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陽倒了兩杯酒,其中一杯遞給富坵“下官隻是覺得主簿誠心獻策,卻遭如此待遇,甚是不公!”
富坵心有所感,無奈歎息“使君以手中城池作為籌碼,轉投寧澤可保權勢。可惜府內上下,哎……”
“主簿心思,我等儘知!”張陽說道,“下官佩服主簿,在此敬你一杯!”
富坵點點頭,與張陽對飲。
兩人喝酒吃菜,有一句沒一句閒聊。
酒至半酣,張陽回頭看一眼,確定獄卒離得夠遠,壓低聲音對富坵說道“楚使君決意對抗到底,結局已定。主簿當為自身著想,以免受到牽連!若是孑然一身,倒可以跟著使君慷慨赴死,千古留名。隻是主簿家中老小俱在,應早作決斷!”
富坵不是傻子,聽到這話立刻明白對方來意,朝著外麵小心張望,低聲問道“張水曹欲投寧澤?”
“我等已有七人相約,欲開啟城門邀寧澤入內。”張陽小聲說道,“雖萬無一失,多一分力量總是好的。主簿可願相助?”
富坵心裡一動“本官如今在這牢獄之中,自身難保……”
“主簿若是簽下血書,與我們等結盟,”張陽偷偷從懷裡取出一張白布,低聲說道,“我等自有辦法救主簿出獄,共議大事!”
富坵接過白布看一眼,盟書內容是毛筆寫的,大意就是結成盟友秘密獻城,彼此之間相互照應,絕不背叛。然後署名則是用鮮血寫上,七個人的名字他都熟悉,包括耿誌、張陽。
這七個人,就是剛才為自己求情的那批,這個恩情他還記得。加上對楚白失望,富坵果斷咬破手指,寫上自己的名字“大勢所趨,不可阻擋!本官願與諸位聯手,共議大事!”
“好!”等他寫完名字,張陽急忙收起。寫下盟書就不怕富坵反悔,有這東西即便被抓,對方也被牽扯其中,無法脫身,“今夜子時,會有人過來接應,帶主簿離開牢獄。主簿出去後,立刻回去召集家丁護衛,與我等合兵一處。切勿走漏風聲,到時開城獻降,拿下楚白便是大功一件!”
“本官省得!”
富坵等到深夜,昏昏欲睡間,果然有人進入監獄,替換原來值守獄卒。
換班之後,這些人悄悄打開富坵所在牢房,將一個與他身形相似的人推進牢中,招呼富坵趕緊離開。
富坵立刻隨他們出了監獄,一路快馬回到家中。
家人見他深夜回來,很是驚訝。都知道他在牢中待著,不定哪天被放出來,之前剛送了飯菜過去,也沒聽他說過什麼,怎的突然出現家中?
富坵沒有多做解釋,讓家人不要慌張,立刻召集家丁護衛。
城池那邊,負責值守的耿誌,水草掾史張陽,還有在血書上簽下名字的另外五人,分彆為比曹掾史東郭桓、倉曹掾史辛括、賊曹掾史遊萬鈞、決曹掾史管叔文、學經師尚伯勞,全都帶著部下,或者家丁護衛聚到一起。
等富坵帶人過來,與這七人聯合之後,耿誌命人城牆之上舉火為號。
過了一陣,城外黑暗之中出現火光,與耿誌對上暗號。
“諸君,成敗在此一舉!”耿誌當即下令打開城門。
當城門放下,寧澤大軍蜂擁而至。
為首之人正是寧澤本尊,身邊宓妍相隨,率領大軍衝入城池。
耿誌、張陽、東郭桓、辛括、遊萬鈞、管叔文、尚伯勞、富坵帶人相迎,恭敬行禮“下官恭迎丹陽侯!!”
“諸位開城獻降,大功一件!”寧澤說道,“速速帶我入城擒拿楚白,屆時論功行賞!”
於是八人前麵帶路,領著寧澤軍衝入內城。
城內守軍還不知道有人叛變,開啟城門讓寧澤軍進來。大街上巡邏時撞見,還以為是其他營內將士。
結果被寧澤軍突襲,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寧澤分兵,讓耿誌、富坵帶自己前去捉拿楚白,東郭桓、辛括、遊萬鈞、管叔文、尚伯勞等人帶著另外幾隻部隊,負責奪取青山郡所有城門。
耿誌富坵帶著寧澤一路殺向刺史府,途中守軍混亂不堪,無力阻擋。
寧澤順利攻占刺史府,隻是翻遍整座府衙,沒有找到楚白。
原來寧澤軍打到刺史府之前,有逃回來的守軍士兵向楚白報告。得知城中有人造反,與寧澤裡應外合,敵軍已經殺了過來。楚白慌忙帶著心腹,通過刺史府密道逃走。
沒有找到楚白,寧澤開啟虛擬地圖查看,發現有一支隊伍不知怎麼離開城池,正快速往元州龍首郡方向移動。
雖然沒辦法看到這隻隊伍的頭領是誰,卻能肯定楚白就在其中。
耿誌、富坵找不到楚白,很是驚訝“楚白應在就在刺史府,為何尋之不到?”
寧澤道“刺史府內必有密道,楚白已經通過密道逃出從城去!”
“竟有此事?!”耿誌、富坵都不知道刺史府有密道,很是震驚。
“你二人留在城內安撫百姓,”寧澤下令,“其他人隨我出城追捕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