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圖門郡城地勢較低區域開始淹水,城內幾個軍營遭殃,還有不少百姓房屋被淹,不得不前往高地躲雨。
好在數日之後,暴雨終於停下,水位逐漸下降。雖然還是一片泥濘,已經能夠自由行動。
陸渙一邊命人處理城內淹水問題,一邊調動軍隊,迅速前往城南駐紮,防止華國軍隊突然來襲。
宓元生這邊果然在暴雨過後第一時間離開高地,整支軍隊迅速下山,朝著圖門郡城南方向進攻。
斥候回報,得知華國軍隊來襲,陸渙命軍隊切斷對方退路,使得宓元生、梁騰不能帶兵從城東通道撤離。對方敢掉頭回去,麵對的就是三路伏兵,以及城內隨時可能出動的主力軍隊。
同時,陸渙親自帶兵出城,在陷阱區列陣。他要以自身為誘餌,引得華國軍隊進入提前設好的陷阱區域,先讓對方消耗大半兵力,然後一舉將其殲滅。
宓元生這邊很快得到消息,知道陸渙帶兵出城,在南門附近列陣等待。
不過,華國軍隊沒有直接殺過去,反而放棄看起來最近的道路,彎彎繞繞轉向圖門郡西南角。
這是理所當然的,陸渙設置的陷阱,早就被宓元生這邊看得一清二楚,怎麼可能自找苦吃?
當然選擇避開陷阱,挑選敵軍防禦最弱的點展開攻勢。
能不能打敗陸渙主力軍根本不重要,隻需攻入圖門郡占領城池,就達到戰略目標。到時候對方切斷後路也變得沒有意義,華國得了城池,直接轉攻為守,再來收拾陸渙和駐紮城外的幾支部隊,雙方再次主客易位,該頭痛的就不是宓元生而是陸渙了!
陸渙這邊已經做好準備,要用陷阱大陣好好招呼華國軍隊。誰能想到,對方竟然完美避開,根本沒有踏足進來,反而前往西南角直接攻城。
這個狀況陸渙始料未及,有些手足無措。
敵軍好像未卜先知,讓自己的盤算直接落空。
由於主力軍出了南門,另外幾支軍隊在東門埋伏,負責切斷對方後路,城內防守力量不是很強。
主要對方的行動完全出乎陸渙意料。
若是直接帶兵衝殺過去,在城外與敵軍相遇,勝算不大。宓元生、梁騰、裴濟、馮喬、楊昭沒有一個簡單的,麾下士兵再怎麼說士氣都比己方強上數倍。
陸渙也沒信心正麵擊敗裴濟,雖說自家兒子陸淵有那能耐,可是作為他的父親,陸渙本質上還是屬於文官,真敢找上裴濟,差不多一個回合就被對方秒掉。
麾下諸多將領,沒人打得過他。
無奈之下,陸渙從南門緊急撤回,進城後立刻增援西南方向。
華國軍隊強攻西南,在對方防守最為薄弱的位置搭起雲梯、井闌。
前鋒步兵在裴濟指揮下借著雲梯攀登,意圖奪取城牆守禦點,井闌就是可移動的箭塔,攻城時將它推到城下,站在井闌上的弓弩手、火槍兵可以攻擊城池上方的敵軍,包括躲在塔樓,不容易被打到的敵軍弓箭手。
雙方軍隊在此處展開無比激烈的攻防戰。
陸渙及時帶兵增援,登上城牆使出渾身解數展開反擊,兩國軍隊來來回回打了一整天,彼此都是傷亡慘重。
華國軍隊攻勢更強,陸渙感受到壓力,無奈之下急召駐守東門的己方軍隊,命其迅速來援。
這幾支軍隊趕到後,猛攻城池一整天的華國軍隊暫時撤退,在距離城門入口三十裡處安營紮寨,休養生息。
華國軍隊暫時撤去,陸渙重重鬆一口氣,期間好幾次出現危機,差點被敵軍攻上城池,令他心有餘悸。
正麵交鋒之後,才清楚認知到兩國兵將差距。
兩國這邊由於國內得不到休養生息的機會,加之青壯不足,緊急征募的士兵有很多老幼,訓練不夠,士氣並不高。相反,華國由於寧澤的利民國策,吸引無數百姓,國內青壯充足,主力軍隊幾乎都有寧澤始皇帝戰法加成經曆,並且訓練有素,士氣始終保持在相當高的程度。
更不用說大局勢下,梁國僅剩雲州郡城,被華國完全壓著打,敵強我弱的情況,戰場上明明占據守城優勢,傷亡卻遠高於對方說明一切。
陸渙非常擔心,主要他的兒子陸淵負傷,有所牽掛。
若是他自己,倒無所謂。了不起戰死沙場,有何懼哉?
可是現在,一旦城破,父子倆都會落入敵軍手中。他可不想讓兒子麵臨危險,更不想他在受傷的情況下,屈辱地被敵軍擒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