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程也沒乾習慣活,說讓就讓了。
抄紙時,隻需要注意舀料均勻即可,根據取量決定紙張厚薄。
這部分他做得不會有劉雲好,因為手不穩,還怕冷。
抄紙竹簾劉雲做了兩扇,葉延看著眼熱,也想試試。
平時在家,葉延是什麼都不乾的人。
村裡男人是為了麵子,覺得家裡活兒就該女人和哥兒乾,葉延則是想幫沒人同意。
今天連著幾次動手,劉雲都隻是看他一眼,就答應了。
雲程將凍得冰涼的手塞進半成品棉衣裡捂著,不在意這對小夫妻的眉眼官司,心裡惦記著葉存山。
等到他回來,看見這紙真的造出來了,不知會是什麼表情。
葉存山上午來遲,被杜知春罰了三杯酒。
詩會上對他請來的花魁不感興趣,又遭打趣,杜知春想起來了雲程,問葉存山“你那個漂亮小同鄉呢這次沒跟著一起來”
這關係葉存山一坦白,少不了被人灌酒。
他決意要複學,又去找杜先生。
杜先生也是個愛酒之人,聞著他身上酒味兒,就被勾起了興致,師生二人也小酌了幾杯。
從杜家出來時,葉存山步子踩得實,人也麵不改色,那張黑臉看著比平時還要嚴肅,走在路上行人自動退避三舍。
單看外表,瞧不出半分醉意。
他先到裁縫店交付了繡活,王掌櫃的例行檢查。
他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這繡活店裡有固定的繡娘做,都是沾親帶故的人。
每個月份例就那麼多,給了外人,自家繡娘就會少。
王掌櫃的上次給杜家大公子麵子,分了點繡活給雲程。
當時看他穿得破爛,還想著等他交差了,就以繡活不好的理由結束合作。
現在看這細密針腳,精細繡工,摸著那栩栩如生的鴛鴦,他倒是看岔了。
可惜。
大娘子截了剩下的繡活,他想再給雲程分配,都沒有了。
他對葉存山露出一個滿意又遺憾的笑“繡工不錯,之前說好的一兩銀子,你拿著在登記冊上簽個字就行了。”
葉存山垂眸,登記冊上沒幾個人名,距離上次過來也才幾天,很好找。
上次是杜知春給的押金,他幫雲程簽的名字。
他拿起毛筆又寫了一遍雲程的名字,接過王掌櫃給過來的三兩銀子,木木地說“多了。”
王掌櫃的笑容不變“加上押金正正好。”
葉存山直視他,直把王掌櫃的笑容都看得僵在臉上,才拿了銀子說“他繡得很好。”
王掌櫃尷尬點頭,“是繡得很好。”
一個黑臉的威武漢子,冷著張臉,語氣無甚起伏的跟他談論繡活優劣,讓他額上冒汗。
原想著,要是這壯漢想武力逼迫他給繡活,他嘴裡答應著,回頭也得去杜家哭訴一番。
但葉存山隻是滿意點頭,轉身就走。
留下一個迷茫的王掌櫃呆在原地,許久才低罵了聲“什麼毛病。”
葉存山又去杜家書齋還了兩本書,新拿了一本書帶走。
店夥計一看書名就叫住他,“葉公子,這本書不能抄的。”
葉存山把書裝進褡褳口袋,一派高冷模樣“我知道的。”
看店夥計還擋在他麵前,他還不耐皺眉“我拿回去學習的。”
店夥計“不然你再看看書名”
葉存山真看了,他還念了出來“神女伏妖錄。”
店夥計“”
他也聞見了葉存山身上的酒味,不跟他多言,讓葉存山等會兒,就去後院告訴了餘掌櫃的。
杜家書齋對這些學子一向照顧,哪裡能放醉酒的學生在縣裡亂逛,餘掌櫃的叫兒子送葉存山一程。
那書他們倒是想拿回來,葉存山護得嚴實,餘掌櫃的不想爭執中撕壞書頁,無奈擺手,“沒事,給他拿吧,葉公子是愛書之人,不會隨意毀壞,酒醒了自會送回來。”
就這麼著,餘夥計一路送葉存山買米買麵,買大排骨買豬下水,眼看著竹筐裝滿了,他還溜溜達達到了碼頭,找商人買了一袋子羊毛。
回頭站原地略有些茫然,餘夥計問“葉公子可還有沒買的東西”
葉存山眼底茫然之色更濃“要買鴨毛。”
餘夥計
餘夥計沒見過買鴨毛的,他隻想順利把人送走。
縣裡也沒有什麼人家養鴨子,稍加思索他帶葉存山去了酒樓,從後廚那邊收了一袋子鴨毛。
本以為這就完事兒了,結果兜兜轉轉,葉存山又繞回了裁縫鋪,買了一身棉衣和一雙棉靴。
看尺寸大小,是給旁人買的。
餘夥計嘀咕“醉成這樣還記得給人買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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