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之後,薑雲心就算見多識廣也驚呆了。她知道屈昊穹和水鴻卓是紈絝子弟,但是紈絝子弟也是有限度的,嬌妻美妾多娶幾房也就罷了,竟然能荒唐到這種地步。
屈昊穹竟然能願意自己的侍妾去伺候彆的男人到底是真的把水鴻卓當兄弟,還是真的不把宋囡當一個人。
恐怕是後者,他隻當宋囡是他的一個玩物罷了。
玩物而已,給朋友玩玩,那有什麼要緊。
而且,如此看來,即便在宋囡懷了身孕的時候,也沒被他們放過,反倒是覺得有了身孕的宋囡更加的迷人。
方明宴道:“那孩子,水鴻卓說,不是不想要。其實那孩子是個男孩,很健康,長得粉雕玉琢的,兩人都覺得十分招人喜歡。”
“那是為何?”
無論水家還是屈家,都不缺這一口吃的吧。
薑雲心這麼一想,然後忽然明白了。
關鍵就是,這一口飯,到底誰給?
她脫口而出:“這個孩子不知道是誰的?”
“不錯。”方明宴道:“這個孩子之所以沒被留下,是因為不能確定到底是誰的孩子。有可能是屈昊穹的,也有可能是水鴻卓的。小小一團,誰也不像,無法鑒定。”
這就帶來一個非常麻煩的後果。
無論誰養,或者一起養,或者送人,都會很麻煩。
為了避免這種麻煩,兩人商議了一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個孩子罷了,他們現在雖然都沒有,可是以後都會有,並不在乎。
宋囡剛剛生產,精疲力儘,昏睡不醒,他們隻說孩子是抱出去給了奶娘,她也無法。後麵再告訴她,孩子早夭,她又能怎麼樣呢?
剛出生的孩子本就體弱,即便是皇宮富豪家,夭折也不計其數,想來她也不會多心。
有時候就是如此,一個孩子的孕育到誕生是漫長的,經曆了許多痛苦的,九死一生的。
可是天下不公,孩子出生被冠以男人的姓,被認為是男人血脈宗族的延續。可是整個的過程,所有的痛苦危險,都由女人承擔。
一個東西,你千辛萬苦得到了,才會去珍惜。
若是輕易就到手,又能有多少感情。
隻會覺得沒有這一個,還有下一個,可惜是可惜了,內疚不安是會有的。但是隻會有一瞬間,很快就煙消雲散。
所以水鴻卓和屈昊穹對這個孩子,不過是一聲歎息罷了。
水鴻卓想,這估計是屈昊穹的孩子,沒了就沒了。
屈昊穹想,這估計是水鴻卓的孩子,沒了就沒了。
這麼想,能讓他們迅速推卸責任,扔掉心裡那一點點的內疚和良知。
薑雲心消化了一下這事情,緩緩道:“我覺得,說不定……羅寶和田盛,也參與了其中。”
要不然的話,他們倆為什麼死的那麼慘?
如果隻是普通的小廝,根本就管不了少爺做了什麼,宋囡對他們的恨,最多也就是要他們的命,不會如此殘虐。跟彆提田盛的下半身還遭到了毀滅性的碾壓。
這種虐殺,可以算是有特定的原因了。
你恨一個人的手,就想毀了他的手。你恨一個人的腿,就想毀了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