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烏縣令閆濤無計可施,詢問左右如何守城。
身邊文武愁眉不展,無計可施。
有文官建議投降,因為縣兵根本擋不住寧澤大軍,若對方強行攻城,瞬間就能破門而入。
閆濤十分糾結,他不想投降,畢竟丟臉。可是也不像丟了性命,尤其還有一家老小可能受到牽連。於是下令加強防守,警惕寧澤夜襲,自己回去好好考慮一晚。
同樣發愁的不止縣令閆濤,縣內文武官員一樣糾結。
閆濤謀士褚鴻回到家中,吃飯時間頻頻走神,不斷唉聲歎氣。
妻子曹氏問他為何如此。
褚鴻便將事情仔細說明。
曹氏勸他不要多想,實在受不住就勸縣令投降,反正大成現在亂哄哄的,有誰真心維護江山?什麼名聲臉皮都是虛的,保住性命最重要。
晚飯過後,褚鴻在曹氏陪伴下,夫妻兩人到後院散心。
耳邊傳來陣陣笑聲,原來是女兒正在玩耍。
褚鴻心情不好,便走過去斥責“這般年紀還不懂事,隻知戲耍,成何體統?”
“爹爹!”褚鴻女兒趕緊過來請安,身邊還有另外幾個年紀相仿的女孩。
這些女孩多數是褚鴻女兒貼身丫鬟,隻有一個是褚鴻侄女。
他的女兒叫做褚喻,身邊陪著的是侄女褚文秀。褚文秀因為父母染疫去世,因此投靠褚鴻。
見他斥責褚喻,褚文秀趕緊上前行個蹲禮“二叔莫怪姐姐,是文秀想要玩耍。”
“不用替她說話,”褚鴻對自己的女兒十分了解,“身為大姐,還不如你懂事!這麼大人了,每天隻知戲耍,不務正業。”
褚喻衝著父親做個鬼臉,見他看過來急忙低頭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褚鴻其實瞄到這一幕,實在無奈,不由得深深歎息。
褚文秀觀察到褚鴻臉色,因此好奇問道“二叔為何歎息?”
“沒事!”褚鴻歎道,“女兒家家的,莫要問那麼多。陪你姐姐趕緊回房,不要再野了。”
褚喻轉身要溜,褚文秀卻開口問道“想必是城外金州兵馬過於強大,擔心不能守住城池?”
“你怎知曉?”褚鴻有些驚訝。
“日間有府內下人閒聊,侄女聽到幾句。”褚文秀回答,“說是金州兵馬襲來,儘是浮屠軍,刀槍不入難以抵擋。”
不過想想也是,這麼大的事情不可能瞞得住。褚鴻歎道“此事與你無關,趕緊陪姐姐回房休息。”
“二叔,”褚文秀說道,“我雖從未見過浮屠甲,但鎧甲外形多數相同。浮屠甲雖然刀槍不入,未必不能破之!甲胄多為防護身軀、頭部,保護士兵性命。對戰之時,兩軍士兵互攻上中兩段,少有針對身軀以下。料那浮屠甲不能防護雙腳,或可命城內工匠改造長勾,兩軍對壘專取下盤,或可破之!”
“女孩子家家的,莫要多嘴!打仗不是兒戲。”褚鴻皺眉,“陪你姐姐回房休息吧!”
“是!”褚文秀恭順低頭,隨著褚喻翩翩離去。
等到褚文秀離開,褚鴻仔細思索,眉宇漸漸鬆開。
“老爺,咱們縣城若被攻破……”曹氏有些擔心,畢竟城破之後,就怕敵軍在城內燒殺搶掠。萬一女兒被抓走,那就更家糟糕。
“打仗是男人的事,女人莫要多嘴!”褚鴻皺眉,“你也下去休息,我需要好好想想。”
“是……”曹氏無奈,隻能帶著憂慮回到後院。
褚鴻迅速到書房取出紙筆,回憶剛才褚文秀的話。
雖然他覺得女人不應該多嘴,可是又覺得褚文秀那句話有點道理。
在紙上先畫出記憶中浮屠甲的模樣,然後仔細觀察,又畫出褚文秀所說的長勾,不斷做比較。
一直到很晚的時候,他才放下紙筆,急急忙忙離開自家府邸,奔赴縣令家中。
得知褚鴻深夜拜訪,縣令閆濤在客廳接待,疑惑問道“先生此刻前來,莫非想到破敵之策?”
“縣尊!”褚鴻趕緊拿出自己畫了無數遍,終於完善的圖紙,激動說道,“浮屠軍未必不可破,若能打贏一仗,便能提升士氣,或許可以守住縣城,等來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