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微紀之開辟鴻蒙!
川京,西商的國都,位於益州北部,三麵環水,一麵靠山,景色優美,物產豐富,素來享有天府之國的美譽。
魏凜與徐瀟瀟從陳家村出發,星夜兼程直奔川京,終於在二月三日晚抵達。依照蕭侯臨彆前的指示,二人並無在川京中有所停留,徑自前往皇宮以西二裡處的鎮嶽府。
徐瀟瀟喚門房進去傳話,不一會,鎮嶽府門開,蕭侯親自出來迎接
“魏公子徐姑娘赴約前來,本侯萬分感激,二位裡邊請。”
“蕭侯不必多禮。”魏凜回完禮便向這鎮嶽府中走,一邊看一邊對徐瀟瀟感歎道“不愧有句老話,叫侯門深似海。這川京的鎮嶽府真可謂是雍容華貴,牆高院深啊。”
“這宅子太大,其實也過於奢靡浪費了。”蕭侯聽到魏凜的感歎,接過話茬“無奈這宅子是皇帝陛下禦賜的,推辭不的,本侯受之有愧啊。”
蕭侯所說的也並非客套話。鎮嶽侯蕭澤可是出了名的節儉之人,他在錦城的院子是自己買的,幾乎和平民的院子差不多;這川京的鎮嶽府是商帝所賜,雖然是極儘奢華,但論蕭侯但功績,再大的賞賜都配得上。
“敢問蕭侯。”徐瀟瀟與二人在正廳坐定,詢問起這案子的情況來“蕭侯是否有被商帝召見,是否有與那成卯日對峙。”
“本侯今日早朝時曾欲請聖上審理此事,可據班值太監所說,陛下已經三日未曾上朝了,想必是那成卯日聽聞了風聲,故意不讓陛下上朝。”
“成卯日居然有如此大的能量。”魏凜不禁驚歎道,“可這樣下去,該如何是好?”
“魏公子放心,依祖製,皇帝陛下不得連續不上朝四日,明日陛下必定會上朝,那也正是我等最好的機會。明日我自會在殿前據理力爭,兵部尚書莫忠今晚也剛剛到達,想必明日他也會稟報黔城之事與六年前的涼城之變。到時候還煩請二位在宮門外等候,若是陛下召二位上殿作證,還望二位替錦城百姓做主。”
“蕭侯放心,我與瀟瀟必定不辜負錦城百姓的期望。”魏凜向蕭侯行禮畢,又拽上徐瀟瀟向門外走去“川京繁華,還望侯爺今晚讓我與徐瀟瀟去轉轉。”
“二位請便。”
……
“瀟瀟,你有沒有覺得哪裡不對勁。”魏凜一邊與徐瀟瀟向街市走去,一邊輕輕地說道。
“魏公子居然也開始會觀察起來了,我也發現了之前沒有調查清楚的一件事。不如你先說說你的發現?”
“涼城之變,你有沒有發現剛剛蕭侯提起這個的時候,幾乎沒有什麼感情波動?”
“聽你這麼一說,好像確實有些奇怪。按理來說,涼城之變中被蠻族屠殺的十萬征西軍,都是蕭侯的老部下才是,此等血海深仇,剛剛蕭侯提起時居然毫無反應,像是在談論一件與他根本無關的事情。莫非是六年過去,蕭侯已經放下此事?”
“蕭侯是重情義之人,應當不會如此薄情寡義。此事雖然有些奇怪,但並不影響明天的殿前對峙,瀟瀟,你剛剛所說的沒調查清楚的事,是何事?”
“剛剛我們進川京的時候,有路過義倉的總閣,你記得嗎?”
“就是那座背後有個很大倉庫的高樓?”
“沒錯,我想如果我們能偷偷潛入那裡,知道它內部的錢糧是怎麼運進去的,倘若真有問題,豈不是更加可以坐實成卯日貪墨義倉錢糧的罪名?”
“這川京的義倉總閣可比不得錦城的義倉,裡麵說不定會有品級遠遠高於咱倆的人駐守在那裡,沒那麼好潛入。如果失敗了,反而還會連累到蕭侯。”
“目前還沒人知道我們和蕭侯的關係,不妨我們去試試?我是三品,你是也差不多是個三品的實力,我們加起來可是能打贏一個二品的。你若是不去,我一個人去便是了。”
眼看著徐瀟瀟就要施展輕功,越來越遠,魏凜趕忙也追了上去“等等我。”
……
這位於川京的義倉總閣可不是錦城義倉能比的,不光牆高了不少,周圍也沒有高的建築幫助觀察。徐瀟瀟因尋找證據心切,沒來得及多加考慮,就直接踩著高牆躍進了院中,魏凜擔心徐瀟瀟有失,便趕忙也翻過高牆。
等二人穩穩落地後,卻發現這與錦城義倉不同,既沒有巡邏官兵,也沒有值守軍隊。
隻有一個人,穿著紅色的衣服,左手拿著一柄用破布纏繞著的劍,雙手交叉於胸前,背靠著牆壁。由於帶著鬥笠,看不清臉。他見到二人前來,用一種歡快的語氣對他們說
“這正是尋歡作樂的大好時光,你們這種年輕人應當在東市坊街道才對,怎麼跑這兒來了。這可不是想來就來的地方啊。”
說完,這個穿著紅衣的男人便一步步向他們走來。
他的每一步都邁得很堅定,這種堅定,是來自於守衛這義倉的責任感,還是對自身實力的絕對信賴,亦或是彆的什麼?
一步一步,慢慢接近,綁在劍上的破布在慢慢散落,寒光凜冽的劍身在慢慢顯現。
魏凜與徐瀟瀟萬萬沒想到,這次潛入居然這麼快就被人發現,實在是運氣不好,倘若這個紅衣男不恰巧靠在那麵牆上,就不會有這個問題。
突然,那紅衣男子持劍向二人突刺,魏凜趕緊拔劍抵擋,徐瀟瀟瞬間也使出止水掌應對,幸運的事,他們都擋下了這一擊。
“好險,剛剛他突然出現在我麵前,拔劍向我刺來,你一定要小心。”魏凜橫劍在胸前,背靠徐瀟瀟的後背說道。
“不對,他剛剛明明刺向了我。”
“你會不會看錯了?”
“不,那個姑娘沒有看錯。”紅衣男子回答了魏凜的疑惑“我剛剛確實刺了兩劍,你們都接住了。”
“竟有如此快劍。”徐瀟瀟暗暗責怪自己的魯莽闖入,麵前這個人的實力強大,自己與魏凜聯手應該也不是他的對手,“你是何人。”
“在下赤雲,紫微閣人字一品,禁軍副統領,現奉命看守義倉。你們二位,是來偷東西的嗎?”那紅衣男子倒也實誠,直接把自己的姓名說了出來。
“隻是恰巧路過罷了。”
“我不妨告訴你們,這義倉總庫,你們是無論如何也進不去的。這堆放錢糧的倉庫是沒有窗戶的,隻有一扇混鐵打造的大門,上麵也上了鎖。至於鑰匙,也並不在這,隻有皇帝陛下和宰相才有權打開。”
“既然如此,我們走。”
赤雲再次緊逼過來,魏徐二人緩緩後退。
“事到如今還想走,你們走得掉嗎?”
……
川京的夜色真的很濃,就像赤雲的鬥笠,將他的臉遮得嚴嚴實實,包括他那雙永遠閉著的眼睛。
一個穿著黑白色披風,同樣遮著臉的男子倚靠在義倉的高牆的外側,聽著裡麵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