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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中,葉存山休沐時,慶陽果真跟羅旭上門拜訪,說他們回家的事。
今天他們一家要去第一樓吃飯,趕上了,就兩家一塊兒過去。
葉存山抱著圓圓,叫上羅旭,走在前麵,雲程存銀和慶陽跟在後頭。
才過去沒幾天,都說了羅旭不清醒,這兩天肯定改不了,雲程不問,是叫慶陽回家以後,彆急著家裡家外的事情一手抓,“這一年你在府城也很累了,坐船回家辛苦,去年過年你們沒回,今年帶的東西多,回家就好好休息一陣。”
上回葉存山給雲程講的,說慶陽再出息,家裡還是要指著他弟弟的話,雲程不愛聽。
他改變不了大家的固定想法,就明示慶陽“你弟弟應該也會去族學讀書,你這次剛好看看他學得怎樣,能不能頂事。”
家裡有漢子,他就少操心。
慶陽知道他意思,跟著笑了聲,“我弟弟讀書不行,我家是想把他養壯實點,畢竟還在村裡,不考個秀才舉人,一樣被人欺負,誰家也賭不起。農戶出身,下地卻是要的,家裡富裕,他吃得好,就長得壯。”
雲程沒到他家去過,跟慶陽的父母弟妹都不熟悉,現在剛好聊起來,就說說。
小妹比存銀大一歲,今年回家,應當能趕上相看的時候。
弟弟比存銀小一歲,沒村裡男孩子野,性子老實。
“有點像葉勇哥。”
雲程知道葉勇,葉虎葉勇葉延,這三個是親兄弟。
葉延跟他家好,葉虎這邊關係也不錯。葉勇其實跟他們相處還成,就是嘴笨,不愛湊人跟前聯絡關係,顯得生分。
長得是高達魁梧,一身力氣大得很,不說話有點彪悍氣,張口就顯得憨直。
這情況,雲程覺得立起門戶玄乎得很,以後也得是被媳婦拿捏的命。
他不反對哥兒姐兒厲害,就得找個本性不壞的,不然他家沒人壓得住。
慶陽就點頭,“這次回去,我打算一起看看。”
說是要到十五六歲開始走動,實際有相中的,老早就在走動了,早早定下,到年紀再辦喜事,兩家提前當親家。
快到第一樓,就先不說這個。
這次提前訂好了地方,過來就被夥計引著去樓上雅座。
今天第一樓的主題是“狀元日”,演的是上一冊的文戲。
文戲要背的台詞多,誰家都沒法緊跟著話本上新,把這戲給排演出來。
今天演出的一場,是元墨卡文時,根據雲程給他總結爽點類型,挑揀著寫的一個情節。
內核是爽,披了文戲的皮,台詞念得抑揚頓挫,聽著有氣勢,一些不懂行的小老百姓也能聽個樂嗬。
這次的情節是,鄉試結束後,府尊組了一場小鹿鳴宴,邀本府的新考上的舉人老爺們來小聚慶賀。
主角收到消息,府尊想要捉他為婿,他並不想去,但不能駁了麵子,更不能表現出不喜,以免得罪人。
正愁苦這事時,反派書生因嫉妒,做出了一係列打壓主角的事,最終讓主角從鹿鳴宴上除名。
他以為主角痛失機會,會特彆傷心難過。
實際主角跟另一好友林中飲酒,暢談古今,心情極其暢快。
而沒有主角參加的鹿鳴宴,失去了原本的意義。
府尊設了一道題目,在場眾人無人能解。
場景切換,主角與好友出了與府尊一樣的題目,以此展開辯論。
讓人通俗易懂的爽文情節都在前麵,大家最為期待的文戲留在了章尾。
反派以為沒有主角在,他會大放異彩。
而主角即使不在鹿鳴宴,才華也沒被壓下分毫。
是要寫出一個,在場諸多舉人都沒法立刻答出的題目。
這場文戲之精彩,不必累述。
場內掌聲雷動,戲角兒還沒下去,看客們就喊著要再看一回。
小圓圓被葉存山抱著趴在窗沿邊上,小手跟著一起鼓掌,看不明白看不懂,聽個響,瞧個熱鬨,都讓她覺得有趣、好玩。
看戲上的茶點,第一場結束,存銀就叫小二進來點菜。
鋪子裡來聚餐過,存銀去找金掌櫃打聽了,好吃的菜他都點了一份,今天人多,能夠吃完。
菜點完,再叫人換一壺茶,把桌上淺口盆裡的瓜子殼花生殼都收了。
酒樓沒有寶寶椅,圓圓體重上去了,存銀體格練出來了,能跟葉存山換著抱,雲程不行。
他最近用手多,右手會疼,隻能不受力的抱抱比如窩沙發裡的時候,讓圓圓窩他身上坐著。
葉存山空出手,問慶陽夫夫倆東西都準備好沒有,“就彆急著來了,年後再來吧。”
這時回家,地裡還有些活兒沒乾完,能幫襯著做做。
兩家離得有點遠,兩頭走動一下,就要好幾天。
羅旭是入贅,到時要在靜河村住。
他是贅婿,考上了秀才,又跟慶陽一塊兒從府城回去,到時肯定會被村裡人圍觀打量問問題。
羅旭心肝兒沒黑,待慶陽是好的,十分清楚自己的地位,知道是慶陽在供養他,其他挑撥話不用管,他也絕說不出慶陽配不上他的話。
就要他在鄉村田野間感受一下,他是不是想要這種生活。
該說的葉存山說過很多次,臨到要走沒彆的好說,囑咐他倆注意安全,還說這次回家待得久,東西不用帶那麼多,“累得慌,有什麼需要回家再添就是。”
他說要這倆人減減行李,結果他倆還問他們家有沒有東西要捎帶的。
葉存山說不用。
年禮今年是提前備好的,要他們現在帶回去,就成了日常往來了,回頭還得再備一次,麻煩。
慶陽說“要是怕我們不好拿,也可以就帶家書。”
葉存山“你把我給你的兩封信,帶回去給你兩個哥哥看就行了。”
“哦。”
羅旭坐立不安的,跟屁股下有釘子似的。
葉存山看他好笑,“不用緊張,我沒寫什麼,你回去了,也能去模擬考場感受一下。”
羅旭自覺最近已經在認真讀書了,聞言心安了些,點頭應下。
他們夫夫倆沒多留,被拉著吃完飯,就說還要去謝家說一聲,先離席。
雲程給圓圓喂了點甜水,問葉存山“你沒話說啊”
葉存山覺得沒什麼好說的,有些坎兒彆人手把手都沒法幫,更何況是這種,隻能言語相勸的事。
趁著今天休沐,家裡家外的事都告一段落,天氣也涼爽下來,他是要趁著今天,把存銀的事兒辦了。
存銀已經是個小機靈鬼了,知道葉存山說的是學騎馬的事,他直接答應,“好,我趁著現在還沒有下雪,能拉威風出去遛遛。”
會騎馬的人好找,鏢局就有。
說一開始不學跑,先學坐姿跟慢走,能在馬背上穩住了,再慢跑。
這都是能在陸家小院學的東西,存銀想帶威風去開闊點的地方,威風有段時間沒出去透氣了。
葉存山點頭,“到時叫上溫故知新一起。”
存銀是個大哥兒了,怕有人上前搭訕調戲。
他乖乖應下。
雲程在旁邊跟帶圓圓玩石頭剪刀布,小圓圓剛開始學,手指不靈活,不是拳頭就是布,被雲程包著小拳頭或者“剪”小手手,都隻會笑。
雲程跟葉存山說“我看圓圓又白了點。”
上回注意到,還當是汗白。
現在孩子沒出汗,都感覺膚色淡了。
葉存山早都注意到了。
圓圓剛開始出生的時候,叫她小煤球不是沒道理的,葉存山抱著她,感覺比他手的顏色要深一些。
到滿月時,孩子長開了,新生兒的絳紅色褪去,就跟葉存山差不多,是偏古銅跟麥色。
這兩年裡,他天天對比是對比不出來,但跟圓圓玩的時候,兩人的手總會有擺一處的時候,圓圓明顯要比他白了。
這不好跟雲程說,怕雲程聽了難受。
雲程才不難受,“我開心得很。”
他這幾天在家裡整理提問箱,也在梳理教綱,準備出版事宜。
體感不算忙,都不是急著要立刻搞完的事,能慢慢做,在家裡待著,能多陪陪圓圓,聽平枝姑姑說冬桃小姑娘教得不錯,孩子本性不壞,是個勤快人,知好歹,就想把冬桃接過來陪圓圓玩。
“我親自看看,萬一後頭忙起來,也放心。”
存銀說他去看過,“要麼十月再接過來吧,我看她還有點怕生,知道平枝姑姑他們白天會到咱們家裡來,但她不怎麼樂意來,我去看威風,她都防著我,要不是後來看見我額頭的孕痣,指不定還要瞪我,給我使壞。”
雲程摸摸眼尾孕痣,“那我這也好著吧”
圓圓就更不至於了,小奶娃一個。
存銀眼神往葉存山身上飄“我瞧著,她會怕大哥。”
雲程跟葉存山“”
葉存山稍加沉默,然後點頭,“好像是這樣,我下學去彭先生那裡學習,沒見過她。”
雲程不知道說什麼好,乾巴巴道“那行吧,那就十月份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