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之前的口供言之鑿鑿,這會兒再推脫也沒有那麼容易。
方明宴說:“徐參,你之前說的,人是你殺的,可是一步一步,詳細周到。如今你突然改口,說你是被人脅迫,空口白話,可有真憑實據?”
誰料到徐參立刻點頭。
“回大人,小人有證據。”
“說。”
徐參說:“唐家三人被殺那天晚上,我不在現場。”
這話就很叫人意外了。
“那你在何處?”
徐參說:“我在城中,在百杏林醫館從下午一直到晚上,第二天淩晨才離開。”
徐參說得非常順滑,一點兒都不帶考慮的,仿佛這一句話已經準備了很久,終於可以說出來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徐參一個頭咳了下去;“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去百杏林醫館詢問。那天晚上我在醫館中過夜,還幫著接了兩個著急的病患,還幫著熬了湯藥,他們一定記得。”
薑雲心心裡琢磨開了。
好家夥,這會兒她要是不明白徐參想要乾什麼,那就是傻。
為了驗證徐參說話真假,方明宴還是派人去了百杏林醫館,將醫館的掌櫃和夥計都叫來了。
一問,兩人回憶了一下,果然有這事情。
雖然時間已經過了大半個月,但是醫館晚上問診開方子都是有記錄的。賬麵進出也有記錄。
徐參也不是第一次去百杏林醫館,之前去過好幾回,和他們談不上多熟悉,但卻是肯定認識的。
夥計和掌櫃是分開問的,說得絲毫不差。
那晚上徐參去了醫館,先是說不舒服,找掌櫃的要了點熱水喝了,開了一副藥丸吃,然後在一旁休息。然後好了一些,說沒帶錢不好意思就開始幫著乾活兒。
恰好那天晚上連著來了兩個病人,醫館值夜的人也少,一時有些忙不過來,徐參就跑前跑後地幫忙。
隻要一翻記錄就知道準確的時間。徐參買藥丸,那也是有記錄的,一天都差不了。
如果徐參所言不虛,那麼他確實不是凶手。
唐家的位置離醫館還挺遠,走路要大半個時辰,騎馬做馬車快一點,也要小半個時辰。
但是醫館裡的人都可以作證,那天晚上徐參一直在,沒有消失那麼久過。
醫館的人離開後,方明宴看著徐參,沉著臉道:“徐參,你那日去醫館,是有意為之吧?”
哪有那麼巧的事情。
但是徐參死活不同意:“大人誤會了,我那日哪裡知道會出這麼大的事情,若是知道了,死活也要跟著老爺的。那日我確實是不舒服,跟老爺告了假,說要休息一日的,老爺也是允了的。”
可是之前,因為沒有人說起這事情,所以無人知道他不在場。
徐參有不在場的證據,就算是有為鐘埠頂罪的嫌疑,也是小罪。之前的岑承基的口供裡,也表示看見了徐參,徐參沒有反駁。可是現在岑承基也死了,死無對證,那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誰也不好說。
方明宴命人將他帶下去重新收押,叫人去找孔振。
孔振就是跟著鐘埠的另一個手下,長得不太好看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