這哪是個亭,簡直是個島,上麵不但有可以喝酒喝茶的,還有兩家小店鋪,不過賣的也是風雅的東西,筆墨紙硯,折扇書籍之類。
薑雲心明白了。
這是京城裡的文化角。
隻不過有人在這裡以文會友,有人在這裡以文泡妞。
馬修能顯然是後者。
薑雲心和薛東揚都是生麵孔,沒人認識他們,也沒人注意他們。
薛東揚見煙雨樓上還有賣小吃的,就買了兩包糖炒板栗,然後和薑雲心一人一包,像是閒逛一樣,一邊走,一邊吃。
薑雲心有些奇怪,低聲道:“咱們就這麼轉嗎,不要抓兩個回來問問?”
薛東揚也低聲道:“你打算用什麼名義抓?”
薑雲心愣了一下,不確定道:“都行吧。”
然後她剝板栗,這板栗論理都是有開縫的,炒熟了從縫那兒一掰就開。但是薑雲心手上這個縫兒沒開好,掰了兩下也沒掰開。
薛東揚接了過去,一捏。
開了。
薑雲心十分佩服,並且羨慕,覺得會武功真好。
薛東揚替薑雲心解決了眼下的困難,才道:“能來這裡的都是京城裡有錢有勢的人家,你也沒有理由就上去抓,不合適。”
“那怎麼辦?”
薛東揚說:“等等,一會兒不用你問,他們自己就會說了。”
馬修能死了,這在一眾狐朋狗友中,算是大新聞了。瞞是瞞不住的,大家肯定要討論的。
先廣撒網,聽一耳朵。等聽出點什麼來。再抓人問不遲。
薑雲心點頭。
兩人索性先去酒樓裡找了個耳聽八方眼觀六路的好位置,要了點心茶水。
這裡的點心茶水可真不便宜。
薑雲心再一次肯定,刑獄司的福利肯定特彆好,方明宴肯定特彆大方。不然的話,薛東揚在外麵掏錢那麼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