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沒跟家裡說,所以雲程問“給老家那邊織的”
也要準備給靜河村的年禮了。
存銀說是給陸瑛表哥織的,“我收了他的皮毛,當時還禮來不及,這兩天收拾東西才發現有毛線,那裡不是冷嗎我這也能禦寒,比不得毛皮的貴價,但功能是一樣的。”
不用擔心送到時過了季節,用不著。
按照上一封信來說,五月裡都飄雪,這毛衣來年送到陸瑛手裡,他都能穿。
於是雲程也想起來了,他們家這幾次跟陸瑛來往,他跟葉存山都沒表達過對三姨夫的關心,要麼也搭著送毛衣吧。
他就沒這閒工夫自己織,想叫平枝姑姑出去買毛衣。
早先去京都時,葉存山被程太師問話,問他要怎麼掙錢。
他說可以織毛衣,實際他們家沒誰織毛衣出去賣。
最大的產地還是蔚縣,隻是這兩年經營出來,總有人學了手藝外傳,府城也慢慢有了鋪子,價格在接受範圍內。
存銀給雲程出主意,“去找小田哥買吧他孕期不能操持鋪子,家裡買宅子後銀子見了底,元先生要備考,他說不著急,手裡一刻不得閒,我回回過去他都在織毛衣。”
雲程也該去看看他,隔天早上忙完,下午圓圓睡了,他跟存銀帶著繡筐一塊兒去柳小田家裡串門。
來時,柳小田果然在織毛衣。
他肚子已經很大,按照月份算,這孩子會比圓圓的月份小一個月。
柳小田這胎懷得有點辛苦,初期妊娠反應小,比雲程好點,一些味道略大的食物他都能吃。
到中期就不行,腿腳一天天都是腫著的,也胸痛。
這兩樣雲程都經曆過,一說就喚醒了某些難受的記憶。
存銀還在,柳小田不好意思講太多,存銀就笑嘻嘻的,“我什麼不知道我該知道的都知道了我大嫂給我啟蒙了”
要讓彆人聽見啟蒙二字給他這樣用,非得罵兩句的。
柳小田看雲程點頭,才說揉了沒用,敷了沒用,不好喝太多湯藥,都說是藥三分毒,他還是想寶寶健康的,大人苦點也就這幾個月了。
這一胎來之不易,不想因為任何問題出差錯。
之前也有聽雲程的,沒因大肚子就什麼都不敢動,會讓元墨陪著他到處走走散步,現在天冷了,也會在家裡走走。
現在進入了雲程後來的時期,身子太重,難以活動。
“隻能動動手了。”
動手織毛衣。
雲程說要買他毛衣,柳小田還當他是接濟,聽說是寄給親戚,才答應,“你看看大小合適不合適,要是小了,我再織大的。”
雲程見過三姨夫,當時是夏天見的,穿薄衣服,身材體型都顯著,很魁梧高大,普通成衣他穿著都要小。
柳小田就直接新拿一團毛線,給他織大的。
寄信寄東西,都要看驛卒小哥的時間,民驛鏢局有往來,但不好往營地去送信,就要趕效率,不織複雜的花樣,普通的元寶扣就行。
雲程過來是帶的毛線,給葉存山織手套,眼睛能看著彆處說話,聊聊其他。
今年柳小田他們還是不回家過年,家裡沒人來找他們,日子也挺好。
他跟元墨要在府城紮根,左領右舍的關係就有維係,是幾家裡,交朋友最快最多的人。
雲程聽著還驚訝,“我還說怕你家裡待著憋悶。”
說他舉目無親,也怕心裡有事不好對元墨喪,會時不時來一趟。
柳小田說“那跟你肯定是不一樣的,鄰裡之間,麵子過得去就成,就看往後幾年裡,能不能養出點交情來。”
是友情,雲程也想當特殊的一個,有被需要,心裡就發暖。
下午坐到了天邊擦了黑才走,帶了兩身毛衣離開。
說三姨夫穿不了,也能給老家的人寄過去。
老家都有很多人織毛衣,到這裡,柳小田就不把話拆穿,記著就行。
晚上跟元墨說這個,還說他倆命裡遇貴人,從前吃點苦就吃了。
元墨私下去找葉存山聊過,夫郎懷孕時,情緒會變得敏感許多。
元墨自己是性子很淡的人,大多時候都不能察覺到這細微情緒,柳小田又要強,很多事情都能自己扛,這沒什麼捷徑好走,他就跟柳小田坦白直說了,有問題他會問。
現在他就問柳小田是不是想到傷心事了。
柳小田說不算傷心事,“就感覺日子過得挺快的,你看這,一晃眼又要入冬了,前幾年冬天的時候,咱倆都怎麼過的這幾年忙,沒怎麼注意,就知道家裡銀子攢起來了,可以換個地方重新開始了,我現在閒著,再看程哥兒還跟從前一樣,難免有些感想。”
他跟元墨都變了許多。
元墨說雲程也變了,“你看他現在跟人說話都不是從前那樣。”
這話也是,柳小田也覺得雲程膽氣練出來了。
挺好。
另一頭,雲程跟存銀回家時雨已經停了,恰好在小巷子裡遇見下學回來的葉存山。
“你今天沒去彭先生那裡嗎”雲程問。
葉存山說去看過,“彭先生著涼了,昨夜起就在腹瀉,今天請大夫看了,人還很虛。”
去年冬季也病了一陣,大夫看過,身體是沒問題,就是著涼了。
剛好雲程有新買的毛衣,趁著夜色沒深,讓葉存山再跑一趟,“給彭先生送去吧,我看是他家裡人不在,他自己照料自己還是差了點。”
平枝姑姑他們照料飲食起居,但彭先生不把自己當正經主子,這種內務,還是自己辦。
時常冷著張臉,是個要麵子的人,真缺個貼身的東西,不會明說,要自己出門采買,換季突然時,就容易生病。
葉存山沒急著去,先回家把書包放下了,才又跑一趟。
他書包裝的書多,拎著重。
等他走了,存銀要看看他的書包。
平時離遠了不覺得,現在拿著仔細瞧瞧,發現的確該換了。
而且布料不防水,包打濕了還能曬曬,書本打濕了要心疼的。
所以大哥有兩個書包的事他就不計較了,在小本本上記是正常開支。
夫夫倆都不知道這事,夜裡都收拾完,雲程跟葉存山說另一個事。
“你說我是不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我今天去看小田,才想起懷圓圓時的難受,我居然還跟你說想要二寶。”
說的時候,是知道曾經經曆過什麼,但那個感覺,像是弱化了,知道難受,不知道具體難受層級。
今天看柳小田腿腫身子重,也說胸痛難受,幾個月沒好,他就也跟著痛起來了一樣,所以現在又有點退縮。
葉存山把他拉到自己腿上坐著,雙臂環他腰上,“咱們不生也可以,你沒必要因為想要圓圓以後有個弟弟罩著,就去生孩子,我說個不該說的,如果再生也是閨女呢”
再生個小煤球閨女的概率還是很高的。
與其指望自己生個出息的兒子,不如指望把圓圓教得獨立自主一些。
雲程歎氣,“行了,我知道了,天晴我就帶她去小巷子裡玩,不會把她關在家裡養著的。”
葉存山蹭他臉,“生氣了”
雲程搖頭,抓著葉存山手放自己肚子上,“感覺咱倆也還挺年輕的,即使我不是因為圓圓,我們以後肯定也會有二寶的,就是看見小田,想到以前懷孕難受,突然有些害怕。”
葉存山就問了一個他早就想問的問題,“你說你老家那邊沒有男人能生孩子,我看你開始接受度很高”
他沒在雲程身上感覺到抗拒過,孝期過後,兩人能真的做到最後一步,雲程是主動去醫館摸脈調養身子的。
雲程說其實有怕的,“之前堂嫂跟我說我以後會生孩子,我就很怕。”
也覺得不可能。
後來不知道怎麼了,可能是太喜歡葉小山了,感覺一切都很水到渠成,兩人成天同床共枕,每天親親蹭蹭,沒羞沒躁,又是正火氣旺的時候,懷孕是雲程自己能預見的結果。
除非他一輩子不讓葉存山碰,這不可能,他當時還饞葉小山腹肌來著。
葉存山就知道了,“你當時不知道多痛。”
是吧。
有可能。
雲程往他身上攀爬,勾著他脖子親他。
“那不想了,順其自然吧。”
有些痛,他是願意去受的。
這個乖樣,葉存山哪裡還舍得欺負他。
沒做多餘動作,虛虛挽著雲程腰,在他背上輕撫,隻得到雲程在他脖子上咬一口的結果。
“木頭樁子,撩你半天,一點反應都沒有,你讀書去吧,我自己睡覺了”
葉存山摁著他不讓他走,“你說說你想要什麼反應”
雲程“那肯定是正常反應啊,換你親我,我給你拍拍背,你怎麼想當我要你再加把勁呢。”
葉存山被他逗得直笑,垂首蹭蹭雲程額頭,鼻尖相碰,唇往下落,蹭蹭他濕軟的唇。
“我看你招人疼,不想欺負你。”
這還差不多。
作者有話要說
來啦
各位讀者寶寶六一兒童節快樂呀
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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