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雲心很感動,但確實哭不出來。畢竟薑建白也不是她的親爹,對於薑建白要殺她這件事情,隻有鬱悶和憤怒,傷心是不傷心的。
但是方明宴這麼弄了一下,她覺得自己要是不傷心的話,好像怪對不起他的一番心意的。
薑雲心隻好乖乖地在方明宴的肩膀上靠了一會兒。
方明宴感覺到了薑雲心的重量,一動不動的撐著,猶豫了一下,伸手在她背上輕輕拍了拍。
雖然方明宴在辦案的時候也能說會道,但此時卻不知該說什麼安慰薑雲心。
母親早逝,繼母不愛,父親要置她於死地。若非是還有一個哥哥,薑雲心簡直是孤身一人,孤苦伶仃,孑然一身,無家可歸了。
薑雲心靠了一會兒,覺得差不多了,氣氛已經渲染夠了。
薑雲心也是直起身子,揉了揉眼睛。
眼睛隻是有點紅罷了,完全沒有眼淚,沒辦法,實在是哭不出來。
但是這在方明宴看來,就是故作堅強。
“我沒事兒。”薑雲心說:“我早就已經有心理準備了,之前種種,我想來想去,也想不到有誰會要我的命。”
方明宴在薑雲心身邊坐下,沉聲道:“虎毒尚且不食子,薑建白也是飽讀詩書之人,卻要自己女兒的命,真是歹毒凶狠,枉為人父。”
現在不說這沒用的,薑雲心問出靈魂的聲音。
“他為什麼要殺我。”
而且願意出兩萬兩白銀,買凶殺人。兩萬兩啊,這可不是個小數目,
薑雲心沉吟道:“我覺得,是最近發生了什麼事情。”
就在這一兩個月之內,發生的變故。
不然的話,這個年代的人,想要自己女兒的命,實在是太簡單了。可以製造各種各樣的意外。
年紀小的時候就不說了,之前在薑家,那是繼夫人要他們的命,所以不敢大張旗鼓。可如果是薑建白想要他們的命,易如反掌。
可那時候他隻是冷眼旁觀,並未親自動手。隻能是雖然已經不在意他們了,但是他們的死活是無關緊要的,所以自己不願意動手。
畢竟是一雙兒女,不是街邊的小貓小狗,自己動手和彆人動手總是不一樣,就算沒有不舍得,正常人也不願意乾這事情吧。
薑雲心突然一雙眼睛閃閃亮看向方明宴。
“大人,我覺得這麼嚴重的事情,能讓薑建白願意花兩萬兩銀子擺平的事情,那一定是個大事。甚至關係到薑家生死存亡的大事兒。”薑雲心道:“你知道朝廷,最近有什麼大事兒嗎?”
這一下,還真把方明宴問住了,愣了一下。
薑雲心是何等機靈,雖然方明宴還沒說話,但是她立刻就看出了問題。
“真的有?”薑雲心立刻就道:“什麼事情?”
但是方明宴卻沒說,他沉默了一下:“這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不是我手上辦的,隻是聽說了一二。而且,是個秘密的事情,也不好對你說。”
方明宴還挺有保密意識的呢,薑雲心對這方麵的規定也是懂的。雖然這個年代她沒接觸過什麼機密,但是以前有相關經驗。
不能說的,就是不能說。
“要保密的那你彆說。”薑雲心很善解人意:“我不問。但是這件事情,我一定要查清楚。”
薑雲心不耐煩磨磨唧唧的,其實她想和薑建白攤牌。但此事重大,至少要等薑雲天回來,兄妹一起才行。
“我會查清楚的。”方明宴沉吟著:“最近朝廷確有一樁陳年舊案,但是這案子,我怎麼也想不出來和你,和薑家有什麼關係。”
薑雲心隻問了一句:“有多陳?”
方明宴算了一下時間:“那時,你尚未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