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薑雲心疑惑的眼神,方明宴哼笑一聲。
“你那點小心思,我還能不知道。”方明宴說:“倒是挺貼心,會為我著想,一句沒問我。不過夥房說,你和荊師爺在那洗了一下午山芋,可沒少聊當年的案子。”
這就尷尬了。
薑雲心撓了撓下巴,忍痛說:“大人真是目光如炬,觀察入微,什麼都逃不過你。好吧,地瓜乾曬出來,分你一半。”
正在門外等著一場腥風血雨的薛東揚和龍橋差點嗆死。
四兩撥千斤,都來學學,這就是在生活中的運用。
饒是方明宴見多識廣,也確實沒見過如此打岔的,但被這一打岔,剛才的話都說有點接不上了。
兩人大眼瞪小眼了片刻,方明宴歎道:“好吧,記得要分我一半。”
氣氛一散,攻守易形。
方明宴並不往裡走,而是站在門口,敲了敲門:“都出來吧,彆找了。”
雖然方明宴沒有生氣,但是既然讓他們彆找了,他們也不能公然抗命。兩人隻好垂頭喪氣地往外走。
這還沒開始呢,就結束了。
方明宴欣賞了一下薑雲心鬱悶的表情,心裡舒服了一些,這才道:“找也沒用,當年許左丞的案子,資料並不在刑獄司的檔案室裡。”
薑雲心一聽,立刻又來了精神。
方明宴這意思,並不是攔著她查,而且聽起來,要幫忙?
薑雲心有些猶豫,遲疑道:“大人……”
方明宴抬手打斷了她:“你到我書房來一下,荊師爺去休息吧。”
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薑雲心和荊風華,旁人可能會用青梅竹馬,同窗知己,郎才女貌,等等等等。但那是方明宴,一定是狼狽為奸,難兄難弟,狐朋狗友……
這個認知,自從第一次去文心書院,看見他們倆幕天席地,四仰八叉,滾一地酒瓶睡在院子裡就知道了。
哪個好人家的小姐少爺是這麼喝酒的,哪個彼此有意思的小情侶,能在院子裡橫成那樣?
浪漫點荊風華不得給個胳膊讓薑雲心枕著?體貼點,半夜也得把人抱進屋裡去啊,睡在外麵多硬多涼。
於是荊風華給了薑雲心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就走了。
薑雲心老老實實跟著方明宴進了書房。
隻見方明宴的書房大桌子上,堆了許多卷宗。
“這是來大案子了?”薑雲心驚了:“什麼案子?”
這麼多卷宗,這得是死了多少人啊。
方明宴卻做了個手勢:“喏。”
“啊?”
薑雲心不明白。
方明宴說:“你要找的卷宗,都在這裡。”
薑雲心很意外。
“你說,這是十七年前左丞許修然勾結三皇子謀反的資料卷宗。”
方明宴讚許:“查得挺明白了,關鍵詞一個都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