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邊,司馬法並不知道陸淵軍隊發生什麼。
他的軍隊按照計劃偷襲西門,起初也是悄然無聲,在對方完全沒有覺察的情況下靠近城池。
距離城門五六十米,也是出現一排陷坑,不少士兵踩到陷阱摔落下去,直接被木刺穿透。
司馬法的應對方式與陸淵差不多,畢竟正常人第一反應都是避開陷阱,不會想到陷坑下麵還有密道。
不過他比陸淵冷靜,繞開之後並沒有馬上強攻城池,反而思考為何這麼短時間內,城門附近會出現一排如此之深的陷坑。對方是如何在不引起己方注意的情況下做到這點的?
城門附近有陷坑,說明敵軍察覺到己方夜襲的可能性,提前做了準備。若是如此,城牆上的安靜是一種假象,或許裡麵戒備森嚴,早已布局完成。
為了驗證這點,司馬法下令擊鼓假裝衝鋒,軍隊卻停在原地。
鼓聲響起,城內果然出現大量火把,瞬間燈火通明。
原本安靜的城牆上,冒出大批守軍將士,都是全副武裝。
對方果然早有準備!
司馬法驗證自己的想法,腦中快速思索。既然對方早有準備,這個時候展開強攻已經沒用,一邊讓人傳遞信號,趕緊告知陸淵那邊不要中計,一邊親自上前喊話,想要知道城內是誰猜出自己想要夜襲,提前布局。
城內守軍相當緊張,全都拉弓搭箭,隻要司馬法軍有所異動,立刻萬箭齊發,阻止對方強攻城池。
不料司馬法軍沒有行動,後退保持安全距離與守軍對望。
司馬法騎馬來到陣前,仰頭喊道“城內那位將軍值守?可否出來一見?”
他知道之前守城的是田夫人手下大將徐竣,不過徐竣沒有那麼聰明,不可能看破己方計策,還提前設好陷阱。所以猜測已經換人,肯定有其他將領過來支援。
話音剛落,城牆上麵出現一個熟悉麵孔。當司馬法看到這張臉,瞳孔一縮,顯然受到驚嚇。
“好久不見!”寧澤居高臨下,麵對司馬法微笑揮手,“聽說司馬軍師一路打到溪穀郡,孤專程趕來打個招呼。”
寧澤怎會出現?他不是在塢寶郡邊境,正跟馬健打得熱鬨嗎?
相聚那麼遠,不可能這麼快來到這邊!
如此看來,城內恐怕是個假貨。應該是田夫人勢力抵擋不住,想出這個辦法,專門找了跟寧澤長相有些相似之人冒充,借著夜幕中看不清楚,想要唬住自己,逼自己退兵!
司馬法不相信寧澤可以從千裡之外瞬間來到溪穀郡,自然以為眼前的寧澤不是真的。所以很快冷靜下來,抬頭說道“哪位將軍這般聰明,竟然找到與丹陽王寧澤如此相似之人。可惜騙不到我!將軍有如此之能,何必相助叛軍?若能棄暗投明,經我舉薦必受重用!”
他要勸說想出這種計策的“守將”投降,畢竟有這樣心思的能力肯定不差。
寧澤見他誤會,以為自己是冒牌的,當下哈哈笑道“司馬軍師連孤都不認得了?是真是假看不出來?”
“聲音語氣倒是挺像,黑夜間瞧不清相貌。”司馬法道,“你若真是寧澤,塢寶郡距離這邊如此遙遠,怎會突然出現?難不成真有通天本事,可以瞬息萬裡?”
“或許孤就有這種本事,隻是你不知道!”
“你唬得彆人,唬不得我!”司馬法大聲說道,“寧澤不可能瞬間來到千裡之外,妄圖用一個冒牌貨喝阻我方大軍,簡直癡心妄想!城內守將,勸你莫要頑抗。你我雙方兵力懸殊,豈能擋住我軍強攻?開城投降才是正道,否則攻入城內死傷無數,誰也不希望看到!”
“司馬軍師不看仔細些嗎?”寧澤見他不相信自己真的站在這裡,於是笑問,“孤可是貨真價實!”
“管你是真是假,再不開城投降,後果自負!”司馬法根本不信,他篤定寧澤沒辦法從南成瞬間來到這邊,真能做到對方就是神仙。縱使寧澤再厲害,法力再高,也不可能成為仙人吧?
事實上,若非軍情一再確認,寧澤確實做到很多普通人根本做不到的事情,會一些沒辦法解釋的“法術”,甚至連那麼可怕的“妖物”都降服了,他甚至不相信寧澤會“法術”這件事情。更不用說對方成為“神仙”。
“司馬軍師真是疑心太重。”寧澤看著城外大軍說道,“既然這樣,孤便讓你見識一下,以免司馬軍師繼續將孤當成冒牌貨!”
司馬法皺眉看向城牆,目光緊盯寧澤,心說對方要搞什麼幺蛾子,還是小心為妙,可能是某種信號,通知城內守軍做出反應。
寧澤轉頭看一眼,後方有人衝他做手勢,表示安排妥當。
原來寧澤提前派己方情報人員進入密道待命,在密道內設下小型臨時營地。雙方對話之時,陷坑那邊已經將木刺移動,並且擺好梯子。一切就緒,沒有任何問題。
得到回應,寧澤當即使用偽兵戰法,果然虛擬地圖上出現一個新的陣地,選擇之後瞬間傳送過去,城牆上留下幾隻豬羊作為犧牲品,當場死去。
寧澤突然從城牆消失,司馬法微微皺眉,心說對方估計用了什麼戲法,躲到城牆後麵。正要喊話,陷坑方向寧澤出現,身邊四隻巨獸一字排開,還有成隊的牛羊豬狗各自排成陣列,就跟軍隊般服從命令,格外稀奇。
寧澤後方,又有大批守軍士兵陸續從坑內出來,全副武裝等候發令。
“司馬軍師,孤在此處!”寧澤大喊一聲,“需要過來驗驗真偽嗎?”
注意力一直在城牆上的司馬法軍隊,被這個喊聲嚇一跳。
司馬法扭頭看到出現在側麵的寧澤,也是渾身一震,有些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