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有此問?”
“就是今天在農田乾活有路人過來打聽。說這位寧軍師手掌大權,很是厲害。從華郡一路過來,能夠把楊使君打敗,占據六郡之地,非常有本事!若有機會見到這位軍師,興許可以攀上關係。人家可是沅熙公主七次拜訪才請到的大才,而且懂得法術,據說是天上文曲星下凡,無所不能!”
“寧軍師確實很厲害。”蔣孟說道,“至少楊使君不是對手。”
“這位寧軍師多大歲數,長什麼樣?”
“很年輕,也就二十不到吧?”
“二十不到就這麼厲害?他真的會法術嗎?”
“這我哪知道?”
“他隨你一起來,親自見到覺得如何?”妻子忙問,“好不好說話?”
“人倒是挺好的。”
“那你負責接待他,能不能趁機打好關係?要是攀上這位,或許能夠跟著去華郡。隨便給你安排一個小官,也比現在強啊!”
“彆胡說!”蔣孟皺眉嗬斥,“吃飽了飯趕緊睡覺去,一天到晚碎嘴子。”
隔天清晨寧澤剛剛起床,外麵就來通傳,說是有個叫蔣玉褚的求見。
將人請進來,對方上前恭敬作揖“草民蔣玉褚,拜見寧軍師!”
寧澤還禮,請他坐下“清晨到訪,有何貴乾?”
“聽聞軍師事跡,早想一睹真容。今日有幸見到軍師,果然聞名不如見麵,軍師風采卓卓,確非凡人!”蔣玉褚馬屁功夫還是挺不錯的。
寧澤聞言笑道“閣下過譽!”
“初次見麵,小小禮物不成敬意!”蔣玉褚取出一個盒子,輕輕推到寧澤麵前。
“這是”打開盒子,發現裡麵有個精致的玉佩,寧澤疑惑看向對方。
“禮物不算貴重,希望軍師莫要嫌棄!”蔣玉褚急忙說道。
“閣下送此厚禮,莫非有事相求?”寧澤笑問。
“沒有沒有!”蔣玉褚趕緊擺手,“草民能夠結識軍師這樣的人物,已是莫大榮幸。”
“是嗎?這玉佩我還挺喜歡的,謝了!”寧澤順手將玉佩掛在腰間,露出滿意表情。
蔣玉褚麵露欣喜之色“喜歡就好、喜歡就好!對了,軍師在钜郡逗留多久?”
“哎!”寧澤歎氣,“本來是過來探望,誰料”
“老爺與勇少爺突染重症,確實讓人措手不及!之前還好好的。”蔣玉褚歎道,“如今蔣家上下人心惶惶,都不知道如何是好。畢竟太守與勝哥兒死後,勇少爺是嫡係僅存男丁。結果也不知道這個重擔誰能一肩抗起。”
“這是蔣家私事,在下不便討論。”寧澤知道對方來意,卻故意避開話題。
“那是、那是!”蔣玉褚眼珠子轉一圈,對他說道,“寧軍師,草民總是聽到外麵關於您的事情,頗為好奇。不知今日午時是否有空?草民在家中略備薄酒,粗茶淡飯您不會嫌棄吧?若能當麵聽您說說這一路上發生的故事,是草民最大的榮幸!”
“也好!”寧澤微笑點頭,中午果然赴約,到蔣玉褚家吃飯。
得知此事,很快又有蔣旭、蔣琦過來相請,都是蔣家庶子。
晚上蔣孟回到家中,妻子急急忙忙將他拉到邊上“今日你二哥、五哥、七哥拜訪並且邀請寧軍師吃飯,你都聽說了吧?”
“當然。”蔣孟確實知道,畢竟負責招待寧澤。
“人家都知道趕緊跟大人物拉上關係,必能得到好處!”妻子恨鐵不成鋼,“你每日與寧軍師相見,怎的不能把握機會?二哥、五哥、七哥就很聰明,明日其他幾位兄弟肯定也會拜訪寧軍師。”
“哪又這麼了?”蔣孟悶聲說道,“彆人是彆人,我是我!”
“我怎麼嫁給你這個傻子?”妻子氣道,“這麼好的機會眼睜睜被人搶了!到時候你幾位哥哥跟著軍師去華郡享福,咱們還是留在這裡給主家做事,永遠沒有出頭之日!”
“他們哪是為了前往華郡?”蔣孟說道。
“不是去華郡享福,你的哥哥們想乾嘛?”
蔣孟當然知道,他們是為了攀附寧澤,得到寧澤支持。畢竟蔣家現在的情況有點複雜,若是不得已,可能讓庶出的年輕一輩上位。去拜訪寧澤的,正常情況下肯定沒機會,所以希望借助外力,畢竟寧澤掌握著華郡大軍,而且近在咫尺,若能說動他幫忙,掌控蔣家乃至於整個钜郡根本不是問題。
見他不說話,一直低頭沉思,妻子在邊上說道“不管你的幾位哥哥想要乾什麼,他們肯定不甘現狀。都是庶出之子,若是沒有天大機遇永遠改變不了現狀。你的哥哥們就很聰明,他們想讓家人過上好日子,不管如何,與寧軍師交好絕對沒壞處!就你不想讓我和冕兒過好日子!”
“誰說我不想讓你們過好日子?”蔣孟皺眉,“可是我能做什麼?”
“你哥哥們在做的事,你就不能跟著學?”
“你知道他們想什麼嗎?”
“不管他們想什麼,總之就是想過好日子。我也想過好日子,冕兒也一樣!”
聽到這話,蔣孟轉頭看看空曠而陳舊的房屋,庶出之子其實就比奴仆待遇好些,誰讓大家不是正房生的,沒有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