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喬取來當地地圖,仔細查看後對他說道“附近有大河直達圖門北部,隻需調頭假意繞路,使對方誤以為我軍準備度水,定會追擊阻截。等他們進入林地,反過來使用火攻,可輕易破之!”
宓元生聽從建議,吩咐全軍調頭。
梁國斥候見之,緊急上報。
陸恢忙問“敵軍為何突然轉向?”
薑連仔細想想,肯定回答“對方怕是準備渡河,從水路出發,趕往圖門郡!”
“這可不行!”陸恢急道,“必須擋住他們,否則無法向陸太常交代!”
“既然如此,直接從後突襲!”薑連與陸恢商議後,立刻出兵追擊。
宓元生這邊早就派出斥候,在附近製高點用望遠鏡觀察,發現敵軍中計,從埋伏點出來,意圖追擊,便做好準備。
當薑連、陸恢進入林地,早就埋伏好的華國將士使用火攻,火勢迅速蔓延,將敵軍重重包圍。
沒想到反過來中了火攻之計,薑連、陸恢大驚失色,慌忙帶兵後撤,依舊折損大量兵力。
宓元生趁勝追擊,率兵推進,在獅子口堵住薑連、陸恢。
兩軍交戰,薑連、陸恢拚死反抗,被宓元生、梁騰、裴濟、楊昭、馮喬五路兵馬圍住,最終全軍覆沒,兩人死在亂軍之中。
宓元生突破獅子口,勢不可擋,順著大道極速前進,直奔圖門。
陸渙在圖門郡城,陸續得到消息。
得知手下三員大將接連戰死,華國兵馬接連突破彌圖關、獅子口,直奔郡城而來,才發現這支兵馬不好對付。
隻是兒子被他們傷成這樣,又折損三員大將,這口氣難以咽下。
於是召集部下,詢問對策。
侍詔伍諢(hun)獻策“屬下夜觀星象,數日之後將有暴雨。可以提前占據城外地勢較高處,修建營寨。隻要確保高地不失,連日暴雨之下,敵軍無處棲身,隻能撤退!到時出兵追擊,必得大勝!”
陸渙是梁國太常,一般來說太常這個官職不參與具體的行政事務,也不會領軍打仗,隻是負責皇家宗廟之事。不過亂世之中,並沒有沒那麼多講究,而且陸渙身份特殊,兼任其他武職。
他手下有不少掌握天文地理的官員,類似古代的天氣預報。
正麵對戰華國軍隊,勝算不是很大。不過利用天氣打敗對方,機會還是很大的。
畢竟自然之威,凡人很難抵擋。
既然伍諢算出將有連續暴雨,隻要占領城池附近高地,修建營寨,華國兵馬抵達之後隻能將營地設立在地勢較低區域。連日暴雨之下,周圍河水暴漲,勢必洪水泛濫,會給華國軍隊造成巨大傷害。
等到對方被洪水襲擾,難以應對,再出兵追擊奇襲,定能大獲全勝。
陸渙依計行事,調動兵馬提前準備。
宓元生率軍抵達圖門郡,斥候發現附近高地都被梁國占據,各處營寨連成一線,形成強勢防禦陣容。這跟之前那些不敢出城,隻能據城堅守的狀況完全不同。
難道陸渙如此自信?
宓元生沒有貿然進軍,召眾人商議。
楊昭看穿對手計策,對宓元生道“末將略懂天文之術,不日將有暴雨來襲。陸渙派兵占據各處高地,便是逼迫我軍就地紮營。一旦暴雨襲來,周邊河水暴漲,以此處地勢必然洪水泛濫,危及我軍!到時候我軍隻能後撤,敵軍隻要趁勢追擊,無可抵擋!”
馮喬聽到這話,首先反應過來“確實如此!我也覺得奇怪,陸渙為何派兵奪取高地,聽你這麼一說便明白了!”
“既然如此,隻需出兵攻下附近高地,或者直接奪取城池,對方計策便無意義!”裴濟說道,“我願帶兵攻城,隻需火槍兵支援,同時使用炸彈破門。”
“不可!”馮喬搖頭勸道,“敵軍打的就是這個主意,誘使我軍強行攻城,或者試圖奪取高地。對方根據兵法布陣,居高臨下占據優勢。而且各處營地包括城池相互依靠,攻打任何一處都能隨時援助。怕是耗時極久,直到暴雨襲來未必成功。若直接攻城,將會陷入敵軍合圍,也不可為!”
“說得沒錯!”楊昭很是同意,“不能被對方牽著鼻子走,隻要跟著對方思路,必敗無疑。”
“兩位可有計策?”梁騰忙問。
馮喬、楊昭命人取來地圖,一起查看圖門郡周邊地形,商議許久後,好像達到共識。
兩人對視一眼,由馮喬提議“既然敵軍占據高地,打算以暴雨擊退我軍,肯定堅守各處,不會主動出戰。不如換個思維,不必留在此處與對方糾纏,我軍直接向前推進,然後從此路繞行,轉到圖門深處。對方肯定想不到,我軍會穿過他們的防禦陣容,直達此處。南邊有許多高山,正好奪取地勢,駐軍休整。”
“可是這樣一來,等於自投羅網,主動進入敵軍包圍圈內!”裴濟皺眉,“不合兵法!”
馮喬聞言笑道“兵法是死的,人是活的。以我軍當前實力,就算進入此處,陸渙敢主動出擊,派兵圍攻?他若這麼做,等於情況轉換,反而讓自己陷入險境。我軍隻需得到高地,躲過未來幾天暴雨侵襲,便能一轉攻勢!”
“確實如此!”宓元生眼睛一亮,“暴雨之下,火槍、炸彈使用會受影響。對方以守為主,想要拖延,利用天象對付我們。既如此,我們為何不反其道而行,利用天象讓他們無計可施?他們不可能冒著暴雨前來攻打,給我們製造機會。等到暴雨一過,直接攻打圖門郡,反而讓對方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