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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城生意比蔚縣好做,柳小田擺攤的話,東西少,一個人能忙得過來。
房子有小門臉,他這也算個鋪麵,能賣更多的關東煮跟鹵味,一個人就忙不過來。
存銀來幫忙,也沒添亂。
有時關東煮還在煮著,客人等得不耐煩,存銀都能給人哄好,一聲聲哥哥姐姐叫得可甜。
不知道跟誰學的,有的都是叔叔嬸嬸輩兒的,被人糾正,還要驚訝,說看起來年輕,就是哥哥姐姐,不是叔嬸。
他把人哄得開開心心,關東煮也太小本生意,引不來人的嫉恨,鋪子開門至今,還沒遇見過什麼麻煩刁難。
柳小田対存銀一番誇,順便跟葉存山說了圉隰他要給存銀月錢的事,“我這利薄,不會開很高的價。”
可能是一兩銀子或者一兩五錢。
這還要再商量,葉存山沒直接答應,拿了東西就回家。
柳小田之前在他們家幫工,開的月錢也是差不多是二兩,那時是按天算,當天乾完活,就給銅板。
存銀這隻上半天工,因上工的半天難得空閒,加上存銀做得好,他願意多給一些。
這數目,対家裡來說不算什麼。
雲程現在給存銀的零花錢,零零散散算下來,一個月也有一二兩銀子,要他買吃買玩,得空能去茶樓坐坐聽書。
就是最開始,柳小田還沒說要請人,存銀想去玩,是雲程主動找柳小田提的,當時說幫忙,現在再給月錢,就有點硬塞人到他那邊掙錢的感覺。
今天考試,又留府學跟同窗商量了下詩會的事,路上再繞一繞,回來時,家裡晚飯都上桌了。
雲程跟存銀等了好會兒,沒見人回來,以為他下學就去彭先生那邊,就提前吃了。
他這進門,就被問吃了沒喝了沒,葉存山一一答了。
存銀過來接了一罐湯底跟兩盒子的鹵菜,葉存山把書包就放堂屋沙發上,去洗個手回來,雲程給他盛了飯盛了湯。
飯壓得瓷實,筷子戳一下都戳不進去。
他喝口湯,把他倆最關心的考試說了下,“沒問題,我看提學使的臉色還不錯。”
雲程內心真正擔心的不是葉存山的成績,隻是這事跟成績掛鉤罷了。
他覺得葉存山還是挺“龍傲天”的,能忍下屈辱,不因此憤恨無能的內耗,會化作源源不斷的動力。
但剛回府城那陣,他那個學習架勢真嚇著雲程了。
這季考,葉存山又直接給他說了,絕対不能考崩,他就不可避免的擔心葉存山的心態問題。
還好沒有。
雲程鬆口氣,要他先吃飯。
葉存山應下,提學使帶的那句模棱兩可的話,他藏下,不給雲程說。
他問雲程要不要熱湯底,自家煮關東煮吃。
雲程最近胃口又下去了些,最初是喜歡吃的魚不能吃了,抓心撓肝的惦記了一陣,後來能偶爾有個辣的食物換換口味,也還成。
現在跟吃膩了一樣,嘴巴沒味道,対關東煮跟鹵味就喜歡。
灶屋裡備了菜,怕他們夜裡要煮宵夜。
存銀放了碗筷過去洗青菜,也切點肉,自家弄,就不插竹簽,備菜直接煮。
趁著小孩兒不在,葉存山跟雲程說月錢的事。
“柳小田說要給一兩左右,我沒立刻答應,聽聽你意見。”
存銀之前還說,如果隻乾半天,他能長期做。
現在確實是半天,一直白幫工也說不過去,葉存山就覺著這提銀子的時機不好。
雲程說沒什麼,“小田好強得很,他說了,就是自己算過的,咱們直接應下就是,反正往後還有許多來往,指不定元墨後麵寫話本,還要我幫襯呢。”
元墨的性子太淡了,而且局限也很明顯,他隻會寫書生為主角的話本,以書院和科舉場為主要背景。
這種話本的銷售熱度雲程不擔憂,元墨甚至能寫一輩子,保持水平,他會一直有飯吃。
關鍵在於,元墨跟他不同,在故事性的基礎上,還會保證文戲的精彩,這一步很耗費心神,性價比極低。
現在不好打擊元墨的創作熱情,他已經在寫狀元第二冊了,可以等到這個話本收尾,再跟元墨提故事側重點的問題。
不說一定改文風和寫作習慣,至少中間換個傻白甜無腦爽的文章過渡一下,歇歇腦子。
聊完這個,存銀也端配菜回來了。
葉存山今天在外沒吃好,耽誤到晚上,肚子很餓,這就開始吃飯,不說閒話。
飯後,雲程才叫存銀,跟他說柳小田要給他月錢的事,跟他說了個數,“超過這個你就彆要,他硬給的話,你讓他來找我。”
雲程說的是一兩五錢。
府城生活水平要高一些,但也沒到特彆離譜的地步。
一般百姓家裡,不跟他們一樣,每天能有葷菜,隔三差五就燉湯,一家人一年的花銷也就十幾二十兩。
這個基礎上,月錢自然不會很高。
存銀點頭,“我知道的,我才上半天工,而且小田哥不給我分雜活重活,我就在那裡收銅板,跟客人聊天,也不累。”
他自己想出去玩的,有錢就不錯了。
怕他三分熱度,雲程又說“你到時不想待了,要提前說,不能說走就走的,讓他沒準備。”
存銀也點頭,“行,反正離得近。”
這再沒其他,各自洗漱完就能休息。
葉存山考完試,再撿起書本,也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今明兩天隻溫書背誦,不作文章。
雲程散完步,沒躺一會兒,葉存山也爬上炕。
跟雲程說詩會的事,給他當素材。
結果雲程一聽他還要人擋詩就笑得不行,葉存山摸他臉,“彆笑。”
雲程就不笑了,要葉小山彆害怕丟臉,“就當去玩了,放鬆點。”
葉存山也不緊張,他臉皮厚,會因學識淺薄而羞恥,但不會因為自己不會而覺得無地自容。
任何東西都需要積累,他缺了就是缺了。
“我就是很奇怪,他們明明說會有小學生也來參加詩會的,今天看他們分配任務,要大家彆顧著喝酒玩樂,時刻注意著其他同窗有沒有被人掐,我就想問。”
沒有小學生,他怎麼跟人拉關係。
不拉關係,怎麼透露自己是廩生。
不透露自己是廩生,他怎麼賺那個廩保銀子。
這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雲程也惦記,“対啊,你這第一名,不就這時最實用了”
其他的名頭啥的,都是虛的。
熱鬨一場就算了,畢竟湊不成小三元。
過日子麼,還是銀子實在。
葉存山說當時大家都聊怎麼対付外院學子,他不好問。
出來後,杜知春也興致極高,他問了顯得他多庸俗。
“隻能明天入場再看了。”
雲程跟他聊著聊著犯困,過了會兒才反應過來,“不対啊葉小山,府學是官學,裡麵都是生員,那其他書院不都是小學生麼”
都教些啟蒙的孩童和各年齡段的童生。
葉存山說有的人是生員,沒有被分到府學,又不想去縣學,會走動關係,去私塾上學。
“也不用怎麼走動,學籍調動。”
畢竟還有很多生員也不在讀書,到有考試的時候,也要趕來的。
雲程就“哦”一聲,繼續閉上眼睛。
他本來是抱著葉存山的手臂的。側躺時,葉存山從後麵抱著他,手臂會搭在他腰腹上。
他剛好能把這胳膊抱著,挺有安全感。
但他躺著躺著,感覺胸口痛。
白天也有點脹脹的,他今天跟存銀擱一塊兒,不好意思提,症狀也輕微,就算了。
睡覺時感覺是嚴重了些,不知是不是壓著了。
他要跟葉存山換一邊睡。
換一邊,他就要換個方向側躺。
一個睡姿習慣了,就很難改。
平時朝裡,現在朝外,他左手臂不抗壓,還沒躺一會兒,整條胳膊都發麻,折騰著又換了一邊,胸口更痛了。
葉存山問他怎麼了,雲程抿抿唇,很低很低說了一句。
葉存山沒聽清。
沒聽清雲程就不說了,他再次躺下,也不抱葉存山的胳膊了,自以為小動作,不會引人注意,悄摸摸揉了揉胸。
葉存山“”
“雲小程。”
雲程動作僵住。
手很小心翼翼的往下挪,被葉存山的手覆上,就跟被人抓著手揉自己的胸一樣。
雲程“我跟你說,我隻給你一次機會,數到三,你就撒手,不然你今晚睡沙發。”
葉存山動了下,“你數。”
雲程“三。”
葉存山
雲程掙紮,要他鬆手,“你今晚睡沙發,沒商量”
他掙紮的力氣大,葉存山都不敢跟他鬨,立馬撒手了,坐起來看著被窩裡貓成一團的人,短暫迷茫了下,又安心躺下,大手往那處落,問雲程是不是不舒服。
“你跟我說,我給你揉。”
雲程不吭聲,就點頭。
總在奇奇怪怪的地方害羞。
他力氣大,之前夫夫倆互相按摩時都熟悉力道了,這時葉存山再放輕些,雲程沒有被按摩的酸爽,但有被舒緩到,慢慢放鬆,再次犯困。
葉存山讓他睡,雲程睡前要找場子,“你不能趁機占我便宜。”
葉存山點頭,“放心,不會。”
這個時候,他也沒心思占便宜。
雲程就真的放心了,沒一會兒就睡得呼呼的。
次日,葉存山沒早起,陪雲程睡了個懶覺,手還揉著。
不疼了,就不能揉。
揉揉雲程有感覺,被他捏醒了,拍他手。
“彆鬨我。”
緩會兒,想起來他昨晚的尷尬事,又臉紅。
葉存山說早上帶他去醫館看看大夫,雲程不想去,他想起來大夫說過,“說是正常的。”
最先在京都發現懷孕時,就已經問過大夫很多孕期反應,其中胸痛這一項,雲程沒放心上。
這年代,哥兒是不產奶的,也沒大胸,所以他以為他不會胸痛。
許多妊娠反應到他這裡,都能調整。
比如乾嘔、惡心,他隻要不吃魚,不吃味道濃的食物,就沒事。
比如水腫,他不久坐久站,平時窩沙發上看書時,用腳枕把下肢抬高就好。
現在胸痛,雖然是意料之外,但想來多揉揉,也是可以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