燉菜裡下了好些年糕,這也頂肚子,不怕他餓著。
葉存山回來簡要說了下首飾鋪子的事,雲程聽完又給他十兩銀子。
“不知道到時候打個鐲子要多少。”
還生氣,“雲仁義真是沒見識那麼一個手鐲怎麼八兩銀子就給出去了算算重量,融掉的金子都比八兩重了”
害他跟葉存山要自己貼補好多。
生氣完,雲程也覺得解氣。
還好當得少,不然雲仁義這些年還要過得更滋潤。
葉存山說“指定當年也被威脅過。”
不然那麼一個重利的人,怎麼可能低價給出去。
葉存山有了缺德想法。
縣試結束後,要三四天出結果。
像他們這等偏遠窮縣城,來回跑一趟不容易,有些書生即使知道希望不大,也會等到圓案貼出後確認再離縣回家。
真的直接回鄉的人不多,所以縣裡住所空置不下。
雲仁義隻能在碼頭住。
他準備找人收拾雲仁義一頓。
這肯定不能揍,請個小賊去摸摸金銀還成。
這話他到嘴邊猶豫好幾次,最終沒告訴雲程。
算了。
雲程要是乾得出來主動坑害彆人的事,雲仁義也不至於到現在才受到懲罰。
這惡人他去做好了。
雲程保持習慣,指望人乾活時就特彆殷勤。
這事兒要葉存山連著盯一段時間,等到晚上上炕,他就給葉存山踩背了。
這待遇真是幾個月才有一回。
葉存山被他踩得渾身舒坦,“要是你能有個產業就好了,你懶得打理,都要我跑,我跑完了,回來你就好好伺候我。”
雲程給他屁股重重踩了一腳,“我已經有產業了”
造紙作坊有他一半呢
葉存山險些把這事忘了,“那是我不懂行,我攢了的小雲朵都有幾十個了,這還每天攢著呢,能叫你每天給我踩踩背。”
捏肩捶背就不必了,雲程那力氣,就給他揉腦袋舒服。
揉掌心都不夠勁兒,沒一會兒就慢慢摸摸跟調情似的。
雲程就不喜歡葉存山嫌棄他力氣小,“你勁兒大,你會踩會按,合該你給我踩,給我按”
瞧這活潑勁兒。
葉存山敢跟他開點彆的玩笑了,“行啊,我待會兒給你踩給你按,還送你些彆的服務。”
服務這詞,是葉存山從雲程這裡學來的。
跟伺候人一樣,要為某人做某事,但是又沒伺候那麼重的詞義。
不過他這樣理解的時候,雲程不想跟他多說。
葉存山覺得他的理解肯定沒錯,這麼一句話說出去,雲程就紅了臉,怪好看的。
他明天還想去萬書齋挑挑雜書,萬書齋就各類豔情話本跟春宮圖多。
春宮圖他沒看過,豔情話本他倒是看過,因為還有些暢銷話本裡,是會有各類豔遇的。
豔遇都豔遇了,不跟美人發生點關係,這書可賣不動。
葉存山當時要學暢銷書寫法,也認真做過研究。
裡頭描寫香豔的部分,他還著重看了。
現在回憶起來,隻覺得模糊。
一群酸書生,要做又扯遮羞布,亂七八糟的詩詞堆上去,還不如直白一句“他倆困覺了”。
到時候換個圖冊回來瞧瞧,再拉雲程跟他一起學學。
理由不能說他想跟雲程玩些新花樣,得說這是為了學習。
畢竟雲程的贅婿裡,贅婿也是有正妻的,以後總要那啥嘛。
等到雲程踩累了,鑽被窩歇息時,葉存山抱著他蹭蹭,“堂嫂給你的書,你是不是藏起來了不是說那書是給我看的嗎”
他呼吸貼著後頸,唇齒張合間,還會挨到那塊皮肉。
雲程被激起一層雞皮疙瘩,動動肩膀要把人掙開。
力氣跟體格都有懸殊,這點掙紮微乎其微。
雲程因為累才輕輕喘氣,這會兒聽起來也極其不正經。
他呼吸發緊,要葉存山去看書背書,“你少看旁的雜書,你是要科舉的人。”
葉存山讓雲程報個書名,“雜不雜書的,那不是也得我看了,才能判斷的麼”
來回拌幾句嘴,雲程看他態度不像是想看書,而是想逗人玩兒,便懂了。
“葉小山,你偷看我的書”
葉存山被踢出了被窩他自己配合的。
要不是怕雲程踢散了被子裡的熱氣,他就是躺那裡不動,雲程也踢不動。
他看看暖桌,最後還是架起了炕桌,坐床尾,把雲程腳抓著放腿間,讓雲程先睡。
雲程“”這還怎麼睡。
葉存山就愛這樣。
在雲程胡思亂想的時候,表現得心無旁騖,要雲程內心一陣煎熬,腦子裡產出兩噸廢料後,終於在反反複複的情緒起伏裡,承認是他想太多時,突然進攻,打得人綽手不及。
雲程不高興,哼哼唧唧不想配合,等被親得舒服了,才不跟他一般見識,夜裡胡亂鬨一場。
隔天,葉存山中午又去了趟首飾鋪子,帶雲仁義去吃飯。
他在碼頭待過一陣子,對明裡暗裡劃分的地盤都有了解,帶雲仁義去的一家飯館,就是其中一撥混子經常去的。
葉存山今天話多,跟雲仁義頻繁提到“鐲子”、“金鐲子”、“你身上還有多少銀子”、“住哪裡”。
雲仁義懂得財不露白,每個問題都叫窮,還試圖要葉存山識趣接濟他一點。
葉存山不接話茬,眼角餘光見旁邊那桌的人頻繁往他倆這裡看,才往上加了一把火,“欠條我帶來了,你把餘下四兩銀子還了吧。”
昨天他沒問,雲仁義還以為葉存山忘了。
現在問起,他慣性想耍賴,看葉存山眼帶寒意,才說“這裡人多,換個地方給。”
葉存山應了,飯後不跟他回住所,找了個小巷子,一人交銀子,一人交欠條,出去時,他手在自己兜裡摸出了雲程給他的十兩銀子,大手滿握,側身靠牆往兜裡放。
想躲,又沒躲得隱蔽。保證有人看見,然後大步離開。
雲仁義又出一筆銀子,頓時也不想留縣裡坑彆人了,再坑下去,他每天吃喝住都是一筆消耗,沒拖累到葉存山,先得把他自己拖垮。
分了兩頭的混子再碰頭時,交換了信息。
“一個回了書院。”
“一個去了首飾鋪。”
書院在東街,離縣衙近,他們不敢過去。
書生還會寫狀紙,到時為錢拚命,他們得不了好。
等晚上發現雲仁義還住碼頭這邊時,他們歪心思就活動了起來。
還有錢打鐲子,腰包裡少說得有二三十兩銀子。
縣試成績出來這天,一群考生落淚。
雲仁義遠在碼頭,也哭嚎了一場他的銀子被人偷了
而他也在這些天裡,翻閱完了五本手鐲樣式冊,沒有找到他眼熟的那一款。
同樣帶花帶字,有些花樣就是貴氣,有些花樣就是俗氣,精細程度也不一樣。
雲仁義多看幾個花樣心裡有數後,翻得飛快。
現在開始自我懷疑難道我看漏了
也想還是真的過去太久,他已經忘記了。
兩重打擊之下,他精神肉眼可見的萎靡下來。
葉存山帶雲程過來問結果時,得知沒找到,直接從懷裡掏出早就寫好的狀紙,“那不趕巧,咱們直接去縣衙吧。”
雲仁義想到他還在家裡養傷的大兒子,流刑千裡的王老爺,腿都軟了。
他要葉存山再給首飾鋪子點錢,他再把這些冊子翻閱一遍,“過去太久了,我記得不清楚,肯定是漏看了”
葉存山看向小夥計,小夥計看他這折騰的樣,就知道金鐲子重要,肯定會再找,便沒撒謊,“除了第一天想偷懶,其他時候都挺認真的。”
葉存山同意再翻閱一回,雲仁義還想跟他借錢,“我銀子被賊偷了,身上沒幾個銅板,晚上沒地方住,也買不了幾頓飯”
葉存山冷笑,“關我什麼事”
雲仁義立刻看向雲程,“你想快點找到那鐲子是吧我一來一回跑一趟,也就一天功夫,可是這夥計說後頭有人等著要看這冊子,誰知道人家要看多久,你耽誤得起嗎”
雲程今天是被葉存山帶出門的,路上葉存山說雲仁義不要臉。
給他講雲仁義好幾次想坑錢的事,又是想坐地起價,又是想拖延工期讓他們白花銀子的。
他不想看雲仁義這副嘴臉,葉存山說要帶他看樂子。
沒想到是這個樂子。
雲仁義知道雲程恨他,咬牙道,“再怎麼我都是你長輩,我真下跪求了,你受得起嗎再說我又不是不簽欠條,上回的欠條我都平了”
雲程沒接話,問他“你知道前幾天,我們來縣裡的路上被人攔車了嗎你知道是誰攔的嗎”
雲仁義腦子一陣嗡鳴。
他當然知道是誰攔的,雲麗麗要出去時,他還嘲諷了幾句。
雲程說“我是不可能給你銀子的,你真的窮,就自己快點把活乾完,找到鐲子,你就能回家作威作福了。”
這話說完,雲程一陣神清氣爽。
當“壞蛋”,好爽。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有點卡,來回改了幾次,想想這個糟老頭是目前最大反派,還是決定寫詳細一些,我去寫下章了,大家不用等
各位讀者老爺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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