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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存山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還說“可是那個贅婿就是很像”
雲程打斷他的話“你還記得你寫過的書生嗎”
葉存山瞬時啞了聲,表情凝固。
雲程氣性上頭,也不嫌棄冷,攏著被子坐起後,跟人掰著手指算,“神女、狐妖、縣令家的千金,你書院還藏著一個唔。”
話說一半,葉存山就捂住了他的嘴,不願再聽,光速滑跪“我錯了。”
雲程的力氣在他麵前都不夠看的,兩手並用都沒辦法把這隻大手從嘴巴上扒開。
他一著急,舔了下葉存山掌心。
葉存山哪見過這陣仗,立馬鬆手了。
雲程問他錯哪兒了。
葉存山說不該鬆手的,被雲程罵色胚他還笑,“我又沒碰彆人。”
雲程不上當,“彆想轉移話題。”
他就說了,他倆不能聊對方的內容,這是要鬨矛盾的。
葉存山非要踩雷。
他以前沒個戀愛經驗,也不知道跟對象吵架要怎麼收場。
就等著葉存山主動說個錯處,他就順台階下。
結果葉存山不僅不認錯,還把他抱到了床尾。
中間騰空那一下,他都以為要被葉存山扔下床嚇得他抓著人衣襟不放。
葉存山給他把被子重新裹上,跟他商量,“咱們今晚睡這頭吧”
雲程懵著,“為什麼”
“因為床頭吵架床尾和。”
漏了夫妻二字。
雲程給他氣笑了,臉上熱意滾燙,也不知是怒意殘留,還是害羞。
他說不睡這頭,“這頭放過腳丫子,臭。”
根本就沒有味兒,就精神上受不了。
他自己挪了窩,葉存山跟著蹭過來。
鬨這麼一下,被子裡那點熱氣都抖沒了,貼著炕都覺著冰冰涼。
葉存山不繼續鬨他,抱著人給他捏胳膊手腕兒,再認錯就誠心多了,“是我想岔了,我以後不提了。”
雲程氣消了,也問他這個故事怎麼樣,“你想往後麵看嗎”
葉存山不想,他覺得憋屈。
於是雲程懂了,掐他腰。
彆人腰上都有軟肉,癢癢肉。
葉存山渾身都硬邦邦的,捏都捏不動。
被子裡再次回暖後,雲程也迷迷瞪瞪睡著了。
依稀聽見葉存山說他明天去問問其他同窗的意見。
羞恥勁兒上來,雲程有一瞬清醒,但很快被倦意包裹,又進入了夢鄉。
早上兩個人沒生火,葉存山起早出門買了素餡兒包子跟肉絲麵。
雲程起床正好吃,他讓葉存山以後彆來回跑,“我起來就自己去了。”
這也不遠,出了巷子拐個彎兒,走不了幾步路就是正街,有很多人擺攤。
昨晚買的米酒還沒喝完,葉存山倒了一杯,來不及熱,就喝冷的,叫雲程看了直皺眉。
知道他要踩點去書院,就沒說。
葉存山貪杯,“就一口,沒事。”
雲程“你彆嘴貧,吃完去收拾書包,彆忘記把桌上文章帶上。”
寫了半晚上呢。
送走葉存山,雲程就關上院門,回屋從箱底把昨天下午畫的稿子都拿出來。再新起一張紙,慢慢寫著他曾經查過的“穿越古代如何賺錢”的種種小發明。
從肥皂玻璃,到製糖曬鹽,還有香水酒精和火藥化妝品,以及自行車、化肥等等。
鹽是絕對不能碰的。
化肥雲程了解不多,隻知道糞水和草木灰。
據他觀察,靜河村就是這樣施肥的,他便略過。
香水跟酒精都需要多次蒸餾提純,不符合小成本買賣的要求。
化妝品雲程了解不多,隻知道怎麼做天然麵膜,在這裡不太實用。
肥皂需要油料,不適合窮人起家。
倒是本草綱目上有一個法子,皂角煮熟搗爛加白麵就行。
雲程就按照記憶先寫下。
這裡麵還需要添加香料,他附帶上了,根據實際條件調整。
靜河村的水田裡種過蓮藕和茭白,劉雲說蓮藕價格不高,他便把藕粉的製作方式也記下。
這一早上,都隻記錄。
中午葉存山帶葉延回來吃飯,他才將將放下筆,火都沒生。
看葉存山又帶了一大盆菜回來,他不好意思極了,躲著葉延,跟葉存山小聲商量“要麼還是先請個人吧每頓都買好貴的”
葉存山說這是書院買的飯菜,“味道不是特彆好,二十文錢管飽。”
揭開蓋子,就看見裡麵的白菜燉粉條。
大骨頭湯底燉大鍋菜,分出來沒什麼葷腥,油星子潤一下,隻能嘗個香,叫人越吃越饞。
葉延頭一次來,誇這小院不錯,離書齋書院都近,跟正街隔著一條,出門熱鬨,關門也不吵。
院裡就有井,不用再挑水買水。
縣裡人取水麻煩,若家裡沒開井,就是請人駕著水車送,三文錢一桶,十文錢一滿缸。
吃飯的點,不好說汙糟話,其實上廁所也是要錢的,一清早就有人來收,按月交錢。
飯間,雲程聽他們聊天,才知道書包在書院卷起了一股風潮。
葉延說“我耳根子軟,要不是想著雲娘每天都很累,差點就答應下來要給他們書包了。”
書包原材料就是布和紙,這兩樣他家裡都有。
因著成本不高,同窗開口他要不出價,若答應了,辛苦的就是家裡妻子。
還好葉存山及時解圍,直說這書包是村裡人拿來掙錢的手藝,喜歡的話到時就請多捧場,順便宣傳了一波手套跟毛衣。
葉延附和了句“還有毛褲。”
他說完樂嗬嗬的,等人散了,被葉存山問起,才想起來毛褲是他家雲娘單獨給他織的,獨一件。
就是毛衣,現在都沒幾件。
今天他倆在書院外等了會兒葉糧,還說傳個信回村,沒等著人。
雲程夾一筷子菜,問道“不是可以叫人跑腿嗎”
上次葉存山就叫人回去送信的。
葉存山說“跟另兩位同窗說了,他們家人在收羊毛撚線,弄完一批再送過去,順帶捎個話。”
村裡羊毛也不多,沒碰著人就算了。
一頓飯吃完,雲程找了個機會,趁葉存山不注意時,把書齋給的小紙條交給葉延。
“餘掌櫃說過稿了,月底時憑借這張條子去領潤筆費,恭喜啊。”
他過稿了也不樂意宣揚,笑得牙不見眼,讓雲程先替他保密,等拿了潤筆費再說。
下午還有課,收拾完碗筷,葉延先拿著書院的大盆出去等。
葉存山給雲程說這不遠就有茶樓能聽書,點一壺茶並一疊瓜子花生米,能坐一下午,“你跟我一起出門吧,下午就在茶樓聽書解悶。”
雲程正想去找個窮書生問字呢,回屋拿上稿紙塞小挎包裡,跟著他走。
冬日茶樓還算熱鬨,雲程不是社交小能手,在這種環境裡獨自待著壓力很大。
他找了夥計問這附近有沒有書生代筆寫信,給了兩文錢小費,被指著介紹了個人。
“那書生字好,收價低,附近百姓寫信都找他。”
書生就在茶樓邊上的小巷子裡支攤,雲程來時,他生意慘淡,啃著個糙糧餅子,捂著凍得發紅的手,桌上還攤著本翻得快爛掉的書看。
見著人在他小攤前站定,眼睛微微發亮,“是要寫信嗎”
雲程小包裡還有他的稿子,工程量大,就請人去旁邊茶樓坐坐。
點了熱茶,上了盤米糕,就開始議價。
元墨沒接過這種活。
雲程也不坑他,“按照寫信來收費怎麼樣我這些算下來大概有六封信。”
一封信能掙個十文到二十文不等,元墨生意好時,也寫不了這麼多,就痛快答應了。
窮書生都會炭筆,雲程給他紙筆,他就用。
下午就在雲程報字,他來寫裡渡過。
結束後,雲程收獲了將近三頁的生字,對自己的“文盲”程度歎為觀止。
元墨不嘴碎,聽了一下午各種稀奇古怪的字詞,也不問一句,雲程對此很滿意。
因為攏共才三頁紙,元墨隻願意按照三封信來收費。
雲程家就有個書生郎,被他被激起了憐憫心,取了中間價,一起付了四十五文錢。
回家路上,他看見了一個賣炭翁。
突然靈光一閃,蜂窩煤,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來著
另一頭,葉存山成功引起了書院同窗的注意。
因為他課間休息時,講了一個故事。
說“我有一個朋友,他寫了本”
同窗們的反應跟葉存山想的一樣,非常氣憤,覺得天下怎麼會有如此窩囊的男人
但氣憤完以後,就跟葉存山完全不同。
甚至連偷聽了一耳朵的杜先生都問“後來呢”
葉存山“”
什麼後來。
這麼憋屈的東西,他能看完嗎
可他也不能拆自家夫郎的台,就笑眯眯說“這才寫呢,後麵還沒寫到。”
杜知春立刻攬生意,“叫他送書齋去,我讓餘掌櫃的加急印出來。”
其他同窗七嘴八舌的出主意,“叫他趕緊寫贅婿翻身”
“端什麼洗腳水真男人怎能如此窩囊”
現在還每天給夫郎端熱水燙腳的葉存山“”
算了算了,不能聽不能信。
而已,彆當真。
杜知春加入討論組,“嶽母沒個見識,在第一樓擺桌酒席就顯擺上了,下一話就寫掌櫃的把他們轟出去,全店包場,就叫贅婿一個人吃他不是那什麼商會的老大叫這一家都知道厲害”
商會老大是葉存山改過的詞。
他抹把臉,心情蕭瑟。
雲程字都沒認全,就能寫出這種神作。
不然下次,他還是虛心一點。
彆擋了文曲星的道。
文曲星雲程買了一小筐煤炭回家。
這東西,一百斤才一百三十文錢,非常符合他想要的低成本發家路。
他剛穿越過來時,都沒這麼多主意往外冒,還感歎自己真是人美心善。
跟早上列出來的小發明對比後,蜂窩煤位居榜首。
煤炭少去不會處理會產生毒氣的風險,也能流入百姓家,到時他們造紙也能省些柴火。
他把碳粉黃泥的比例寫清楚,畫了蜂窩煤三視圖,對著窩孔,也畫了模具樣式。
有蜂窩煤做主打,其他小發明就不夠看,最終留下了藕粉和肥皂,湊了三樣跟前麵的畫稿一起裝訂。
弄完以後,就隻剩下送出去了。
畫稿子的初衷是因為他看到王家那些被誘拐的人,會想到小雲程跟他自己的另一個可能,本意是想能幫一個算一個。
成品出來後,雲程不想邀功,也不想被人追根究底的問這法子是哪裡得來的,決定匿名送。
也瞞著葉存山,想等個合適的時機再跟他坦白。
晚上向他打聽時,就沒提漫畫。
葉存山這些天都避著跟雲程說王家的事,怕他嚇著。
畢竟雲仁義兩口子,一直威逼利誘著雲程去王老爺家裡做小。
被問起來,他就說“王家典賣家產後所得的銀子都給他們了,現在是在南邊買了個宅子過日子。”
有個落腳處,再尋摸個營生,後半生勤快點,日子不會差。
他沒告訴雲程,裡邊人也不和。
有人就想當米蟲,覺得在王家待著,好歹能吃飽穿暖。
現在人是自由了,可生意又豈是那麼好做的
再去找王家,王家也不可能再要他們。
說分家出去,他們又沒魄力。
外邊好些人在瞧熱鬨,說他們窩後宅都待傻了,京都的小公子還在,就這麼明目張膽表現不滿,也不怕銀子被人收回去。
他不說,雲程也要問,問清楚了,雲程就放棄了直接去找他們的打算,決定自己摸去縣衙好了。
那位小公子聽著還挺心善,背後有這麼一個靠山,也就不怕這幾樣他拿來做善事的法子,被一些鄉紳富豪強行霸了去。
聊完這個,他倆也吃完飯。
跟昨晚上一樣,洗漱過後擺上小桌,麵對麵各自寫字。
葉存山跟雲程打聽他的贅婿。
雲程不想講,“你不是嫌棄它嗎”
葉存山就給他講了今日書院發生的事,也轉達了同窗們的訴求。
雲程笑得好大聲,“我當然不能按照他們想的寫,寫完了,他們爽完了,就跑了”
本想今天對著生字改稿,被葉存山這一說,他靈感大發,後續寫的東西就是
掌櫃的想把嶽母一家轟出去,請贅婿高坐。被嶽母一巴掌薅走,隻聽嶽母叉腰道“他都是要叫我娘的人,你算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