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東揚是方家的家臣,上班喊大人下班喊少爺,自然不能直呼少夫人的名諱,這成何體統。
於是某一日早上,見麵之後,薑雲心依然高高興興喊,薛大哥早上好,龍大哥早上好。
薛東揚,龍橋恭恭敬敬:“許小姐好。”
薑雲心半天都沒回過神來,然後拚命拍胳膊上的雞皮疙瘩,然後哆哆嗦嗦的問:“怎,怎麼了?你們兩個鬼上身了嗎?”
不認識我了嗎?
後來一解釋,薑雲心就明白了,但是依然覺得很奇怪,很彆扭。
她是習慣了和所有人平等相待的,在提刑司裡大家都是小張小王的,隻覺得十分自然。現在突然要和相處最多的薛東揚龍橋階級分明了,她覺得很難受。一聲許小姐喊的她都不知道怎麼回答。
後來他們就商議了一下。
在薑雲心沒和方明宴正式成親之前,在提刑司裡,都還是按照以前的習慣,小張小王小李,大家都舒服。
主要是薑雲心舒服。
薑雲心和方明宴成親之後,在外麵正規場合,有外人在的時候,都要正經的喊,該是小姐是小姐,該是夫人是夫人。
但是在提刑司裡麵,或者沒有外人的時候,就隨便吧,怎麼舒服怎麼喊,不拘什麼。
現在柴元良的人都走了,剩下的都是自己人,就不拘這些了。
“惡心啊。”薑雲心歎口氣:“我剛開始接觸這一行的時候,一天天的吃不下飯,看著什麼都想吐。一個月瘦了十幾斤,可憐的呦。”
薛東揚想著便反胃:“後來呢?”
“後來有什麼呀。”薑雲心自然道:“吐著吐著,就習慣了。”
一把辛酸淚,流著流著,就流乾了。
習慣成自然,不管多惡心的事情都是。
薑雲心說著話,專心看血屍的頭部,在眾人看來都是血肉模糊的表層,對她來說,卻不一樣。
“這個屍體的臉,有點奇怪。”薑雲心看了血屍的臉之後,又去看他的身體。
雖然沒了皮,但性彆特征分明,這是個男性。
眾人都圍上去看血屍的臉,不過沒有臉皮,他們也看不出什麼區彆。隻是似乎臉部的要比身體更紅,血絲更多。仔細的看,還有一些細小的肉瘤疙瘩。那些疙瘩也是血紅色的,仔細看比乍一看,更嚇人了。
方明宴沉吟道:“這是因為人臉上的血,比身體上更多嗎?”
“不是。”薑雲心說:“是這血屍自己的原因,我懷疑他的臉……”
薑雲心緊緊皺了眉,她也覺得自己要說的話過於驚世駭俗,頓了頓才道:“我懷疑這張臉,經曆過不止一次的剝皮。”
一時間,周遭一片安靜。
半晌,龍橋說:“小薑,這是剝皮,不是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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