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家現在什麼都不多,就是空房子多。除了薑雲天住的院子,所有的地方都是空的。
薑健白帶著一家老小離開京城,但每個人的院子都還在,隻是這些院子,可能短時間內都不會有人住了。
薑雲心的院子自然也還在,她不是還過來轉轉,因此她的院子裡一切如常,被子也有人曬,房間也有人打理,一切都像是有人正常住著的樣子。
方明宴將薑雲心抱回房間去,在床上躺下。叫丫鬟送了水來,擰著帕子給她擦臉,擦手。
其實沒喝多少。
薑雲心的酒量一般般也就算了,薑雲天醉得那麼厲害,一個是因為他現在身體的緣故,另一個,大概是心中惆悵。
這兄妹倆,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心中煩悶,自然就醉得快一些。
方明宴歎了口氣,薑雲天是薑雲心如今唯一的親人,若是他真出了什麼事情,薑雲心肯定會很傷心的,可能會成為一輩子的痛。
方明宴坐在床邊,看著薑雲心睡著,出了門。
有些人情,就是在關鍵時候用的,這個時候不用,等到什麼時候呢。
薑雲心第二天醒來,就聽著院子裡呼嘯生風,按著腦袋爬起來,走到窗邊一看。
呦。
陽光正好,景色也好。
方明宴正在院子裡練武,雖然是寒冬臘月但是穿得不多,一件緊身單衣,縱跳中身形矯健,猶如銀龍。
還挺好看的,就是大年初一一早就練功,需要這麼勤奮嗎?一個人太勤奮,就會襯托的身邊的人有點懶的樣子。
薑雲心走出去,被太陽曬得眯著眼睛。
冷冽的風吹過,她這才有點後知後覺地清醒過來。
今天是大年初一,是走親訪友的時候,而她,窩在薑家的院子裡,睡懶覺。
方明宴作為方家的長子,按理說也應該在府中招待賓客的,但是現在,他什麼也沒管。甚至昨天晚上的除夕夜,都沒和他說上兩句話。
這麼一下,薑雲心有些內疚起來。
方明宴聽著開門的東西,知道薑雲心出來了,最後一劍收了勢。
“起來了?”方明宴將劍拋給手下,另一個小廝連忙捧著衣服過來,給方明宴披上。
“嗯。”薑雲心快步走過去。
方明宴伸手在薑雲心額頭上摸了摸:“怎麼樣,宿醉醒來,頭痛嗎?”
薑雲心搖了搖頭。
“快去擦一下。”薑雲心說:“滿臉的滿身的汗,一會兒著涼了。”
“好。”方明宴笑一下:“你也去洗漱,一會兒我們一起吃早飯。”
什麼都不提,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又好像是一對老夫老妻。
苦命的薑雲天就沒有那麼好運氣了,他雖然也是宿醉,但還是一大早就爬了起來。府裡那麼多事情呢,都得有人打理,薑家今年的變故人人都知道,可是不能叫人真的以為薑家已經破落。
薑雲心洗漱之後也反應了過來,心急火燎的要回去。
方明宴卻跟她說:“不用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