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雲心顯然看懂了方明宴的猶豫。
“跟去看看。”薑雲心說:“看這幾個人,就不像是好人。”
方明宴也是這麼想的,但是他必須要想顧及薑雲心的安全,再說彆的。
方明宴想了想:“我想送你回去。”
“不行。”薑雲心說:“等你送我回去,黃花菜都涼了。你把我放下就行,我就在這裡等你,這裡也沒人,不會有危險的,我也不怕黑。”
雖然薑雲心不願意拖後腿,但是方明宴還是不同意。
話是這麼說,應該是沒有危險,但萬一呢?
比如這幾個黑衣人,不就是突然出現的嗎?誰知道有這一波,還會不會有下一波。就算沒有下一波,那蛇呢狼呢,這樣的山裡,就算沒有大型野獸,來幾個小的,薑雲心這不會武功的姑娘也搞不定。
方明宴略一沉思,很快就做出了決定。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但是可以湊一下,退而求其次。
方明宴道:“我們去衣冠塚那裡守株待兔。如果他們是為此來的,就直接拿下。如果不是,先不管他們。”
薑雲心一聽,點頭。
那衣冠塚是寧清淑的墳,雖然隻是一個空墳,裡麵沒有屍體,可那也是她親生母親的墳。是方夫人祭拜了多少年的墳,於情於理,她也不能讓人作亂。
自己和寧清淑之間是沒有親情,可是有恩情。若不是寧清淑生下來薑雲心,又想儘方法保住了她的性命,她現在就是一抹孤魂野鬼。
他們剛從寧清淑的墳前離開,如今再去自然熟門熟路。
方明宴的方向感很強,帶著薑雲心趕路,沒有原路返回,而是走了一條近路,很快就回到了衣冠塚前。
安靜如初。
兩人又上了樹。
也不知來的人是什麼身份,武功厲害不厲害,兩人都屏息靜氣地等著。特彆是薑雲心,捂著口鼻,非常輕緩的呼吸,她特彆害怕自己幫不上忙,還要拖後腿。
果然,稍微等了一會兒,幾個黑影出現在了路上。
他們就是衝著寧清淑的衣冠塚來的。
其中一個說:“老大,就是這裡了,你看,記號。”
薑雲心和方明宴離得遠看不見,但是方明宴心裡琢磨開了,所謂記號,就是彆人留下的指引。誰留下的,莫非是娘身邊的人,有內鬼。
他臉色很難看,倒不是擔心他娘的安危。剛才跟來的幾個人都是在府裡有年頭的,可算是費儘心思才取得了府裡的信任。不會輕易暴露,對母親不利。
但是這個人一定要揪出來。而方府裡,還有多少混在裡麵,彆有用心的人?
看來回去,要徹查一番了。
“沒錯,是這裡。”黑衣人走了過來,站在墳前。
“墓碑上沒有名字。”一個黑衣人說:“不會錯了,這名字肯定沒法寫,雖然藏得深,萬一叫什麼人看見了呢?”
“對。”被稱老大的黑衣人說:“天快要亮了,抓緊吧。”
他們要乾什麼?
薑雲心心裡咯噔了一下,難道要挖墳?不會吧,這雖然是個衣冠塚,是空墳,但也是寧清淑的墳,那也不能被人挖了啊。
現在怎麼辦,她是做女兒的,難道要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母親的墳被人挖了嗎?挖死人墳,這簡直比弄死活人還要過分。
但是現在該怎麼阻止他們?
能夠阻止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