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自己的形象和名聲。慕容蒼耳總是一副平淡高冷樣,說完自顧自走了出去,東方飛雲則後腳跟上,慕容蒼耳忽然回頭,淡淡道“世子還不回去準備迎娶倚藍公主?”
變成慕容蒼耳後,又開始這樣驕傲,東方飛雲泄一口氣,“好吧,我走了。”
“蒼耳恭送世子。“剛說完,慕容蒼耳忽然想起了林慕,又道“把林慕帶回去,不要再讓他欺負白薇,不然本公子可顧不得什麼風度,照樣出手教訓他。”
東方飛雲已經扭轉過去的身子聽了這話立刻回頭,“你要分清楚,到底是誰欺負誰?哪次不是你那個寶貝妹妹欺負林慕?”
“那為什麼每次白薇碰到他回來都是灰頭土臉的?”
東方飛雲翻了個白眼,他怎麼知道兩人到底發生了什麼,隻知道林慕每次碰到慕容白薇回來後都懷著深深內疚的心情跪在他麵前。想到這,不由得氣惱,“你不管好你那個任性的妹妹,卻想來約束我手下?”
林慕跟隨他多年,他什麼性格自己很清楚,不可能欺負得了慕容白薇那個任性的大小姐。他們雖是盟友,可這麼對自己的親信,也沒到連自己親信都維護不了的程度吧?
慕容蒼耳其實是希望東方飛雲讓林慕離自己妹妹遠一點,但不好直接說出口,隻能用這種方式,他淡淡看一眼東方飛雲,“難道世子想因為一個林慕壞了你我之間的情誼?”
東方飛雲被氣得差點一句“你我之間還有什麼情誼”出口,又怕慕容蒼耳生氣不搭理他,於是硬生生咽了下去這句話,咬著牙齒說道“當然不會。”
慕容蒼耳倒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也並不想約束東方飛雲的人,隻是覺得妹妹不應該再和林慕有過多接觸,畢竟,兩人不是一條路上的人,如果任其發展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東方飛雲顯然不悅,慕容蒼耳看了看他,“你我之間,以後肯定是你得益多,若你我真能功成名就,以後我見了你可是要下跪行大禮的,何必計較現在一時的得失。”
虧他還知道自己現在的所作所為很是過分,東方飛雲冷哼一聲“現在八字還沒一撇呢,就說這些,再說就算有那麼一天,你慕容蒼耳就會對本世子卑躬屈膝了?”
彆的不敢肯定,可無論什麼時候,要他對自己畢恭畢敬那是絕對不可能。
慕容蒼耳微微一笑,“的確言之過早,不過真有那麼一天也不一定呢。”
真有那麼一天,他也不需要她卑躬屈膝,希望的是另一個場景。
慕容蒼耳一邊笑,一邊搖著扇子走了,走之前說道“世子快些回去乾正事吧,有什麼事隨時聯係。”
東方飛雲看著他的背影,無奈搖搖頭。
真是怕了這人。
書房裡,花青已跪候多時,見慕容蒼耳進來,立刻叩首,“公子,屬下保護小姐不力,請公子嚴懲。”他已在書房跪了一天一夜,小姐被救回來後公子一直守候在西苑,沒有出來,他就一直在這裡等著。
慕容蒼耳手搖著折扇信步走到書桌旁坐下。“起來吧,不怪你。”他坐在這裡,在做了兩天慕容白芷後,頭一回覺得做回慕容蒼耳還輕鬆些。
花青仍跪著不願意起來。慕容蒼耳道“給你個機會將功補過。”
“請公子吩咐,花青這次一定不辱使命。”
“你暗中盯住東方世子,看他近日有沒有什麼異常行動。”本來這件事並不一定要做,慕容蒼耳隻是想花青不那麼內疚而已。
花青叩首,答道“是!”
“你小心行事,切莫讓他發現,若是被發現便大方告訴東方世子是本公子派你去的。”想必知道是他的人,東方飛雲也不至於要了他的性命。
花青應聲退出了書房。
雖然東方飛雲答應了聯姻,可慕容蒼耳始終覺得裡麵有蹊蹺,以他的性格,不像是會乖乖就範的人,肯定有後招。
慕容蒼耳慢悠悠搖著手中的折扇,眼神空澈,半晌,仰身輕輕靠到椅子上,閉上了眼睛,眼前浮現王二滿含深情依依不舍的眼神,又浮現他走出山洞時的烏色背影,伴著一陣心痛。上天好不容易才給了他一次心動的機會,卻這麼快就收了回去……眼角似乎有眼淚流出,他輕輕拭去,睜開眼睛,仍舊是安靜平和的書房,深呼吸一口,然後起身走出書房。
盛春時節,日光溫軟,天空是沉沉的碧色,微風吹在身上使人舒暢,綠樹吐了嫩芽,河道的冰也早已溶了,化作平靜的水涓涓流著,沒了冬天的素淨,到處生機黯然,春天的氣息席卷大地。
本事重生的季節,瑄朝大地卻由這個春天開始變故連連,直至三年後再次統一。慕容蒼耳在經曆短暫的刻骨銘心後又回到原來的生活軌跡,作為夷國右輔的他又繼續經世濟國,憂君憂民。
回來三天後,慕容蒼耳求見夷王正妃婁氏。王妃對慕容府似乎有著比常人更重的關懷。為慕容蒼耳母親在宮中種下大片杏林不說,平日有了好東西也總是賞賜給花家。慕容蒼耳對她心存感激,王妃也總有意親近他,可不知為何,他對著王妃總無法放開懷,仿佛兩人之間總有無形的壓力。
好在平時覲見王妃的機會不多,一年也不過五六次,若不是為了倚藍公主的婚事,這次覲見也是不必的。然,婚姻並非兒戲,總不能瞞著公主雙親。
她還是得先把情況告訴王上和王妃,讓他們心裡有個準備。
畢竟不能什麼事情都隨著倚藍公主的性格來,不然萬一日後她後悔,自己豈不是成了冤大頭。