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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寶的名字如程文瑞所說,葉存山再翻本子,看看上頭各有寓意的名字,頓時沒了興趣。
每一個都好,每一個都沒什麼特彆之處。
選了這個,感覺那個也不錯。
再換一個,感覺還有其他更好的。
暫時沒選出合適的名字,姓卻是能定下的。
葉存山說“跟你大嫂姓。”
存銀眼睛亮晶晶的,“你說,我以後有小寶寶,能跟我姓嗎”
這小孩,想真遠。
大過年的,葉存山不訓他,說有可能。
“你不是想招婿嗎”
招婿,孩子肯定是姓葉的。
存銀說不一定招婿了。
他想法又變了。
他說好的、有出息的男人,肯定不願意做上門婿。
隻是家裡窮還好說,要是根懶骨頭,是坨爛泥,他還是嫁人比較好。
要是以前,葉存山就要跟他聊幾句,不拘是訓話還是逗他。
現在按照雲程的算法,孩子要留好多年,他就不急,隨便存銀想,反正過陣子,他又要改個主意。
在府城過的第一個年,是在炮竹聲裡迎來的。
葉存山讓存銀去把雲程耳朵捂住,能把人叫醒最好,免得突然被吵醒,會嚇到。
一聲炮竹過,周邊就都開始放,雲程再不睡覺,被存銀扶著坐起來。
葉存山忙完外頭的事,進來幫他穿衣服。
主要是褲子,肚子挺著,他自己不好穿。
早上按照習俗,是一家三口包餃子吃。
新年都把平安扣戴上。存銀也得了紅繩,上麵係了枚銅錢。
春節也給平枝姑姑他們放假,要他們自己在家裡過,記得把彭先生招呼好就行。
平枝姑姑滿口答應下來,清早帶人過來給主家拜年,一人得了封紅包,依然留人照顧。
家裡也沒什麼活兒,雲程就不多說了。
在府城認識的人不多,來往拜年的就那幾個。
到了年邊,鋪子會關門到初五,柳小田過來拜個年,就能陪雲程坐會兒,說說話。
葉存山詩會結識了些友人,存銀也有許多小夥伴。
雲程有人陪,就讓他們出去拜年。
他不放心存銀,本來說讓溫故陪著,柳小田說能讓元墨去。
“他還想跟小孩子多相處相處,找找萌寶文的感覺。”
有個大人陪就行。
雲程家裡不缺人叮囑,臨近產期,怕說多了惹人緊張,柳小田沒拉著他說什麼注意事項,到時應該怎麼做,挑揀了些輕鬆的話題來聊。
鋪子裡客人的、周邊鄰居的,也說說元墨,嘮嘮家常。
再聊聊雲程的鋪子,說說近日接觸的些書生們。
雲程看柳小田還有種神奇的欣慰感。
在蔚縣時日子過得那麼難,到了府城,也是個小老板了。
有自己的鋪麵,手藝能得以施展,以後攢起銀子,家裡會越來越好。
柳小田看他家也是。
春節後,存銀暫時不去鋪子裡上工,要留在家裡陪雲程,說擔心大嫂。
等雲程生了,他也不會再去了,想履行承諾,幫哥嫂帶小寶寶。
這事雲程要跟柳小田說一下,“我肯定不會把他長期留家裡的,孩子悶家裡沒什麼好處,單在前頭收銀子,也耽擱功夫,我是想問問你,你這做飯的手藝能教給他多少,咱們弄個拜師禮,不然顯得占便宜。”
學幾個家常菜,跟要學各種硬菜不同。
柳小田是跟酒樓大師傅學過的,現在出來單乾,隨便挑一樣,就能撐起門麵。
這擱在彆人家都是不能外傳的手藝,自家要學,怎麼都要交些銀子。
剛認識柳小田那陣,雲程覺得那位大師傅太過霸道,還不讓人拿手藝出去掙錢。
到現在,他依然覺得人家霸道,卻多了幾分理解。
時代不同,這裡都流行教會徒弟餓死師傅,教了外人,限製多也正常。
柳小田說都能教,“拜師禮就不用了,他也叫我一聲哥,我跟元墨都沒幾個親戚,關係好的更是一個都沒,教給他就教了,我也喜歡他。”
這事要再說,學人手藝,該有的規矩得有。
雲程還聽說,有些家裡教手藝,父子之間傳授,都要先行拜師禮。
柳小田就說都行。
拜年持續兩天,存銀得了假期,趁著大哥休假在家裡陪雲程時,他出去跟小夥伴痛痛快快玩了好幾天。
送去京都的兩樣玩具,被雲程寫了很多種玩法出來,現在還沒到府城,其他的太複雜,做出來要等,不如等京都寄來。
抽積木塊卻不用,也方便,他們還能好多人一起玩。
雲程還給他們畫了台球桌的樣式,列出了規則。
照顧下不願意趴地上,不願意失了文雅的小學生們。
謝晏清就最愛打台球,能在室內,也不用趴地上。
存銀不喜歡,因為總是打不到洞裡,很有挫敗感。
等到葉存山複學,存銀的小學生夥伴也都複學。
他在家裡照著新畫的衣服樣式,給小寶寶縫兔子衣服。
參照著虎頭鞋、虎頭帽的樣式來,把樣子改成小兔子款。
為了攢畫片鍛煉出來的手藝,在這時都能用上,小鞋子跟小帽子都縫得特彆可愛。
雲程看得心動,也跟著縫起了小衣裳。
趕在元宵節,京都來人。
程礪鋒連煎藥的藥童都帶了。
滋補藥品更是多不勝數。
陸瑛在武學憋了大半年,過個年被家人帶著到處跟參加詩會酒會,還有各家宴會,要他結識些哥兒姐兒。
他簡直頭皮發麻,自覺躲進武學也會被揪出來相看親事,聽說大舅舅要來府城,他麻溜兒跟上了。
當然。
這一路自然少不了挨訓斥。
說他沒個定性,誰家孩子不成親巴拉巴拉。
“巴拉巴拉”是他跟存銀學的話,起初聽不懂,現在發現用來省略長輩的話,真的太合適。
陸瑛已經牢牢掌握了不挨訓的竅門,說他給表弟抽了簽,拜了佛,捐了香火。拿了開過光的,在佛祖觀音麵前都供奉過的玉牌平安符,保管父子平安。
他就這點好,在外麵玩得野,待家人又處處真心。
程礪鋒多看他幾眼,就歎氣不看了。
眼不見為淨。
信件裡隻說過大概日子,沒說具體時候,下船後,一行人呼啦啦往陸家小院去,程礪鋒帶陸瑛直接去雲程那兒。
一月裡,天氣正冷,雲程隻有午飯後,看天氣晴著,才出來曬曬太陽。
今天就恰好跟他們在院子裡碰麵。
京都來人,是跟他關係好的長輩與兄長,雲程極為開心,心裡也安定下來。
距離上次見麵才幾個月,程礪鋒變化不明顯,陸瑛氣質上多了幾分鋒利,沒之前玩世不恭的樣。
是親戚,存銀能幫忙招待。
兩頭倒茶,上點心。
程礪鋒說他長高了些,存銀喜滋滋的,可開心。
他有話跟雲程說,陸瑛就把存銀叫上,說帶他去玩。
存銀很有原則,人能出去,但是不能去玩,要留家裡照顧大嫂。
陸瑛說給他帶了玩具來,“就你上次寄到京都的。”
存銀就感興趣了。
院裡擺了幾口木箱,家裡沒大戶人家的講究勁兒,是給存銀的,就讓人搬到屋裡。
外頭冷,也是在屋裡玩。
現在就消消樂跟204遊戲方便在桌上玩。
陸瑛本想照顧下存銀,說他不會算數,就玩消消他會算數,“我算數可厲害了。”
大嫂教他了九九乘法表,他在前頭收銀子,一點錯處沒出過
“那就玩算數遊戲。”
定下後,也不純玩。
陸瑛問他家裡順利與否,雲程身子怎樣。
存銀都跟他一一說了。
裡屋也是。
雲程說一切都好,“本來存山說年後先在家裡看書,等到我生完再去複學,我想著這還有段時日,他在我跟前小心翼翼的,我也緊張,不如照常過日子,該怎麼就怎麼。”
而且他倆都是新手,第一次當爹,往後在小孩身上投注的精力會更多。
葉存山責任感重,既想科舉順遂,能一次考到京都,不在書院耗日子,也想幫幫家裡,不讓雲程裡裡外外一手抓,這樣太辛苦。
那就把時間分配合理些,孩子沒出生前,就好好讀書。
過後每天抽點空閒陪陪家人,也挺好。
程礪鋒點頭。
他看中葉存山的也是這點,不管怎麼說,雲程總是比其他事重要。
權勢富貴家裡都有,孩子能有個好姻緣就很好。
旁的事,不需要程礪鋒再多做囑咐。
是跟雲程講了除夕他給四妹跟妹夫掃過墓,“也說了你的情況,等這件事過去,給你請個牌位回來,往後想祭拜爹娘,給他們上香說話都方便。”
請牌位的事,之前想著是不可能的。
隔了這麼久才說,隻能是程礪鋒在京都跟人周旋了。
大舅舅不愛跟人說酸情話,這事說過就算,也是問雲程孩子的名字取好沒有。
雲程老實說了,程礪鋒失笑,“文瑞跟文傑當時取名,我跟你大舅媽也是這樣。”
最後就沒從書裡挑。
不過他家是兩個兒子,長大能取字,可以彌補一些。
哥兒姐兒就要好好想想,免得長大覺得遺憾。
雲程也是這樣想,“到時先取個小名,我跟存山想看看寶寶性彆跟性格他們族裡也有輩分,像存山存銀是一輩的,還有存金存雪這種取名,到時也要考慮這點。”
葉存山說第一個孩子跟他姓,雲程心裡開心過就算了。
因為族譜還是葉氏的,到時上個姓雲的孩子,不知能不能上去。
改到程家,他這也不合適,一家三口的姓氏都跟程家不合。
他也怕這裡改動一下,葉存山就成贅婿了。
程礪鋒說沒問題,“咱們家的族譜裡也有外姓,就看願不願意了。”
人都安頓好,葉存山也下學回來了。
正好趕上大夫來給雲程摸脈。
身子都養得很好,也沒其他毛病,胎像也穩,就等生了。
晚上一起吃飯,程礪鋒跟陸瑛不在這邊久留,有話能到明天說。
雲程洗漱完,就窩到炕上。
因為天冷,他在冷與硬之間做了選擇,還是習慣了這個硬度。
壓好被角,他問葉存山“你緊不緊張來了好多人啊。”
據說大舅舅還給他帶了掌櫃的過來,府城的工作室這兩天就能開起來了。
葉存山還沒去陸家小院,不知道具體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