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巫元思的家人就被通知趕到了現場。
來的是巫元思的妻子和父母親,見到兒子這個樣子,自然是心痛萬分,哭得要昏死過去。
即便是這場麵大家都看過許多次,也無法習慣。
就在幾人哭成一堆,讓方明宴一定要嚴懲凶手的時候,薑雲心擦著汗,從隔壁房間裡出來了。
巫元思的妻子一看,突然想起什麼,抹了抹眼淚:“那裡是不是那個姓紅的賤人?她是不是沒死,她一定和凶手是一夥的,不然為什麼沒死?”
看來巫元思的妻子是知道紅姑娘的存在的,不過可能知道得不那麼真切,要不然的話,以巫元思對他妻子的描述,早就應該衝過來找她算賬才對。
京城裡,丈夫背著妻子在外麵養外室,然後東窗事發,妻子帶著人找上門來,又是打又是罵,撒潑打滾要上吊的事情,三不五時就會發生一起。
大家都見怪不怪了。
但是薑雲心麵色一板。
“她受傷了,現在不要吵她。”薑雲心沉著臉說:“有什麼事情,等她脫離危險再說。”
方明宴此時也在一旁,他自然是要接待死者家屬的,說不定,死者家屬還能知道什麼。
他敏銳地察覺到薑雲心的態度不對勁。
薑雲心是個疾惡如仇,眼睛裡容不下沙子的人。在男女之事上也是如此。
三妻四妾是她最不能接受的事情,彆說這樣瞞著妻子養在外麵的外室,就算是過了明路,全家接受的側室,她也一樣的看不上。
薑雲心說,感情從來都是一對一的事情,一旦有了第三個人,感情就消失了。如果沒有消失,那也變味了。從甜美香甜,變成了酸臭惡心。
她不能對抗整個社會,但是可以要求自己,寧缺毋濫。
巫元思的妻子是個暴脾氣,哪裡受得了這個,她覺得薑雲心竟然替外室說話,一定是她一夥的。自己是正室,對一個包養在外麵的外室,吃她的穿她的用她的,難道還不能拿捏她嗎?
就算是巫元思還在,外室進了門,當家主母也是要打就打,要罵就罵,要發賣就發賣。做了妾就是賤籍,全憑主家心情拿捏搓揉,那可是沒有什麼情麵的。
但是巫元思的妻子剛一伸手,立刻就有人擋在了她和薑雲心之間。
“乾什麼?”方明宴沉下臉來:“巫氏,現在巫元思被凶手害死,唯一的目擊證人就是紅瑛,她現在重傷昏迷,生死不明。你如今這麼衝進去,是想要直接把她弄死嗎?”
巫元思的妻子就是想把紅瑛弄死,但是方明宴太嚴肅,她也不敢說。
“你為何如此緊張著急。”方明宴扣下一頂大帽子:“莫非你害怕她說出什麼對你不利的事情?想要殺人滅口。”
這一說巫元思妻子愣了,萬萬沒想到,方明宴會這樣推測。
“不是,這怎麼可能。”巫元思妻子慌了:“大人明鑒,那是我相公啊,我怎麼會害他……”
“既不是要害他,就不要吵,先回家去處理巫元思的後事。等紅瑛醒來,官府自我定奪。”
這一下,巫元思妻子不敢多說了。
她在家中一向能說會道,當家做主,這是人人皆知的。也就人人皆知她強勢,可能對丈夫有諸多不滿,若是方明宴真的懷疑她,還真指不定有人會瞎說。
把巫元思家裡打發了,方明宴走過去,低聲問薑雲心:“怎麼回事,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薑雲心點了點頭:“你跟我進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