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宴在京城一向是受姑娘歡迎的,那些遠遠的隻見過一眼的,對他都有愛慕之情,更彆說薑雲心和他在一處做事。
不說朝夕相對吧,每天都能對上四五個時辰,又是一起出門,又是一起說話,又是一起吃飯,喜歡上他有什麼毛病呢?
“沒毛病。”雲王喃喃道:“但是……”
但是,但是方明宴我已經配好対了呀。
他和季紀若萱才是青梅竹馬,天生一對。這又出來一個可怎麼辦?
薑雲心看出雲王的猶豫,給他添了一把火。
薑雲心悄悄地湊近雲王的耳朵,用手遮著,在他耳邊低聲說:“王爺我覺得,方大人對我也有意思。”
雲王更是驚呆了。
他知道要控製自己,可還是控製不住,不時地偷瞄一眼方明宴。
這一瞄還真瞄出了問題,他看見方明宴不停的,克製的偷偷摸摸的在往自己這邊看。
隻是好奇自己和薑雲心說什麼嗎?
要知道他現在可是在和紀若萱說話呀,一邊說話一邊偷偷往他們這邊看,十分不專心。
這也就是說,紀若萱並沒有引起他太多的注意。難道他真的不喜歡紀若萱?
一時間雲王覺得自己的世界崩了一角。
但他還得忍住,強作鎮定。他不能在薑雲心麵前說方明宴的壞話。
隻能說方明宴確實不錯。
薑雲心連連點頭,然後歎了一口氣:“隻是我知道方大人在京中很受小姐們的歡迎,他的家世也好,他是大人,我隻是一個仵作,我覺得自己配不上他。”
薑雲心這話,真真假假,情況是真實的情況,心情是虛假的心情。
她內心裡的小人拍了一下桌子,誰配不上誰呀,雖然我隻是一個仵作。但是,看不上我的人,我還看不上呢。
雲王一聽薑雲心如此說,頓時又不樂意了。
“你怎麼能這麼說呢?”雲王說:“你雖然是個仵作,女子當仵作確實是從來沒有的事,但仵作怎麼了?不偷不搶,也是憑本事為朝廷出力。本朝仵作不是賤籍,可惜你是女子,若是男子是可以封官的。”
雲王雖然現在也沒看出薑雲心和方明宴的般配,但是他是一個真性情的人,開始遇到薑雲心的時候不知他的身份,兩人聊得如此投機。便將薑雲心當做真正的朋友。
那怎麼能看她如此輕視自己,妄自菲薄?
“真的嗎?”薑雲心說:“那王爺你能不能幫我問問大人?我還是有點不好意思。”
薑雲心此刻把小女兒的扭捏表現得恰到好處。
雲王一聽,隻感覺壓力山大。
他和方明宴確實非常熟悉,這個問題不是不能問,但是這個問題一問,那就代表他讚同方明宴和薑雲心的關係。
他倒也不是不讚同,可是他之前明明是覺得,方明宴和紀若萱才是天生一對呀。
雲王痛苦糾結地喝了一杯酒,感覺自己要把自己繞暈了。
繞了一下,雲王說:“我可以幫你問,但是他若答應了,是一樁美事。若是他沒有這意思,日後你在刑獄司做事,是否會覺得尷尬?”
“不會的。”薑雲心說:“王爺你想,如果是我自己,問被拒絕了那是尷尬。可是如果你來問,你不要說是我的意思,那即便大人拒絕了,我也可以當做沒有這回事兒,有什麼尷尬的呢?”
雲王一聽,想想,好像也是這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