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著年底,要過年時,多給出去的,當做彩頭,哄得人開心,辦事順利。
這次東西算下來沒多少,是毛衣占地方,要人多擔待。
等到送走驛卒小哥,存銀順便看了眼凍土裡放著的種子。
很好。
死了。
他閉閉眼。
今天的信件依然是吐槽這個草,順便跟陸瑛講送一次信真的好貴。
“我半年的月錢了”
臘八之前,家裡還未因過年的事忙起來。
杜知春家裡來傳信,說今年要回蔚縣,來他家說一聲,順便問問有沒什麼要捎帶的。
給靜河村的年禮已經交由謝家的商船順便帶走,雲程給杜知春家寶寶縫了小衣,是百家衣。
買了許多好布的碎布頭,柳小田家的寶寶也有準備,一家兩套。
柔娘今年回去,是要等到明年五六月份才會到府城了。
這之後,雲程特地抽了空,帶著圓圓跟存銀過去拜訪,閒聊了半天。
柔娘孕期狀態跟他和柳小田都不一樣,單論個彆症狀的嚴重程度,她要輕一些,但她全套都占了。
雲程跟柳小田經曆過的難受的事,她全都輪了一遍。
到月份大時,更顯憔悴。
總體來說不是心理因素,回蔚縣,到自己家裡,精心調養一陣,指不定能好。
杜知春能為她舍下學業,主要是家學淵源,來府學兩年他沒半點鬆懈,家裡給他請了先生,他能有親爹親叔叔教。
京都有當官的,每年的闈墨合集,各方的考卷收集,都要比彆家快,他這幾月自學足夠消耗。
等到孩子出生,他再出發,趕四五月份的科試。
柔娘垂眸,“希望咱們運氣足點,彆到時公布出來的日子是三月考。”
歲科兩試通常跟院試前後腳考。
科試是拿鄉試準考資格的,要往上考的學子來參加,不考的不參加。
連續幾屆都是四月左右,按照往年規律,也許會有變動。
雲程讓她安心,“咱們離京都遠,提學大人到這裡需要時間,各地學子趕往府城也要時間,總不會比三月更早。”
她跟柳小田是差不多日子懷上的,預計都是三月上旬生,杜知春能趕著孩子出生後再走。
柔娘現在也隻能往好的方向想了。
從她家離開,存銀都發現柔娘沒從前開朗。
柔娘談天做事一直都很胸有成竹,是個各方麵都豁達通透的女人。
麵對生孩子這事也會害怕,難怪杜知春要回家陪著。
存銀說圍觀了身邊幾對,突然覺得男人也不是耽誤掙錢的。
“也有有用的。”
他想法變得太快,雲程都不想跟他聊男人的事。
“還是搞錢吧,男人有什麼好,看看你大哥,出去一趟,家裡都成什麼了。”
家裡都很順,是因思念太濃,有了小情緒。
被圓圓感染,但不能自己擴散這種情緒去影響圓圓。
忍得辛苦,又不好意思給人說。
存銀歎氣,“沒事的,以後去京都就好了。”
十二月是社交旺季,能分走雲程大半注意力。
繼杜知春他們家收拾收拾準備回家後,柳文柏也來告辭。
他的大冒險文章第一卷確認,開篇定稿就能回家。
走時神清氣爽,東西一個箱籠就裝完了,說想早點回家,他也能提前相看親事。
讓存銀幫他選的胭脂水粉都已經帶好,學著雲程他們,也給家裡買了鮮花餅和一些樣式花哨的糕點。
雲程給他備了禮,是一對銀鐲。
於現在的家底來說,一對銀鐲不算貴重。
在村裡人眼裡,這禮就很厚。
柳文柏自己能掙銀子,知道分寸,他原不想要的,雲程跟他講,“往後話本鋪子裡還要麻煩你多分心。”
柳文柏就知道雲程的意思了,知道以後更不想要。
怎麼提攜他,還反過來給他禮
就是不想要這貴重的。
雲程“親疏遠近,我還是分得清的,你要輕的隨禮也行,我現在讓人準備。”
柳文柏就不推辭。
他之後,賀泉跟穆輝也結伴過來。
賀泉是住本地,穆輝是在府城下麵的鄉縣,兩人也是定稿了開頭,需要雲程審,結束後,年底就能專心往後寫。
雲程頭一次知道穆輝家裡位置,讓穆輝過年不用來拜年,“你年後來府城再說。”
穆輝今年就沒打算在家裡過完元宵再出來,到時還是年裡麵,能上門的。
他很有事業心,想在二月份前把第一卷定稿,自己把第二卷綱要跟情節都推出來,最好能完成磨合修改步驟,好為明年的培訓做準備。
他想當雲程的助手,想要在話本鋪子有一席之地。
雲程想想,事業發展期就這一兩年,往後定下,再晉升就難,便沒說什麼,點頭同意了。
話本鋪子會給常合作的書生送年禮,他倆是雲程要提攜出來當職業文寫手的。
有過這次經驗,以後收集資料再整合,還能寫旁的職業。
這關係需要維護,有單獨備禮,交換送禮後,一直到過年前,都不用再來。
最後是慶陽跟羅旭兩人來。
他們最終決定今年不回家過年,到雲程這裡前,先去了杜知春家裡拜訪,給了信件,放了二十兩銀子,請他們幫忙捎帶到靜河紙鋪。
慶陽現在是家裡頂梁柱,不單單是他跟羅旭的小家庭要經營,維持日常開銷,村裡的爹娘弟妹也要照看。
在村裡,吃喝不愁,住的地方有。
隻是爺爺去世後,總感覺家裡沒落。
他有出息,他家在村裡才立得住。
羅旭很不好意思,作陪時臉皮都是紅的。
雲程看他這樣,就沒找他搭話,讓存銀先招呼著,帶慶陽到屋裡說話。
是關心他們夫夫倆的感情,怕羅旭來府城以後,對自己的贅婿身份介意,花不習慣慶陽的銀子,在家裡鬨性子。
慶陽說沒有,“他就是臉皮薄,我最近的畫都是一副接一副,沒個空閒,看我忙,有些心疼。”
會疼人是好事,雲程看慶陽也不像是會忍氣吞聲的,當即放心了。
慶陽會跟雲程聊幾句私房話,大抵是羅旭前陣子不願意碰他,他還以為怎麼了,結果是怕有小孩。
“說看我辛苦,有孩子會更辛苦。”
這件事已經解決了。
他忙起來,都很久沒再想懷崽的事。
孕痣一如既往的淺淡,隻能說隨緣。
他們不回村,今年過年就能一起。
年貨是臘八節以後開始籌辦,雲程約他一起。
“不知道存山能不能趕回來,咱們先約著一起采買吧。”
他們早先算著日子,葉存山是要等到十二月中旬,來回加起來一個月。
慶陽看圓圓坐炕上,在玩布娃娃,跟雲程說“我看他就這幾天也該回來了。”
家裡有牽掛,歸心似箭,真有事情必須得辦,也是一刻不停的辦,不會一天做一點的拖拖拉拉。
雲程聽著心裡也有期盼,但等到臘八節,葉存山沒見著回來。
臘八過後,兩家鋪麵的掌櫃也開始來找雲程對賬,玩具鋪子還好,每一種玩具店數目都很清晰,做個基礎的加減乘除,能夠算清楚。
話本鋪子就要複雜很多,每個話本的報價不同,每次來試稿的人數不同,根據話本故事線的清晰程度,最終分成的定價也有差異。
下半年時單乾,這部分又要算。
雲程算術在古代已經是很好了,看見這東西依然頭疼。
他可以把賬本留家裡放幾天,當做自己辛苦對完了,但不能直接跟金掌櫃說他不對賬。
信任不是這麼給的,所以雲程把賬本留家裡,叫了存銀一起,能算多少算多少。
存銀還挺喜歡數錢算賬的,算了兩天沒膩,雲程就都交給他。
趕著天晴時,慶陽過來找他們一起出去采買年貨。
府城沒有年市,各類鋪子競品多,百姓有可挑選餘地。
買的東西多,能少個零頭,價格還是常價。
他們出去早,不跟人擠著,可以把圓圓帶出去。
圓圓現在出去玩的次數多了,沒再什麼都好奇,什麼都想看看了。
慶陽勁大,路上抱她走。
有段時間沒頻繁來往,圓圓看他陌生。
還是葉存山的影響,現在沒從前對人信任度高,離開雲程懷抱,就總怕雲程也丟了。
雲程就跟身側,一直半舉著手,握著圓圓的小手。
到南貨鋪子外頭時,圓圓伸著胳膊喊爹爹。
雲程當她是終於到極限,不讓慶陽抱她了,想要接過來,結果換的時候,圓圓還是望著另一邊伸手喊爹爹。
路上人多,但葉存山那個身高體型實在顯眼。
雲程往那邊看一看,就能瞧見。
人還是那麼個人,去京都一趟沒見憔悴沒見瘦。
可能是見到了想見的人,又或者是這次在京都有了新的明悟,眼睛很亮。
比較奇怪的是,人越朝他靠近,雲程就越看不清,視線模糊。
他一個沒注意,圓圓朝前跑了出去。
路上人多,她那麼小,萬一摔著,很容易被踩到。
雲程嚇得心臟都驟停了,立刻把圓圓拽住了。
剛好葉存山到了跟前蹲下身,圓圓還差一步就能撲到葉存山懷裡,掙紮了兩次沒成功,當場就哭出了聲。
作者有話要說
來啦
各位讀者老爺晚安
明天見呀
麼麼噠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書架與電腦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