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的味道,這味道她再熟悉不過了,聞得太多,深入記憶。
薑雲心一把拽住了方明宴的袖子。
“大人。”薑雲心看了一眼轎子裡。
方明宴點了點頭,他也聞到了。
水家此時絡繹不絕仍有客人上門,門口紅色燈籠高掛,貼著大紅喜字。
恭喜賀喜的聲音絡繹不絕,歡聲笑語一片。
這輛馬車,就像是一個突然闖入的入侵者,和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水府的人也發現了這個奇怪的,沒有車夫,也沒跟著丫鬟小廝的馬車,真探頭探腦地往這邊看。
今日上門的都是客人,是有頭臉身份的人,是否有人到了門口,然後發現拉下了什麼東西,然後差下人回去取了?
方明宴還沒來得及打開車門,水德元就走了出來,他是水鴻卓的父親。
今日這婚事,女方不過是六品小官人家,他以前是看不上的,但是,這在紀父給的幾個選擇中,已經是好的了。
他明白得很,這事情水鴻卓不占理,不但不占理,而且非常不占理。若是被紀家說破,不但水鴻卓娶妻會成大問題,還會連累兄弟姐妹。
婚配一事,一個府裡兄弟姐妹都有牽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甚至表親堂親,都是如此。
京城無論哪家小姐,可以選擇的成親對象也不止一個。為何非要選無德人家。
所以水德元這一次訂婚宴辦得格外重視,就是要讓旁人看看,我們水家,是很重視新媳婦的,免得再生風言風語。
下人在門口看著這無人的馬車,就連忙去稟告水德元,讓水德元出來看一下。
等水德元走出來後,就看見方明宴站在馬車前。
這次事情,動手揪著自己兒子的,就是方明宴的人。水德元心裡有數,但是沒辦法,官大一級壓死人,他也不能拿方明宴怎麼樣,京城人人都知方明宴和紀若萱青梅竹馬,關係極好,方明宴為紀若萱出頭,一點兒也不稀奇。
水德元連忙走了過去。
“方大人。”水德元說:“這是……”
小廝在一旁說:“老爺,就是這馬車,停在府門口,也沒見著人,裡麵也無人應答。”
無人應答,方明宴可以拉開門查看情況,小廝可不敢貿然開門。萬一裡麵是哪家夫人小姐唐突了,他可沒有這麼大的麵子。
水德元也奇怪,側耳聽了聽,覺得裡麵好像沒人。
離得這麼近,無論如何也能聽見呼吸聲才對。
要麼對方是個絕頂高手?可自己也不認識什麼高手啊。
方明宴道:“水大人,你後退一步,我開門。”
他倒不是想保護水德元,但在詭異的現象麵前,不會武功的人往後站,這是基本的責任感。
水德元連聲道謝,往後退了一步。
龍橋和薛東揚走了上來。
方明宴拉開了車門。
一陣血腥味從狹小的空間裡,撲鼻而來。早已經有人拿著燈籠站在一旁,打算照看清楚車廂裡是什麼,這一照,隻嚇得一聲驚叫,倒退兩步,燈籠險些脫手。
一時間,驚呼聲紛紛。
有鼻子好使膽子又小的,當下就掩住了鼻子,有些反胃,臉色不大好看了。
就在剛才方明宴和水德元說話的時候,陸續有要進門沒進門的客人,也覺得奇怪,在一旁看著熱鬨。
不管什麼年代,不管當官的還是普通老百姓,不管夫人小姐還是哪家的老爺少爺,看熱鬨嘛,人之常情。
馬車裡的情況一覽無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