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知道薛東揚方明宴手下最明宴忠心耿耿的人呢?他說了沒有事兒,那自然是沒有事兒了,誰都不會懷疑。
於是在薛東揚的帶領下,大家將庫房仔細搜查了一遍。
什麼人都沒有找到,什麼線索都沒有找到。
薛東揚說:“可能是賊人還沒有來得及動手,聽見了動靜就先跑了。”
眾人也覺得是這個道理。
眾人都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沒有丟東西,也沒有人受傷受驚。
於是大家退了出去,薛東揚關上了門,又關上了窗子。
然後薛東揚說:“今夜不太平,為了免得夫人害怕,我就守在院子裡。你們也多辛苦,今夜在四處轉轉。”
薛東揚是未來方家家主最得力的親信,在方家其他下人眼裡,那就是半個主子啊。
眾人都散了,分成若乾小隊,去其他地方巡視。薛東揚可不敢走,他背對著窗戶,站在院子裡。
少爺,你們要乾點什麼就趕緊吧,我給你們把門望風。免得一會兒裡麵再鬨出什麼動靜來,被彆人看見了。
等外麵沒了聲音,方明宴和薑雲心終於從簾子後麵出來了,方明宴走到窗邊,開了個小縫隙往外看去,隻看見月光下,孤零零的薛東揚。
他放心了。
還不錯,這小子還是挺機靈的。
有自己人在外麵守著,方明宴就沒有那麼多顧慮了,從懷裡摸出火折子點上:“快,看看東西在哪裡。”
不用他催,薑雲心已經走了過去。
她早就看好了位置,要不是剛才薛東揚來打了個岔,說不定都已經到手了。
薑雲心到了放置東西的那個貨架,蹲下來,打開了記憶中的錦盒。
庫房裡有很多盒子,但是,每個盒子都是有區彆的。又不是統一打造的快遞箱,自然各有不同。
盒子上沒有鎖,薑雲心很輕易就打開了。
裡麵,躺著一隻銀鐲子。
看起來平平無奇。
薑雲心將鐲子拿起來,湊到火折子邊看。
這是個做工十分精致的鐲子,上麵雕刻著流暢的花紋線條,花紋之間,鑲嵌著五色碧璽石,看著便是上品。
不過看起來有年頭了,有些滄桑陳舊的感覺。
薑雲心和方明頭挨著頭的看。
薑雲心說:“這鐲子,怎麼我看著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說完之後,見方明宴沒搭話,薑雲心轉頭看他。
卻見方明宴的表情有點奇怪。
方明宴緩緩說:“這鐲子,我也覺得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薑雲心本來還沒覺得什麼。
“這是你娘的鐲子,看她如此重視的樣子,應該是非常喜歡的,你見過不是很正常嗎?她應該是常帶的吧,或者以前時常帶的,後來才放進庫房的。”
“不是。”方明宴說:“我從未見她戴過這個鐲子,彆說這個鐲子,就算是其他的銀鐲子,我多沒見娘戴過。她戴的首飾我都常見,鐲子多是金的玉的。”
這就奇怪了。
薑雲心還要再說什麼,外麵院子裡傳來了鳥叫聲。
這大半夜的,怎麼突然飛進來一隻鳥?
薑雲心正要奇怪,方明宴說:“有人來了,我們先走。”
這是薛東揚在報信呢。
剛才的事情,方夫人院子疑似進了賊人,這可是大事,估計是下人去稟告了方老爺,他趕緊帶人過來了。
現在有事沒事是另一回事,夫人受了驚嚇,做丈夫的一定要有表示的,估計他這會兒過來就不走了。
薛東揚也不能在院子裡站一晚上啊,那樣就好像彆有用心了。
薑雲心一聽,連忙把東西放回去把盒子退回去。眼熟不眼熟的事情回去再慢慢討論吧,先走了再說。
方明宴熄了火折子,兩人快步走到窗口。
方明宴推開窗子,果然薛東揚聽見身後的動靜之後,不回頭,隻是做手勢。
快走快走,一會兒可就真走不了了。
方明宴也不猶豫了,一手扶著薑雲心的胳膊,一手摟著她的腰,利落地就把人給抱出去了。
不然的話,就算是庫房裡有椅子可以踮腳,等薑雲心慢慢吞吞地爬出去,那真是黃花菜都涼了,可以直接在府裡吃早飯了。
薑雲心也不矯情,也不廢話,跳出來窗子之後,把窗子關好,立刻就跟著方明宴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