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說,妻子們心裡的疙瘩就落地了。
原來之前的言芳並非演戲,大家來往時不知道彼此身份,相遇相識純粹巧合,當然展現出真性情。她邀請劉元香過府,還有這次事件,是因為身邊丫鬟六喜聽從言喻吩咐,所以才會引發。
“那言家……如何處置?”劉元香心裡疙瘩消失,抬頭詢問丈夫。
“你想問的是言芳吧?”寧澤看穿她的心思,“看得出來,這段時間你們跟她相處,都是走了心的。隻是言家投靠司馬法,為他效力。而且這次言喻確確實實企圖對你不利,不可能放過!言芳一開始就知道言家投靠司馬法,也知道來元郡是為司馬法效力。即便這次是被利用,也改變不了整件事情的性質!言家危害華國安全,尤其是對你出手,便是死罪!”
“我想見見言芳!”劉元香道,“想要跟她當麵說幾句話。”
“那就見唄!”寧澤並不阻止。
劉元香來到女牢,到關押言芳的房間。
見她過來,言芳趕緊上前,隔著牢籠直接跪下,惶恐求情“陛下、陛下!我真沒有騙你!之前不知道你們的身份,也從沒有傷害你們的念頭。之前來往都是出於真心!”
“朕已經了解整件事情!”劉元香上前一步,“你們言家投靠司馬法,來到元郡為他做事,這點你是知道的!”
言芳眼神一黯“是!這點沒辦法否認。陛下要處決我們父女,我無話可說。但是言家上下近百口人,許多都是不知情的!父親決意投靠梁國,他們有什麼權力反對?相處這些時日,我知道陛下正如傳言那般仁義,因此乞求陛下,我願與父親一起承擔責任,請您莫要株連,放過言家無辜之人!”
“企圖謀害陛下,本就是誅九族的重罪!”宓妍皺眉說道。
“我知道!”言芳歎息一聲,“可是他們對陛下毫無危害,也為參與其中。陛下仁德,求您網開一麵!言芳雖死無憾!”
楚美人看著言芳苦苦哀求的模樣,隻為言家部分人求情,並沒有借著之前的友誼為自己開脫,心裡一動。
她還是之前認識那個言芳,並沒有變。
稍作思索,開口說道“陛下是位仁德之君,更應遵循律法,以身作則!言喻犯下重罪,言家為梁國效命,難以開脫。除非……”
“除非什麼?”劉元香忙問。
楚美人看寧澤一眼,兩人目光對上。
寧澤瞬間了解她的想法,隻是微微一笑。
見他這個反應,楚美人頓時鬆一口氣,轉向劉元香“除非言家棄暗投明,為我大華效力,宣誓永不背叛。陛下仁德之君,隻能網開一麵。”
劉元香聞言,當下點頭“沒錯!隻要言家歸順大華,宣誓為朕效力,永不背叛,朕非但饒過言家死罪,還能不計前嫌重用言家!”
說完這句話,扭頭看向寧澤,以目光詢問。
寧澤微微一笑,意思你是女皇,你看著辦!
得到他的回應,劉元香放下心來,仿佛有顆大石頭落地,心情也變好一些。
人是感情動物,跟言芳這段時間真心實意的交往,都是動了真感情,拿她當好朋友的。得知她並未主動參與到這件事情,怎麼忍心看著她被處死?
言芳聽到這話先是一愣,隨後抬起頭來急忙說道“陛下仁慈,言芳叩謝!言家人願意歸順大華,永不背叛!”
“你說的話能算數嗎?”寧澤在旁邊插嘴,突然說了一句,“言家上上下下,都是以言喻命令為準,不是嗎?”
言芳聞言忙道“對!父親才是言家能夠真正做主之人。我會儘全力說服父親,一定讓他同意。”
“言喻犯下重罪,不可能輕易饒恕!”寧澤說道,“而且他與司馬法心腹言平兄弟身份,不值得信任。除非……”
“除非什麼?”花二娘問他。
妻子們紛紛看過來,牢籠內言芳也抬起頭來,緊張看著寧澤。
“除非言喻將功補過,為我大華立下功勞,”寧澤說道,“如此方能相信!言姑娘若能勸服令尊,派人假傳消息騙司馬法,告訴他已經擒獲沅熙女皇劉元香,讓司馬法派人接應。司馬法雖然不會親自過來,也會極度重視,必定派遣大將趕到邊境。稍稍做些準備,提前設下埋伏,必能拿下對方大將,狠狠打擊敵軍士氣。如此一來便是言家立下大功,正好抵消前罪。也能證明言家永不背叛的決心!”
“這……”言芳聞言沉默。
“若是連這個都做不到,連這點決心都沒有,如何讓人信服?”寧澤說道。
沉默許久,言芳終於抬起頭來“我會儘力一試!”
“行,來人!”寧澤招呼一聲,典獄官趕緊過來,“打開牢籠,放她出來。”
“喏!”典獄官恭敬回應,取來鑰匙開啟牢門,把言芳放出來。
“多謝陛下!多謝王爺!多謝……”言芳轉向楚美人、宓妍、花二娘、小蝶四人,不知怎麼稱呼,於是隻表明謝意。
“放你出來,是讓你說服言喻!”寧澤說道,“若是不能說服,還是關回牢內等待處置。隻有說服他,讓他完全配合孤的計策,為大華立下功勞,言家人才能贏得一線生機!希望你能把握住機會。”
“我會儘全力的!”言芳為了保住家人,趕緊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