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章的規則已經完全定型,雲程在過年期間都沒攢下幾個,是個閒不住的人,換成上課,就是給他加擔子。
那葉存山能一天攢好幾個小雲朵了。
雲程就有理由不學習了,“我就說我怎麼這麼不思進取,原來是你一點點的鼓勵都不給我。”
葉存山不為所動,“都行。”
反正雲程的學識已經夠用了。
次日一早,葉存山跟雲程膩歪會兒,貼貼閨女小臉,沾了半臉唾沫,擦擦臉,就跟陸瑛一塊兒出門,去看看雲程的工作室。
工作室也要取名字的,這年頭都流行叫書齋、書局,做什麼營生,都在鋪名上寫得清清楚楚。
雲程不是跟書齋一樣收稿,他是找人寫定製稿,文才筆力之前,其實是人品。
所以是推薦式,不會大海撈針的,是個書生上門,他就給故事線試稿。
這鋪子名就叫“話本鋪子”。
陸瑛前幾天來過。
程礪鋒雖一路訓他,也因他這半年以來的表現,開始把他當大人看待,能跟程文瑞一樣,有事就叫他去辦,鍛煉下能力。
這鋪子,程文瑞走前,都沒買下來。
陸瑛來時,裡麵才裝修好,是個空殼。
到雲程生完孩子,家裡事物告一段落,他帶葉存山來看時,已經有了成熟鋪麵的模樣。
除卻掌櫃的以外,還請了一位狀師。
陸瑛說“之前贅婿剛火的時候,就很多人續寫,這種咱們沒法管,但能管一管試稿的人。”
試稿都簽個契據,防止有人鑽空子騙故事線。
葉存山聽雲程講過許多同類人設,同一個“梗”的不同展開,他就跟陸瑛解釋了下,說大概率管不住人。
陸瑛笑得很得意,“知道我請誰來坐鎮嗎府城大名鼎鼎的祝狀師,不需要真的去管,一個名頭都能嚇退一批人。”
這個行。
葉存山誇了句。
陸瑛不需要他誇,“小輩,客氣點。”
葉存山“”
因為性格原因,陸瑛表哥跟程文瑞表哥給人的感覺很不同,到他麵前,很難拘束。
這次見麵,他氣質更加鋒利,也因待家人,待弟弟們一如既往,叫人敬不起來,能跟他沒大沒小的講話。
比如現在,葉存山就要紮心,“婚配了嗎”
陸瑛“沒。”
說起來就煩,“文瑞都沒配,成天盯著我。”
葉存山“你比文瑞表哥大一歲”
陸瑛說就幾個月,“他是條件太好了,晚幾年也不愁娶親。我就跟個啥一樣,家裡成天往外推銷,我現在都不想出門,還想離京都遠遠的,他們怎麼誇得出口的,我出去,都感覺人人都在看我,看我的都在笑我。”
躲到府城安靜了幾天,忙碌了一陣,趕在快要離開時,又被葉存山提起這事。
陸瑛煩得想找人打架。
葉存山就很不理解他的想法,“不都是這麼相看著就成親了”
陸瑛去過靜河村,對葉存山的事情一清二楚,“你說得這麼輕巧,表弟之前,還有許多人跟你說親,都有人想倒貼嫁你,也不見你娶。”
葉存山“行,咱們看看鋪子裡麵。”
陸瑛看他吃癟,就要問他意思。
“我覺得你當時不像見色起意,怎麼就答應了”
他偏心家裡,也明白雲程當時的條件而言,對葉存山來說是個超級大號的拖油瓶。
兩個人最初的日子也確實難過。
這理由就很久遠了,可回憶一下,就仿佛發生在昨天。
他跟陸瑛說“那天晚上,他到我家裡說要報恩,你可能不知道,他那時夜盲症嚴重,天還沒黑透,他就成了半個小瞎子,進門走幾步,每一步都差點摔著。”
看得葉存山心驚膽戰。
他以為雲程是上門碰瓷的。
後來葉存山嚇唬他,他也不走。
還敢伸手抱他,說睡覺就自覺爬到炕上去。
明明身子都在發抖,眼裡都是警惕害怕。
當時沒想娶的,就一時心軟,收留了而已。
也就那兩天定下的事,要再想深刻的理由,葉存山說不出來,他就覺得雲程性格還挺有趣。
可能是喜歡吧。
他也不知道那個時候有沒有喜歡。
他心大,想不了那麼細的東西。
陸瑛說他也想找個感覺對的。
“一輩子就這麼點長,自己開心最重要。”
作者有話要說
來啦
各位讀者老爺晚安呀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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