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圓看大人們跟她吃的東西一樣,沒再有那種顏色重,味道重的菜式上桌,還好奇問。
他們就都順著圓圓的話說,說是想跟她吃一樣的,圓圓就開心得很。
到這個月份,鋪子裡的雜事很少來找雲程說,怕他煩。
雲程閒著,壓力反而更大,對比起來,葉存山這個考生,都沒他緊張。
然後在八月初,一切準備就緒時,他腹瀉不止。
看起來就是“考試恐懼症”,很多考生要進考場前,心理狀態不過關,就會這樣。
雲程來這裡後,為數不多的幾次生病,都有伴隨腹瀉。
他臉皮薄,很難忍受身上異味。
特彆是現在天熱,一點點難聞的味道都會被發酵。
他也有小哭包屬性,生病隻是令他虛弱,但心理上的難受讓他憋不回去眼淚。
葉存山拿帕子給他擦擦臉,叫他彆當回事兒,“我都沒說什麼。”
雲程都不想要他在跟前湊著。
一種很奇怪的心理,陪著他,他不舒服,感覺很羞恥尷尬。
不陪著他,他又七上八下,胡思亂想。
上回也這樣想的,內心深處還是依賴更多。
不過眼下還是要葉存山以學習為主。
還有幾天就要考了。
一想這個,雲程就渾身難受。
葉存山說“就當你替我緊張了。”
葉存山要真是會緊張的人,雲程就聽了這個安慰,可他不是。
雲程使喚他把藥拿來,“我抓緊喝了吧。”
爭取在考試前好,不讓葉存山擔心。
葉存山問他是不是怕沒考上。
雲程瞪他,不許他說這種晦氣話。
葉存山覺得還好,“不跟其他地方的人比,整個居安府,最好的書院是府學,我案首入學,至今考試都能在前三甲。即使不能套用到科舉成績,也能當個參考。就好像府試之前,杜先生說的那樣,有時學識技巧都夠了,也要一定運氣,看能不能碰上喜歡這個文風的考官。我該做的努力都做了,大不了就是再讀三年罷了。”
若是沒寫豔遇記,再讀三年,他可能會心理失衡,吃不下軟飯。
有作品兜底,有掙錢能力,讀書壓力就小,至少他不是把家庭重擔都壓在夫郎身上的人。
雲程看他眼神清澈明亮,表情坦然,腦中緊繃的弦跟著一鬆,“嗯,咱們努力了就好了。”
他這次生病,算起來是心病。
心結解了,身子就好了。
看起來還是虛弱,但在考試前幾天,能出院子,跟著一起檢查檢查考籃,看看相關物品都帶齊沒有。
舊考籃,之前考試都用這個,一切都順順當當,也沒哪裡壞掉,葉存山想用就用。
這次考試要在考場待十天左右,吃喝拉撒都在裡麵。
知道檢查得嚴格,食物沾手可能都吃不得了,存銀也給他做了結實的烙餅,切了肉乾塊。
能帶進去就帶,帶不進去另說。
碎銀跟銅板換了挺多,這隻能解決吃喝問題。
雲程看過考棚,比他想象中小很多,自家蓋的,葉存山都沒往大了蓋,就要擠在小小的格子間裡,習慣環境。
一天待著還好,十天待下來,人骨頭都要發酸了。
所以病好後,雲程也執著給葉存山按摩踩背鬆鬆筋骨,回頭能好受一些。
算好日子,等他出來時,再好好泡澡洗洗,還能繼續按。
葉存山說雲程像供祖宗似的。
雲程想起來一個網絡流行語要是考上了xx學校,族譜就從我這輩開始寫。
他說給葉存山聽,葉存山笑得不行,“我這不行,就是考上狀元了,也得回去給祖宗們磕頭,謝他們保佑。”
雲程“真有狀元,磕頭就磕頭。”
前麵幾次考試,雲程沒這種緊張樣,說了陪考,實際半夜裡根本起不來。
掙紮著爬出被窩,走路也是發虛發飄的,像要暈倒一樣。
以前他以為鄉試會去京都考,說他怎麼都會陪一場,沒想到還是府城。
他讓葉存山起來就叫他,前一陣為此生病,葉存山沒瞎心疼,該叫就叫,省得雲程睡醒瞎想,這後頭十天半月不見麵,哄也哄不著,彆又病了。
雲程就是沒熬習慣夜,醒了,靠意誌力能撐著出去刷牙洗臉。
他讓平枝姑姑泡了茶,洗漱完就咕嚕嚕灌了三大杯提神。
早飯存銀準備的,他比雲程走心,夜裡就沒睡著。
從前就精力旺盛,若沒事,能拉著人叨叨聊一宿,現在看著也精神奕奕,不像通宵的人。
雲程感歎聲“年輕真好。”
然後一起吃著雞蛋餅跟蔬菜湯,吃個七八分飽,再帶個食盒出門。
杜知春今天有柔娘送,知道雲程他們會去,所以敢出來。
小巷子裡等一等,慶陽也送羅旭過來了。
往外大路上再等等,謝老板帶謝晏清也來了。
一行人要蹭謝老板的茶攤。
財大氣粗,也難在貢院旁邊買到攤位,他重金租了個茶攤,位置挺好,提前給相熟幾家說了,到時能在茶攤上坐著等點名。
路上有燈籠,考生多,燈籠多,夜色都被照亮,不用緊盯著腳下的路。
真到要入場這天,他們聊天的話題反而輕鬆了起來,聊些吃喝,說說自己帶了什麼,再又祈禱不要分到靠近茅廁的考棚。
存銀跟謝晏清聊天,問他這次找考棚怎麼弄。
謝晏清說他去衙門問過,不識路,可以找小吏帶。
“我入考場,他要送我去考棚。我出考場,他要帶我去見考官。”
不能隨便扔半路上。
存銀怕他被穿小鞋,萬一小吏反手把他綁了,說他行跡鬼祟,疑似舞弊,不就完了
謝晏清說“我找他買吃的,一個餅子,彆人最多二十文買下來,我給二十兩。”
存銀“好,你又能帶元寶進去了”
謝晏清說全是碎銀,“隻能這樣了。”
真是可憐。
大型考試,寧願早到等開場,也不在家裡墨跡到遲到。
他們這次有茶攤坐,等待時不難熬。
周圍嘈雜,也要注意著貢院那邊的動靜,入座後,有吃有喝,但基本不說幾句話。
直到開始點名入場,葉存山他們幾個考生單獨過去,他們都沒敢放鬆下來,老遠聽著,一聲點名一聲到。
把熟悉的名字都聽完,才鬆了緊繃的身體,背上都是一層冷汗。
他們沒急著走,一直等到貢院關門,外麵攤販跟考生家人逐漸散去,才隨大流回家。
這一次,最輕鬆的就是慶陽了。
羅旭一旦承認自己考不好,認清陪跑的現實後,心態就特彆穩。
他不用憂心前途,送人順利入場就一身輕。
柔娘跟在後頭,問雲程他們的搬家計劃。
“是貼榜以後就走嗎咱們約個日子一起”
柔娘這麼問,就是很自信杜知春能考上,雲程先接了個吉利話祝賀,然後問她家是怎麼去。
是搬家,還是為短期備考。
柔娘說是短期備考,“我家比較複雜,要等他科舉路結束,才好定下在哪裡定居。”
短期陪考帶的東西少,雲程他們搬家,是租的大船,可以同行。
但柔娘說隻結伴,不同船。
“去一趟京都,要給太爺備禮,我們帶的東西也不少。”
這禮,一方麵是孝敬,一方麵是希望京都直係能對杜知春有提點。
雲程懂的,“我們提前租好了船,快的話九月出發,慢的話就十月,總歸今年是在京都過年的。到時都收拾好,互相對個日子約吧。”
九月裡有雨季,他們想避一避。
真考上了,還有謝師酒要請,府城這邊要熱鬨應酬一陣。
一路聊著,到家裡時,雲程才驚覺他也被柔娘帶得好自信,處處計劃,都當葉存山會考上來準備。
這想法占上風,他心情也鬆快。
難怪都說要自信,不要消極。
作者有話要說
qq白天家裡停電了,晚上才開始寫,暫時更這麼多,等我睡醒再多寫點
然後是程程小山雙人圖出稿了,小山真的好黑捂臉,我明天看看是放封麵還是哪裡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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