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陳台回營之後,發現箭傷並未傷及內臟,有軍醫小心為其拔箭治傷,保住性命。
陳台心生一計,命人傳出假消息,說是自己不治身亡,引誘金州兵馬。
等到金州兵馬殺到營地,帶傷出現嚇得對方無比慌亂,瞬間扭轉局勢。
吳晗被殺,金州營內士氣低落。
蔣佩暫代其職,向歐陽春詢問對策。
歐陽春道“陳台確實厲害!這等情況下還能用假死之策反擊。吳太守一死,貴軍士氣受到嚴重打擊,之前的勝利都成徒勞!”
“眼下應當如何應對?”宋高忙問。
歐陽春仔細思考,回答道“陳台雖勝一場,卻抱傷在身。當時箭入不淺,必定傷重,隻能奇襲一次!主將傷重,軍隊受其影響。再者,潼郡被貴軍占領,陳台必定心急。此刻隻需圍而不打,命人喊話敵軍,使其顧念家中老小,其軍必亂!”
蔣佩聽從,圍住陳台軍隊,派出身潼郡的軍將用當地口音呼喊“我等皆是同鄉,何必自相殘殺?若是死於戰場,城內父母妻小如何是好?叛亂沒有好下場,及早收手,放下武器投降,可免一死!”
四麵八方齊聲呼喊,陳台營內軍將聽了,果然心亂如麻。
陳台部下慌忙喝止,下令全軍將士不準聽敵軍喊話,趕緊到主帳報告陳台。
陳台其實也聽得見,對部下說道“此乃攻心之計!我軍處於困境,情況危急。我身懷箭傷,無法領兵突圍。士兵擔憂城內老小,無心作戰。隻能棄車保帥!”
“請主公吩咐!”部下抱拳,“刀山火海,在所不惜!”
“雖然很不甘心,如今這般情勢,潼郡難以奪回!”陳台虛弱說道,“必須有人穿我衣甲,引開敵軍注意。然後安排人手帶我偽裝逃離,前去池州修養。待病愈之後領兵殺回,再報此仇!”
聽到這話,部下當即回應“末將願意扮成主公,帶兵攻打潼郡,吸引敵軍注意!”
於是陳台換上士卒裝束,部下穿上他的盔甲,雙方偽裝起來。
陳台混入士卒之中,在他們保護下悄悄從後方逃離戰場。
部下冒充陳台直接出兵攻打潼郡,做出困獸猶鬥的姿態。
蔣佩趕緊對歐陽春說道“陳台做困獸之鬥,離敗亡不遠了!是否立刻出兵,聯係魏翼前後包抄?”
歐陽春仔細思索,對他說道“軍情來報,說是陳台親自帶兵。傷成那樣,可能性不大。”
“先生的意思……?”
“前線的陳台,怕是替身!”歐陽春回答,“必是為了掩護陳台,使其順利逃離。這是要棄車保帥啊!夠狠!是個人物。”
“啊?不能讓陳台跑了!”蔣佩急忙問道,“眼下如何應對?”
歐陽春走到沙盤,仔細查看,將幾麵小旗子插上去“陳台要走,必定投靠陸驄。從潼郡出發,有三條路!一條走西北,過康橋繞過丹郡抵達嵇陽;一條走西側,繞過月台郡抵達哢木郡;或者走洈水河,順流而下繞過钜郡、且蘭,抵達富江,這條路最遠!隻需派兵在這三處設下關卡,必能將其一舉擒獲!”
“既如此,我帶兵走西北,堵住康橋!”梁靖出來說道,“隻要他敢過去,直接拿下!”
“我走西邊,”梁雲請命,“在他抵達月台郡之前進行攔截!”
宋高看看左右,開口說道“帶兵打仗我不行,不過抓人應該沒問題。那就去洈水河下遊等著。”
“好!”蔣佩說道,“我與韓童帶兵,聯合魏翼拿下敵軍主力。三位將軍一定要嚴守各個路口,絕不能讓陳台跑掉!”
梁靖、梁雲、宋高各自帶一千兵馬出發,分彆趕往三個方向。
宋高抵達洈水河下遊,等到多時不見動靜,心說陳台應該會選擇最近的路線,畢竟身有箭傷,需要減少奔波路程,肯定不會出現在附近。
不過也得守著,不怕一萬隻怕萬一。
等待許久,看到不遠處一群農婦來到洈水河邊漿洗衣物,並未放在心上,讓士兵繼續監看各個路口。
等待一陣還是沒有看到陳台過來,閒著無聊看向洈水河邊那群農婦,玩心大起。
隨手抄起幾塊小石子,用力丟入河內,濺起水花無數,使得農婦一片慌亂。
看到這個情景,忍不住哈哈大笑。
隻是下一刻突然愣住。
原來其中一名農婦擦拭臉上水跡時,頭巾掉落,露出一張男人的臉。
宋高先是一愣,隨後反應過來,大聲呼喊“來人!快來人!”
那群農婦聽到喊聲,竟然紛紛跳入洈水河,其中一人看起來很不方便,被其他人護著。
士兵迅速衝過去,跳入洈水河追趕,經過一番追逐,終於將這群農婦抓住。
結果發現這些農婦全是男人假扮,被護在中間的正是陳台。
原來陳台擔憂路上被識破,讓士兵拿了軍中充當雜役的農婦服裝,走到這邊發現宋高帶兵把守,便裝作附近村落過來的農婦,裝作河邊漿洗衣服,企圖蒙混過關。
誰能想到因為宋高丟出的石頭,直接露餡。
士兵將陳台等人押到麵前,宋高看到對方這個打扮,忍不住大笑“竟然偽裝婦人,差點被你騙過!來人,押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