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師威武!
使者到了元州元郡,見蘇均。
蘇均與楚白商量,覺得寧澤駐紮於苗郡,挺有威脅。隻是擊敗杜威,又有很大好處,可以削弱對方實力。
討論許久,楚白想到一事“聽聞苗郡境內有座浮屠島,島上有蛾鬼賊作亂,蘇兄多年以來未能將其剿滅?”
蘇均不悅“此時此刻,楚兄不思破敵之策,為何揭我傷疤?”
楚白笑道“蘇兄誤會!蛾鬼賊聲勢不小,或可利用。”
“楚兄何意?”
“那蛾鬼賊所求為何?”
“蛾鬼賊始於五年前,賊首厲鳶誘騙百姓,號稱蛾神托夢,信者可入浮屠,長生不老。百姓愚昧,多有信者。厲鳶選青壯者,設浮屠軍。本官多次派兵征剿,未嘗獲勝。浮屠軍悍不畏死,以為死後靈魂可入浮屠轉世,長生不老,格外瘋狂。厲鳶打造浮屠甲,以草木為料,刀槍不入,卻又格外輕盈。軍隊行走如風,戰力驚人。厲鳶欲在元州傳教,為此曾與梁義蟻賊衝突,數次擊敗梁義蟻賊!如今已有數萬之眾,若非本官封鎖浮屠島周邊縣城,元州危矣!”
“蛾鬼賊如此強悍,若是能夠說服厲鳶攻打寧澤,將其拖在苗郡,便可北上征伐杜威。”楚白說道,“先滅杜威,敵方聯合勢力削弱,再打寧澤易也!再者,蛾鬼賊雖強,遇到寧澤未必全身而退。或可借寧澤之手剿滅厲鳶,同時削弱寧澤兵力,一舉兩得!”
蘇均眼睛一亮,隨後擔心問道“厲鳶與我常年對立,勢如水火,豈會順從?”
“蘇兄隻需應承,此戰之後允許厲鳶在元州境內傳教,同時給他一個官麵上的職位,作為籠絡。再送金銀珠寶,何愁厲鳶不應?”楚白說道,“若其死於寧澤之手,蛾鬼賊自滅;就算厲鳶不死,與寧澤激戰之後想必實力大減,你我聯軍何愁不能一舉剿滅?此刻所應之事,不過鏡花水月……”
蘇均大喜“楚兄此計甚妙!”
於是按照楚白所說,派遣使者前往苗郡浮屠島,對厲鳶說道“你我雙方爭鬥數年,百姓何辜?不如就此揭過,官府許你在境內傳教,封你為官。如今寧澤占據苗郡,前提是你能攻破苗郡,趕走金州兵馬。”
隨後送上數箱金銀。
厲鳶大喜,若是得到官方承認,可以自由傳教,浮屠軍很快可以遍布元州,甚至向十六州境內擴張。等到教眾遍布天下,奪取天下有何不可?當即答應蘇均要求,率領浮屠軍出島,向苗郡進軍。
蘇均、楚白立刻派兵北上,從後方圍堵杜威。
寧澤在苗郡駐兵,密切關注十六州情報,將每個諸侯的行動看在眼裡。
通過秘密據點和飛鴿傳書,沒有人能比他更快速獲得各地情報。
得到情報,說是浮屠島出現一支兵馬,號稱浮屠軍,人數大概兩萬,浩浩蕩蕩朝著苗郡移動。
立刻詢問投降的元州將領,得知浮屠島之事,再聯係蘇均、楚白軍隊調動的情報,馬上了解狀況“蘇均、楚白欲北上圍堵杜威,收買蛾鬼賊攻打我軍,隻為拖延。”
鬼麵將軍王衛抱拳說道“末將願率兵五千,擊破蛾鬼賊。軍師帶兵從後方攻打蘇均,楚白,必能大獲全勝!”
寧澤思考片刻,搖頭笑道“此時救助杜威,對我無益。待蘇均、楚白擊破杜威,使其走投無路再救之,方能將其收入麾下。既然浮屠軍如此強悍,我軍無法分兵也是很正常的,不是嗎?”
手下很快明白,原來寧澤巴不得杜威被蘇均、楚白擊敗。
彆看杜威占據丹陽、金沙、大庚三郡,實際上防守三郡的兵馬,都是餘鬆特意安排,替寧澤滲透並且秘密掌控城池。
也就是說,杜威在灞水郡戰敗回來,丞州之地必定被寧澤吞並,到時候一無所有,無從選擇。餘鬆再稍微勸說幾句,要其投入寧澤麾下機會很大。
與蘇均的元州軍有殺父之仇,又北上攻打灞水郡與陸驄結仇,跟楚白也是敵對,唯一可以投靠的就是身為“盟友”的寧澤。他的年齡閱曆不足,城府也沒那麼深,就算餘鬆無法將其勸服,寧澤有的是辦法使他主動投降。
聽本地人士說明浮屠島,還有厲鳶之事,寧澤說道“蛾鬼賊能夠在浮屠島五年之久,不被官府剿滅,而且信徒從最初幾百人到如今數萬之多,必不簡單!不能小看蛾鬼賊。鬼麵,命你率兵兩萬前去營地,切不可輕敵!還有以拖延為主,穩紮穩打,不必急於剿滅。要等到杜威兵敗,可有問題?”
“末將隻需五千兵馬足矣!”王衛抱拳回答。
“我說了,你帶兩萬兵過去!”寧澤說道。
“喏!”王衛覺得五千兵馬足夠消滅蛾鬼賊,不過一群愚昧百姓聚集起來,肆意作亂的小毛賊,能比梁義蟻賊厲害?
隻是寧澤下了命令,他也隻能遵從。
王衛帶兵兩萬出征迎向敵軍,在長清河附近與蛾鬼賊相遇。
賊軍全數步行,沒有一匹戰馬。包括賊首厲鳶在內,每個人都身穿木甲,手執長柄鐵叉,立於長清河對岸。
王衛率軍隔著長清河直視對方,大喝一聲“賊軍止步!”
蛾鬼賊全員臉上畫著鬼紋,首領厲鳶也是一樣,看不清楚真正麵貌。聽到王衛呼喝,厲鳶上前說道“浮屠降世,信者永生!對麵將領是何教派?”
王衛舉槍冷聲回應“寧軍師座下護衛鬼麵將,爾等孤陋寡聞,不知本將威名?”
厲鳶笑道“在浮屠軍麵前,神魔鬼怪皆無用處!勸爾等儘早投降,可入我浮屠教,得享永生!”
“胡言亂語!”王衛怒斥,“此話隻能騙得愚昧百姓,裝神弄鬼之徒,教你死在長槍之下!”
“浮屠不死,我等永生!”厲鳶舉叉高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