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丹陽王此行帶著妻妾,到時肯定會在城內遊玩。我可以找個機會跟她們‘偶遇’,想辦法通過她們向丹陽王傳話,看看他的真實想法。”
“這……可行嗎?”鄧健有些擔心。
“總比什麼都不做強吧?若丹陽王真的無心,咱們當做這件事情並未發生,就此打住;若丹陽王真的看中你的能力,他那麼厲害,肯定能夠為你想出一條妙計!而且,到時候投靠過去,肯定能受到重用。”妻子小聲說道,“機會都是自己把握的。咱們若在梁國混得風生水起,根本沒有必要改換門麵。可是你在這裡十年都得不到升職,難道要一輩子做個軍侯?你在外麵拚死打仗,每次都冒著生命危險,就為了這個一輩子當軍侯?”
鄧健忠誠度很低,他的妻子也是如此。原先不是這樣的,最初還是大成國,他就在大涼郡落腳,那時候還很年輕。
後來鬨了梁義蟻賊,現任太守通過戰功上位,經過大成覆滅、諸侯紛爭直到現在,太多太多的事情,令他最初的信念都磨滅了。
甚至有些頹然,有本事又怎麼樣?得罪上司、同僚,再也沒有翻身機會。
就算現在個性已經改變,卻也無法回到最初。
經過妻子勸說終於下定決心。
他不想一輩子這麼憋屈。
被寧澤當眾點名,他自己是不敢有任何動作的。本來就被猜忌,萬一坐實可不得了,如今大涼郡可不是隻有城內官員,司馬大都督和多位朝廷重臣坐鎮此處,鬨起來就是天大的事情,自己小命不保。
因此,隻能靠妻子暗中行事,畢竟一個婦人不會受到重視。
寧澤帶著妻妾以使團身份抵達大涼郡,早就鬨得沸沸揚揚。打聽他妻妾的行蹤並不困難。
尤其是接下來幾天大涼郡民間突然傳開榆靈山山崩,巨石擋道,丹陽王寧澤本可以掉頭返回,卻為了同行百姓親自動手,帶著手下費儘力氣疏通道路,仁義至極!
又有很多人說,新魚澗石橋年久失修,竟然塌陷。丹陽王為防百姓遇險,親自搬運巨石堵住橋口,並且親自帶隊繞道,清理出一條長路通往大涼郡。
民間一下子將寧澤仁義的名號傳開,到處都在說他的事情,鄧健妻子打聽起來就顯得很自然,沒有任何疑慮。
再說了,使團的住處不外乎官署、驛站、高級一點的旅館,就這幾個地方,要打聽並不難。
以民間的八卦能力,這算不了什麼。
距離玄教巡遊慶典還有幾天,跟司馬法當麵談判之後,便是提前趕往固掖峰,與玄教當前首領賈道仁見麵。
鄧健妻子獲得消息,便在寧澤帶著妻子前往固掖峰當天,以上山求福為名,設法接近對方。
正如所料,沒有人在意鄧健妻子。她順利來到玄教,混跡於無數上山求福的百姓當中,尋找寧澤夫妻的蹤跡。
寧澤帶著妻子見了賈道仁,就玄教百年巡遊慶典的內容進行談話。
賈道仁交談之時,妻子們先到附近殿中找神像參拜求福。
雖然有士兵隨行保護,劉元香並不想影響其他百姓求福,隻是讓他們進行有限的的保護,儘量不去影響他人。
鄧健妻子通過火槍兵認出華國使團,他們保護著的女子,肯定就是寧澤妻妾。
瞧準機會,借著求福參拜靠近,中途假裝暈倒。
她不知道誰是誰,所以倒向距離最近的楚美人。
旁邊火槍兵看到不對勁,立刻過來。
楚美人見身邊參拜之人突然倒過來,頓時嚇一跳。
旁邊宓妍眼疾手快,在火槍兵之前衝過來,一把扶住鄧健妻子,在確認她沒有危險之後開口問道“喂!這位夫人,你怎麼了?”
結婚的女子都是婦人發髻,未婚女子都是少女發髻,很好辨認。
“怎麼了?”劉元香、小蝶、花二娘都靠過來。
“這位夫人朝拜之時突然暈倒。”宓妍回答。
楚美人仔細打量鄧健妻子,覺察到什麼,側頭在劉元香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劉元香點點頭,對宓妍說道“趕緊問問館內道人有沒有空著的房間!”
“喏!”宓妍將裝暈的鄧健妻子交給花二娘,迅速帶人去找玄教道士。
“大家不用擔心,繼續求福吧!”劉元香對圍觀百姓喊道,驅散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