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85章_穿越夫郎有點甜_思兔閱讀 

第85章 第85章(2 / 2)

程文瑞的船在府城碼頭停靠,沒進去看就走了。

隻能根據他對府城的印象瞎編,儘量編得好一些,沒過苦日子,就不用擔心,後頭問話就慢慢少了下來,算他蒙混過關。

來得巧,正是午飯時間。

家裡現在是劉翠英做飯,陳金花肚子實在太大,懷雙胎的辛苦到快要臨產前全部顯露。

再被前陣子震驚整個村的消息影響,她狀態急轉直下。

她是有機會跟雲程修複關係的。

那時雲程看她肚子大,對她說話客氣,也有關心安慰。

但她心裡存著算計,想從這對夫夫身上薅些好處,擺足了後娘姿態。

要是當時誠心一些,葉存山沒跟她計較,她也主動認錯道歉,主動跟人示好,而不是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還試圖要人把自己當親娘,今天就不一樣了。

至少她肚子裡這兩個孩子,能得一些垂憐,跟村裡這些泥娃娃都不一樣了。

她聽說是府城來人,都有些魔怔,“他們要你來接我們去府城的嗎”

程文瑞就看葉延。

葉延尷尬解釋,“我嬸嬸懷孕月份大,最近休息不好,說話有些胡言亂語,你彆介意。”

葉大就跟陳金花不一樣,他不想去府城,他想葉存山帶雲程回來。

“這麼大的事,他們不回來看看”

入夏農忙。

葉大春耕時能咬牙硬把家裡的地種下來,到農忙時就力不從心。

他坐凳子上,兩腿還在打顫,腰背佝僂,比往年要累十倍不止。

從來都不知道,家裡少個青壯年兒子,影響能這麼大。

他累狠了,也想把地租出去,反正賣地是不可能的。

但跟葉存山說的一樣,春耕播種後,他再想租出去就難。

給常價,他之前就等於給彆人白做。

抬價,就沒人願意租。

就連雲廣進都不要。

三兄妹擠一塊兒,寧願多做做蜂窩煤,一擔擔的往縣裡挑,也不要他這地。

葉大也果真因為舍不得低價租出去,最後咬牙自己種。

現在起早貪黑,其他人還能避開日頭最烈的時候歇歇,他隻能避開正午間這一陣,不動就忙不完,忙不完前頭努力就白費。

地還沒有掛到葉存山名下,是要交稅的。

他種得不好,產糧就不多,交稅完沒剩幾粒糧食他能更氣,所以這一步他不願意將就。

要是今天回來的是葉存山,都要給葉大嚇一跳。

因為短短兩個月,他最少掉了十斤肉。

以前總說葉二叔供個書生,瘦得皮包骨,現在他還不如葉二叔精神。

葉二叔家裡條件已經開始好轉了。

程文瑞把這一家子的精神麵貌看過,想想信件裡的內容,收了他無處安放的憐憫心,說話帶點試探“家裡忙不過來,沒請人幫忙嗎”

“存山跟程哥兒在府城,也不想家裡這麼累的。”

葉大也震驚於雲程的身世,但他本性難改。

他都沒有想過程文瑞會是來暗訪的,當他是葉存山的朋友。

能老遠過來幫忙探親送禮,那就是好朋友。

好朋友就是自家人,自家人說話就不用客氣。

不客氣,他就保持了一貫的陰陽怪氣。

“自家兒子都不幫忙,還指望彆人家他以後是要當青天大老爺的,親爹的一畝地稅都不能躲,我請人來乾活像什麼樣子”

至於雲程,不提也罷。

太師府家的小外孫,身份擺這裡,是自家人他也不敢說。

他這輩子連縣老爺都沒見過,京都太師府,想想就眼前發黑。

說親兒子,他就敢了。

“存山考中後回來祭祖報喜,說會給我種兩畝地,我當他孝順呢,結果他倒好,他等他同窗來了才開始種,帶著個柔弱書生,兩三天才鋤草播種,他拿我的地做人情到時產不出糧食,我貼補了人力不說,還得倒貼糧”

有些話就是不能起頭,起了個頭,心中那團鬱氣就會燃做火,壓不住,每說一個字,火氣就旺一分,說到後來,他理智被燒完,可算是提到了雲程。

“以前多老實一人,不敢出門,話也少,彆人罵他臉上他都縮頭縮腦不敢吭聲。攀上我家存山了,都敢給我甩臉子,我做公公的大老遠去給他倆送浴桶,還被這個訓斥被那個責罵,在兒子麵前裡外不是人。你看他是不是很有心機把我兒子拿捏得死死的我還敢請人乾活,請人乾活指不定要怎麼說我”

程文瑞聽見葉大說送浴桶,唇線就抿得很緊。

聽見後頭有人訓他,葉存山也向著雲程,他才壓著情緒,沒跟人計較。

葉延都沒有想到,程文瑞普普通通一句關心的話,能讓葉大炸成這樣。

他在旁邊跟著勸都攔不住,葉大看葉延也有火氣。

自從葉存山讀書以後,他就被人拿去跟葉二叔比較。

比多了,他也希望葉存山比葉延有出息。

今年葉存山考上了,葉延再次落榜,他心裡彆提多得意,還特地去葉二叔麵前嘚瑟過。

可那又有什麼用

葉延落榜了,但是葉延留家裡,給人啟蒙,也在村口接待商人,一個月能拿二兩銀子。

葉虎葉勇兄弟倆也在今年跟家裡修複關係,地裡一直搭把手乾著。

趙氏跟劉雲會織布,家裡三個兒媳都會織毛衣,劉雲更是在造紙作坊當師傅,她都不是乾活的,她是教人的

而他呢

他兒子考上秀才,帶走了夫郎不說,還把存銀分了出去。

葉大問葉延是不是故意的。

葉延被他問得很懵,愣在原地,不知所措,還解釋,“不是,這位兄弟說是府城那邊來的,給家裡帶了東西”

他解釋的話沒說完,葉大就問他“你是不是故意勾著我兒子讀書的你看看他現在讀出去,我家成了什麼樣”

葉延

饒是他脾氣好,他都忍不住頂嘴了,“你家這樣,是你先把存山分出去的啊,他那時過得多苦正年輕的大小夥,沒田沒地,連包糙糧都沒從家裡拿到,你說給他二十五兩,那是什麼時候給的程哥兒要沒跟他成親,這銀子他能見得著嗎他那條件了,他還娶什麼親”

程文瑞不想牽累葉延,把人拉到自己身後。

灶屋裡劉翠英聽見動靜出來,看葉大這臉紅脖子粗的,還以為來人是吵架的。

她年輕時也潑辣,擼了袖子就要跟人掰扯最近操勞下來,她火氣也大

程文瑞讓人把東西放桌上,說是府城捎帶回來的。

劉翠英就啞了聲,再聽葉延簡要解釋一遍,就揪著已經要當四個孩子爹的葉大回屋教訓。

家裡現在指著葉大種地,劉翠英沒打,但罵得很凶。

陳金花在這一通鬨哄哄裡,一激靈清醒了。

是她先把葉存山分出去的,葉大又被提醒,她待會兒也少不了被擠兌。

所以她看葉延的目光也不善,但她現在一個人都不敢得罪,狠話膈應人的話,半個字不吐。

家裡吵成這樣,自然是待不下去的。

又在飯點,葉延就帶程文瑞回自己家吃飯。

到他家,劉雲跟趙氏聽說有葉存山跟雲程的消息,都很驚喜,追著程文瑞連連發問。

程文瑞就把他們一家的名字對上了,是信件裡提過的,跟雲程夫夫倆交好的堂哥家。

既是交好,程文瑞說話就客氣。

也打聽雲仁義家,“說是給家裡捎帶東西,我尋思著存山家去過,程哥兒家也該去看看。”

看看他家日子多不順。

趙氏哼一聲,“去程哥兒家,也不要給雲仁義送東西,他以前祭拜爹娘前,都愛跟人打聽雲仁義的倒黴事,到墓地去講給爹娘聽,這捎帶什麼待會兒你聽完,跟著咱們一起咒罵一句,這就是禮了”

程文瑞沒跟這麼粗魯直接的人打過交道,乾咳一聲,洗耳恭聽。

由於雲仁義跟李秋菊是主動承認經常搶他姑姑的首飾,分家以後,小雲程跟父親相依為命,也沒有得過雲仁義家半分照顧。

孩子才長大,顯了樣貌,雲仁義就要張羅人來想看,要價高者得。

甚至在雲父病危時,雲程下跪求不來一文錢,還要逼他簽賣身契。

這一樁樁一項項,不需要人再細說,程文瑞都不會對他家有任何好感。

這時問起,也是想解解氣。

村裡來了外客,說是府城來的,替葉存山跟雲程捎帶東西。

從鄰居家傳出,吃飯時,程文瑞後頭都圍了不少人,這讓他很不適應,午飯沒吃多少,八卦聽了一堆。

也是一邊倒的言論,跟陸瑛信件裡沒差彆,但程文瑞心裡疑慮都放下。

他親眼看到,也能感覺得到大家的情緒,自然不會再因為他們是氏族村落,就抱有偏見。

特彆是,一些曾經罵過雲程,嘲諷過雲程的人,還忐忑過來試探會不會被報複,主動說了以前做了什麼。

鄉野間,行事粗魯正常。

人際交往裡,踩高捧低也正常。

他們現在不能在作坊裡乾活,彆人家裡日子紅火起來,被對比著就能顯出慘樣,程文瑞沒想再去落井下石。

暗訪結束,程文瑞就要辦正事。

他要問清楚雲仁善的生辰八字,好請人算個日子出來遷墳。

等到院子裡的人都散了,他才跟葉延說起這個,遷墳就要去葉根那邊問問。

他是族長,也是村長,需要走個流程。

葉延還沒想到那一層,“遷墳這麼大的事,存山跟程哥兒都交給你處理啊”

問出口,才覺出不對。

遷墳,也要有個位置。

確定位置,就隻能是京都太師府的人已經跟雲程碰過麵,說好要認親了。

葉延頓時緊張起來,他跟雲程擔心的點一樣,擔心的人卻不一樣。

他怕太師府的人瞧不上葉存山,要棒打鴛鴦。

幾次試探都不到點子上,額上都急出了汗,說他倆感情好,也說葉存山待雲程好,還說夫夫倆能走到今天不容易。

程文瑞聽得眼底含笑,讓葉延彆緊張,“我知道的,我爹在府城,沒想過拆散他們。”

就因為不拆散,所以雲程不能跟他們回京都。

團聚要再等幾年,具體幾年得看葉存山爭不爭氣。

還有姑姑的遭遇,讓他爹心有戾氣。

他說“若姑父的墓碑上有寫生辰八字,我就不用去雲仁義家問了,直接找人算日子。”

鄉下人,哪裡會舍得立碑

祖墳那邊都是挑選的好木頭往上刻字,外姓人家多數是流民,都沒有祖墳了,找塊地埋了,在墳頭做個記號,記著周邊墳包的樣子,就算完。

所以程文瑞是要去找雲仁義問。

葉延帶他去見過葉根後,葉根認出了程文瑞這張臉。

當時就因為程文瑞闊氣,買空鋪子裡的毛衣又交學費,葉根才延遲回村,在鋪子裡多待了一段時日。

這邊談完,天色已晚,葉延就留他在自家偏院住。

“我家那院子空著,現在都要成客棧了。”

葉存山跟雲程自不必說,杜知春後來也帶著妻子來住過。

這陣子來的商人,有的下午過來,不好趕夜路,有的碰到天氣不好,被堵在村裡,都是在他家留宿的。

說了客棧,程文瑞就跟他算錢。

葉延現在臉皮比以往厚一些,臉皮厚了才有銀子,才能給爹娘買些補身子的吃食,給妻子買些好衣裳首飾,給嬋姐買些零嘴糕點。

不需要他多說就能掙錢,他接得痛快。

問過年歲,知道他是雲程的堂哥,還給他算了優惠價,“一天三十文吧,熱水都有,菜園裡青菜也能摘。”

這價就太優惠了,很符合程文瑞現在要省著花錢的階段,當天就留宿了。

這一晚,靜河村的人便都知道,下午去葉大家送禮的小公子,是太師府家的嫡長孫。

人家是來辦大事的。

葉大蹲家門口吃飯乘涼,一群跟他家不順路,平時很少來這邊走動的人,都故意端著碗繞來繞去,目光盯著他多有打量。

都想看看葉大身上是不是被人貼了什麼符,有沒有什麼衰神附體,或者得罪了哪路小人。

怎麼會有人,能把送上門的好運道給罵出去

他家有太師府做親家,好奇也沒人敢當麵跟他吵起來,陰陽怪氣問話的倒是有幾個。

比如說“葉大,你是怎麼做到把你那麼好一個兒子分出去的你婆娘今年才生娃,再養大兩個孩子,你都要入土了,哪裡能享福”

“葉大,你怎麼想到擠兌程哥兒的不說他現在了,他以前都會掙錢,你怎麼還不喜歡財神爺呢”

“葉大,你怎麼想到在客人麵前那麼吵吵的人家府城來的誒,你不怕存山跟程哥兒在外頭沒臉啊”

每一個人,都要喊他名字,問他怎麼怎麼。

葉大最近本來就累,夏天裡食欲不振,因為乾活強度高,硬逼著自己吃。

中午跟人吵架吵一半,怒氣還憋心口,被他娘罵過,又憋了一肚子委屈茫然。

到了晚上,被人圍著嘰嘰喳喳問,他一句頂嘴的話沒說出口,眼冒金星,給氣暈了過去。

這把人嚇的

一晚上都雞飛狗跳。

另一邊,雲仁義已經在後院開始挖坑,李秋菊看了都害怕。

“你真要把自己埋了”

雲仁義找不到地方藏自己了,他準備挖個坑,跟做陷阱一樣,到時在上頭鋪層木板,往上頭蓋些稻草,就鑽坑裡躲著。

平時叫李秋菊跟雲麗麗送飯,等到程文瑞離開,他再出來。

雲麗麗已經要被他逼瘋,望著他冷笑,“你敢躲進去”

雲仁義看看這坑,看看他準備好的木板跟稻草,放下了鐵鍬,不挖了。

他怕雲麗麗往上扔把火,把他燒死。

因為他才給雲麗麗說了一門親事,是本村的外姓人家,三十歲了,沒娶親的老光棍。

這光棍臉上疙瘩多,村裡給他取外號叫癩。他給的彩禮不是最多的,才五兩銀子。

但他說他願意入贅,他能給雲仁義種地乾活。

雲仁義還有幾畝好地在手裡,有人幫著乾,他就能跟最開始發家時一樣,有了錢再買地,買豬崽,修生養息幾年,他又是靜河村富戶。

至於雲麗麗,恨就恨吧,等她男人入贅上門了,她有娃了,就沒心思恨彆人了。

一牆之隔,三兄妹也在說這個。

雲廣進跟雲香不用怕,他倆一個老實寡言,一個今年才八歲的孩子,沒對雲程做過什麼。

雲廣識則是明擺著的,他決定主動去找程文瑞,“我這腰腿都落了殘疾,再要收拾我,也就那樣了,不能叫他們遷怒家裡。”

他在雲仁義手裡傷勢反複幾次,積壓了一肚子怨恨。

分家出來後,發現落了殘疾,怨恨更重。

但日子要過,二弟承擔了大部分重活,四妹這麼小一個,又洗衣做飯,又做蜂窩煤,每天灰頭土臉,還要伺候他換藥起居。

石頭心都要軟了,所以軟弱這麼多年,他也有了能承擔責任的勇氣。

靜河村的熱鬨,沒傳到府城。

雲程這兩天都是中午去陪程礪鋒吃飯,第一天是吃完就走,第二天程礪鋒來他家拜訪,要看看他跟葉存山的居住環境。

他跟葉存山正說這事,“其他屋子舅舅就簡單看過,沒說什麼,在你書架前停留久,你大部分書都是來府城才領的,我怕他嫌棄你讀書少,替你解釋了一句”

說葉存山讀書很刻苦,很認真,書少是因為以前條件有限,他倆才來府城就已經買書,會好好學習,等等等。

葉存山看他臉越說越紅,就猜著後頭的事了。

“舅舅笑你了”

雲程腦袋埋得低,“你說他那麼嚴肅一個人,怎麼突然就笑了”

笑完也沒個話,雲程莫名過後就忐忑,一天糾結心思過去,也明白了,他是讓人看了個笑話。

“哎,也是,表哥去村裡打聽了消息,咱倆以前多窮他都知道,他還考過你,我給他解釋做什麼”

雲程尷尬勁兒上來,明天都不想去吃飯了。

葉存山最近心情不錯,主要是認親順利,嶽父嶽母不用分開,他跟雲程也不用分開,少了前陣子相處時無形的沉悶,說話有了往日俏皮不要臉的樣。

“你能做什麼你給他解釋,隻能說明你愛我。”

雲程往他胳膊上狠狠掐了一下。

他會掐人,揪起一丟丟皮皮,稍稍一擰,可疼。

葉存山這皮糙肉厚,平時他掐腰擰胳膊,都眼皮子不眨一下的人,都要倒吸一口涼氣。

雲程說“打是愛,我愛你。”

葉存山反手就就把雲程摁到自己腿上趴著,往他屁股上打了一巴掌。

“這才是打。”

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把雲程的羞恥心引爆。

“你等著的,我明天就告訴舅舅你欺負我”

葉存山半點兒不怕,“我明天也告訴舅舅,說你愛我。”

作者有話要說

實在抱歉各位,久違的卡文

昨天七千,今天七千,都是刪了重寫,明天我會再起早一點,爭取不踩點更新

各位讀者老爺晚安

明天見。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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